殷栩眼神阴恻恻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来到少女面前。
“呵,三皇兄,瑶儿近日感了风寒,不免多了些女儿家的惆怅,怀恋起我们在一起时的儿时了。”
殷鸢瑶扭头朝他微微一笑,不似往日灵动俏皮,添了几分羸弱雅淡。
一阵风袭过两人身旁,带起衣摆,蓝色丝带在风中艳艳起舞,衬得她整个人儿似乎下一瞬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闻言,殷栩压下眼中的恶意轻轻一笑:“哦?那皇妹可还曾记得几何?”
殷鸢瑶双眼放空,似在追忆:“瑶儿记得三皇兄幼时曾偷偷潜入杨妃娘娘的院子为瑶儿摘蜜桃,只不过皇兄似乎点子背了些,刚爬上去不久就见着一条小蛇,结果子个从树上摔了下来正被杨妃娘娘逮个正着,皇兄对瑶儿的一片心意瑶儿一直记得。”
“呵,原来这些年来是皇兄错了,皇兄以为瑶儿你早就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皇兄对我好,瑶儿记得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忘记呢?”
说着,殷鸢瑶有意无意的撇向殷栩背在身后的右手。
从这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发觉不对劲,怎知竟是把刀。
只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小兽发毛了啊,
她该说是他太过自信呢?还是太蠢?把人逼急了就是这样吗?
“六皇兄,若是无事,瑶儿且退了,想来宴哥哥快来了,我得去找他了。”
殷栩揣紧手中的断匕,这才回觉过来是自己大意了,被一时恼意蒙混了头。
“去吧,皇兄还有事就走了。”
殷鸢瑶站在原地,目光晦涩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
待到黄晕渐落适才回去。
宴炀今天当然不会来,他正为去济阳县一行做准备呢。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稍加提醒他几句,免得到头来还怪她。
别问她为什么不说殷朝,刚才对方正是暴走的时候,她要是再说几句什么可不就是雪上加霜了么。
殷栩这颗棋子她还有用处。
记得最近并没有怎么激怒他,是以,是什么让谨慎细心的殷栩瞬间暴走呢?
还是这种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方式呢,有趣。
次日,寅时被青萝从床榻间唤醒,几人免免收拾了行囊,便踏上了去济阳县的路。
一路上天气不冷不热,倒是不错,几人只在客栈里借宿了一晚便到了地方。
此时,上空正挂着一弯孤月,它悠悠洒下清辉,映在泛着青色的城墙之上,带着几丝萧条,足以证明它的存在不少于百年了吧。
殷鸢瑶虽未踏过远方,但精读史实,确实知道这济阳县本不该是殷国的一个微不起眼的小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济阳县应该是隶属于青国。
当年的青国可以说也曾盛极一时,富极一方。各个大国都对它虎视眈眈却不敢犯它一角。
绕是个中势力曾向它多次出兵进犯却也都无功而返,自折兵将。甚至曾一度传言此乃龙之化身,畏以何?
后来被殷国收为城地,为了更方便管理,昔日那个不大不小的青国也被分散成了一个个小县城,不过它最主体应该是济阳县。
想来其地势险峻,四面环山易守难攻着实是块儿宝地。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不明白,但如今不得不承认济阳县是坐落于龙身凤首之地,若是按风水来说是一块上上之地,是接受龙气滋养的。
待几人下了马车,等在一旁多时的知县哈着腰过来。
“卑职参见七公主,宴公子。”
“免礼。”殷鸢瑶清澈的眼眸并未看来人一眼,只是着眼大量起这城墙古壁。
闻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慢慢起身。
这时宴炀发话:“如今济阳县的薏病近来可有好转?”
“嗯,回宴公子的话,朝廷前日拨下救灾治病的银两,卑职已着手研制抵抗薏病的配方了。”
知县低着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话语间带着一丝敬畏。
也是,如今的晏炀虽还未继承晏父衣钵,但在一群年轻人当中已崭露头角。
他未过而立之年却早已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对于殷朝来说他是一个好谋士,同样也是一个最特殊的存在。
加之,殷祁有意重用他,可以说现今他的名号在民间也流传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