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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戏Ⅲ.

京城还是一如往日般热闹,除了那些大大小小的街边的店铺外,还有许多撑着伞的卖着各种各样小饰物的小商贩们在吆喝着。四处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充斥着整个京城。

那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挽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姑娘走在街道上。

那男子一头黑亮垂直的发工工整整的盘起,斜飞的英梃剑眉修的十分清丽,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色眸子,薄厚适中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他就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不盛气逼人,可孑然独立间却又有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那动人的女子呢,瀑布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淡雅的青色连衣裙,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了丝丝的妩媚,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

两人走在一起时给人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但又让人忍不住的想去驻足观看。

“易寒哥,”女子先开了口,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沁人心脾,“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蕴凝早上忙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吃过饭吧,你一定有些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什么东西然后再继续逛一逛吧。”易寒温柔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好呀,就听易寒哥的吧!”苏蕴凝笑着,笑容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

两人在街上四处的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在了附近的一家面馆儿,两人看了看便走了进去,

“店家,两碗牛肉面还要一碟小菜。”易寒招呼完店小二,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倒了一杯温茶轻轻推到了苏蕴凝的面前,“蕴凝早上唱戏肯定累着嗓子了,快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易寒温柔的看着她。“易寒哥真是贴心,谢谢。”苏蕴凝笑着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蕴凝啊,易寒哥呢有些关于你的事儿想问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呀。”易寒小心翼翼的问着,“当然可以呀易寒哥,只要是易寒哥的问题蕴凝都会仔细的回答的,所以易寒哥你说吧,有什么问题呀?”

“嗯..那我就问了啊..”易寒有些纠结,“你就说吧易寒哥,你在担心什么呀?难道蕴凝会因为几个问题就讨厌你不成?”苏蕴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也是呢..那蕴凝啊..你对你的身世和你的家人还了解多少啊?你对你儿时的事儿,还记得多少吗?”易寒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我的身世..”苏蕴凝愣了愣,“原来易寒哥只是想知道蕴凝的故事啊,那蕴凝就把自己记得的都告诉你好了。”苏蕴凝轻轻笑了笑,还有几分的失落感。

“好,你说吧。”易寒摆出一副听课学生认真的样子,仔仔细细的聆听着,生怕落下一个关键字。

“其实说起来啊,我对我自己的儿时并没有什么记忆,我也没有见过我的娘亲,爹跟我说是娘在生我的那时候呀就难产过世了,我没有什么儿时的记忆爹告诉我说是因为我生过一场大病烧坏了头了。”

苏蕴凝停了停,若有所思,“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么些年来我也没有见过娘的墓碑,爹也从来没有跟我提及过,我怕勾起爹对娘的思念,也从来不敢过问。”

“两位的面好了,这是店里赠送的自家酿的酒,也不知合不合公子的口味。”店小二将面熟练的从托盘上端下来放在两人面前,

“来,给你些小费。”易寒从怀里掏出来些碎银子放在他的托盘上,“谢谢这位大方的公子!”店小二给易寒鞠了一躬,转身取面去了。

易寒将面轻轻推到她面前,又从筷笼里拿了一双筷子递过去。“蕴凝,我们边吃边说吧。”

“好。”苏蕴凝低头看着那碗闪着油光的面,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

“我隐约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吃这种汤上闪着油光的面,但不是在面馆儿里,而是有几分像富贵人家里的大院儿。爹说娘早就过世了,可是我的印象中,总是有一个女人围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我们一家三口啊其乐融融的。”苏蕴凝轻轻拍了拍头,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我最近经常做这样的梦,把梦和现实混为一谈了吧。”

苏蕴凝笑了笑继续说着:“易寒哥,我最近做的那个梦啊,其实可真实了,不过啊,那梦里面的男子啊可长得一点都不像我爹呢,反倒打扮的像一位英姿飒爽的大将军。”

“打扮的像一位大将军?”易寒若有所思,“说不定是苏老先生他年轻的时候呢,也有可能是要上台唱戏的时候化了妆,穿了一身将军的盔甲,所以才会给你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吧。”易寒轻声安慰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哎呀哎呀我们不要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易寒哥也吃完了吗?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苏蕴凝见他放下了筷子,自己也不吃了。“可是蕴凝,你这也没吃多少呀,饿了可怎么办呀。”易寒见她碗里的面还剩多半,担忧的看着她,

“没关系的,蕴凝本来胃口就不大,吃这么多刚刚好了,只要易寒哥吃饱了就好。”易寒看着面前瘦小的她,不免得有些担忧,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戏子都那么瘦了,可他又不好说些什么,戏子最重要的不就是面容和身材吗?

“走吧蕴凝,我带你去别处逛逛吧。”易寒扔了几块碎银子在桌子上,拉着苏蕴凝回到街上。

“蕴凝,看见什么了?”易寒转过头发现苏蕴凝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处看着,便好奇的问了问,“也没什么啦,就是看见那边有好多小孩子围在那儿,好奇是干什么的罢了?”苏蕴凝还是一直注视着那边。

“既然这么好奇的话,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易寒拉着他跑到孩子堆里,“哦!原来是糖人呀,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孩子围在这儿呢!”苏蕴凝笑了笑,拉着易寒走出了人群,“我们再去别处逛逛吧。”

“等一下,蕴凝,我的东西好像落在面馆儿了,你能回去帮我取一下吗?”易寒轻声问她,“当然可以呀,易寒哥,你就在这儿等我吧,蕴凝很快就会回来的。”苏蕴凝笑着跑去刚刚的面馆。

“老先生,麻烦给我们吹一个糖人吧,”易寒又走回人群中,轻声的对吹着糖人的老者说。

“这位公子的糖人要什么样子的?”老者抬起头,慈眉善目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就麻烦老先生吹一个大一点的兔子吧。”易寒递过去些许的碎银子,不一会,一只栩栩如生的糖人兔子就被吹了出来,“来,公子,一定要快些吃,京城的天热别一会就化没了。”老者将糖人递给他,

“谢谢老先生了。”易寒小心翼翼的从人群中挤出来,发现苏蕴凝已经在原地找他了。

“蕴凝,怎么啦?”易寒见她满脸愁容担心的问,

“对不起,易寒哥,我没有找到你忘在面馆儿的东西。”苏蕴凝低下头,很难过的样子。“傻丫头,这个给你。”易寒将藏在身后的糖人递给她,

“哇易寒哥!谢谢你!”苏蕴凝惊讶的看着糖人,欣喜的接了过来,“客气什么,对了我那天还看到了一家不错的店。”易寒拉着苏蕴凝来到衣锦阁。

“老板娘,我昨天傍晚定制的襦裙怎么样了?”易寒看着那个缝着衣服矮胖矮胖的和蔼的老板娘,

“这是昨天那位易公子吧,小翠啊,快把那件长袖襦裙拿过来!”老板娘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里面的小徒弟喊着,

没过一会儿,小丫头就拿着一件漂亮的长袖襦裙出来了。那裙子以红白为主相互交叉,衣襟上有红色的曼陀罗花,长袖上系着浅红色的带子。裙体本身是白色的,下摆的位置还带了些许的淡粉色的细闪,

“蕴凝,你来试试,这襦裙合不合身?”易寒将小丫头手中的裙子接过来,递给苏蕴凝。

“易寒哥..这..这是给蕴凝的吗?”苏蕴凝惊讶的看着他,迟迟不肯接过裙子,“对呀,快去换上试试,我很期待看着蕴凝换上这件裙子呢。”易寒笑着,

“那...我这就去换上!”苏蕴凝接过了裙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跑到衣锦阁的换衣间把裙子换上。

不一会儿,她便穿着那红白色的襦裙出来了,在那裙子的映衬下,穿着裙子的人儿显得更为娇嫩,好看极了。易寒也简直是看直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蕴凝,你穿着可真合适,就穿着这个吧,”易寒麻烦老板娘将苏蕴凝原来的衣裙包好,两个人又回到街上,只是这街边的人儿看到苏蕴凝都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她两眼。

“丫头这么好看,让老朽给画张小像吧。”路旁一位年纪不算很大的举着画笔的老者叫住了两人,“好呀好呀,蕴凝这么好看,就让先生画一张吧。”易寒拉着苏蕴凝走过去,

“那易寒哥都这么说了...”苏蕴凝低头笑了笑,坐到了那椅子上。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老者掸墨收笔,将画像递给易寒,“蕴凝你看,这画的多像啊。”易寒将小像拿给苏蕴凝看,

“真的好像呀,那这个小像就送给易寒哥留作纪念好了。”苏蕴凝温柔的笑了笑,易寒却突然觉得她有点像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易寒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张画像的!”易寒将小像折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里怀,“走吧蕴凝,我们去别处看看。”易寒拉过苏蕴凝的手,

“好,易寒哥。”苏蕴凝淡淡的笑了笑,同他一起去别处闲逛了。

天渐渐的也变暗了,街边挨家挨户都点起了红彤彤的灯笼,灯火映射着夜色初袭的京城觉得有着几分的温馨。

“易寒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爹他会担心我的。”苏蕴凝拉了拉易寒,轻声说着,

“好,蕴凝,我们再去最后一个地方,我就把你送回戏楼去。”易寒拉着苏蕴凝快步走到一座精致的拱桥旁边的莲花塘,塘边还有一位卖花灯的老人。

“奶奶,我和这位姑娘想一起点一个花灯,这花灯怎么卖呀?”易寒弯下腰,询问着,“这灯啊都是老朽自己扎的,不要钱,姑娘要是看中了那个灯,直接拿去那塘子里面放就行了。”老者看着挑着花灯的苏蕴凝,轻声回应。

“蕴凝,挑一个喜欢的吧。”易寒直起腰,看着塘子,“来这里点灯的可真不少啊,这灯把这池子都照的大亮了。”

“来这儿点灯的一般都是像公子和姑娘这样心悦对方的年轻才聘啊,”老者笑眯眯的,“这灯啊,如果不是心灵相通的两人是点不亮的哟”

“我想要这个昙花的!”苏蕴凝举起一盏精致的花灯,看了看易寒,“蕴凝喜欢就好,”易寒摸了摸她的头,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湖边,轻轻的将点亮的花灯放在湖面上,

“拜托千万不要灭千万不要灭...”苏蕴凝蹲在旁边将两只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闭着眼睛小声哀求的。

“怎么了蕴凝,”易寒站在她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看这花灯可真漂亮啊。”

听易寒这么说,她才把眼睛睁开。“哇,真的好漂亮呢!”苏蕴凝兴奋的站起来看着易寒的眼睛,“它没有灭!”

“傻丫头,”易寒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温柔的笑着,

“你怎么总说我傻呀,再说我可不理你了!”苏蕴凝假装很生气的嘟着嘴背过身去。

“别呀,蕴凝,我不说了呀。”易寒笑出了声,

“那还差不多,就原谅你啦!”

苏蕴凝窃笑着,她转过身,不料下一秒易寒就吻了过来。

“易寒哥你...”

“嘘,别出声..”

“凝儿,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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