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桃源生活,外面的世界已在悄然发生变化。
出谷之后,荆轲辗转来到榆次,开始打探盖聂的消息。
盖聂在榆次是个名人,很好打听,荆轲很快就得知了其住所。不过盖聂不是说见就让见的人,没有一些名堂,他是不会随意见人的。
同时,他打听的过程也给他带了很大的麻烦。在战国这个年代,说好听是比武论剑,说不好听就是见不得你名声大,要踩着你肩膀上位,所以还是很多人在找盖聂的。
客舍内,三五成群的大汉见着荆轲书生模样,更无配剑,心中一下就起了鄙夷神色。尤其当得知要去找盖聂论剑道之时,他们熬不住了。
连他们这些人要见盖聂都没这么容易,区区一个书生人也敢学人来此叫嚣,他们哪里肯服。
“喂,我说你有多少本事,竟敢来挑天下第一?”一壮汉吆喝着大嗓门冲着荆轲嚷。
“就是就是,看那样子骨头都没长硬,难不成要来这拆了重整?”又有壮汉取笑。
讥笑声四起,荆轲从容环顾过一周,淡淡地问:“不知这里可有好汉约了盖聂,在下事急,想请他让个先。”
果然,这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别人给他让个位。
客舍内顿时哄笑打起,见得一魁梧大汉站起,摇着八字步,缓缓想近荆轲,一把大手压住了荆轲的肩头。
“我下午刚好有约,怎么你想我让你。”魁梧大汉说。
“是的。”荆轲说着,独饮一口酒,轻轻拉下他的手,站起,低声说,“不知这位英雄如何称呼呢。”
“我,壮勇。”壮勇拍过胸脯,拍着荆轲肩头,大声继续说着,“想当年我左扫秦锐,右劈魏武,韩弩就不用说了,我一个眼神,他们就要吓破胆了。像我这样的人物才有资格才敢去挑战盖聂,而这些你有吗?”
“是啊,壮勇哥威猛,这小子给你提夜壶都不够格,他怎么会有这个资格。”见着荆轲沉默,一壮汉肆虐着说起。
听着这好笑的话,周围的人又笑了,笑得很欢。荆轲看到了他们的眼神,暗自摇头,这人以貌相的基因看来还真顽疾,上下五千年,都不曾断根过。
“怎么?”看着荆轲摇头,壮勇淡淡地笑,“尊严受损了,我劝你还是好好读书吧,说真的,不信你先试试我的家伙。”
壮勇说着就走回自己的位置,拿了自己的家伙,呼了刷出一圈寒光之后,单手递向荆轲,笑着说,“这是虎矛,你看看你拿得稳不?”
当看着壮勇掀开裹布,拿出的大家伙,旁人顿时看呆。
虎矛,单听名称便知这家伙霸道,在细细看去,这虎矛刃身光亮,寒气逼人。整支矛长六尺二分,单是刃长就有一尺三分,光是外观就让人觉得威风霸道。
“这是兵器榜排名三八的好家伙,壮勇哥果然威猛。”边上有人识货,连忙吹捧。
“没想到我这把小刀,还有人认识,真是出丑了,惭愧惭愧。”壮勇似乎很受益这种称赞,收回了本要拿给荆轲的虎矛,双手同握矛杆,对着众人道谢。
“壮勇哥不必自谦,壮勇哥不仅有武技强、武德高啊。对比那小子,没一点本事,还敢出来叫嚣,这读书人真是一点都不害臊。”有人又说。
“读书自有清高之好,你们也别过了,容我说说,他自然会回头的。”壮勇乐呵呵地对着众人说。
话说完,他将虎矛递给了荆轲。
好沉!
虎矛过手,荆轲感觉到了分量。
三年的训练,加上上官蓉的药物培养,此时的他洪力已是八重、勄劲亦达到八重,就连气力也二重将溢,全部都到了突破最高境界的瓶颈了。
荆轲当前的实力,拿着这将近百斤的家伙毫无吃力感觉。不过这是自见过狼王棍刃,他再次惊叹古时的锻造工艺,竟可达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怎么样?”看着荆轲惊讶的模样,壮勇用着他强壮的手臂,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再度笑着说道:“很重是吧,像我这样的人见盖聂还要心存敬畏,我想你现在该知难而退了吧。”
、
“谢谢你提醒了,不过我想我是有这个资格的。”荆轲笑。
“哦,此话怎讲?”壮勇笑。
“这很简单啊,因为我要取代你去,这样不是有资格吗。”荆轲淡淡地说。
壮勇听着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大笑而言,“你要怎么取代我去,难道你想和我比武?。”
周围人一愣,听着壮勇的话,哗然笑起。
“不、不......”荆轲笑着说,“我在想,如果你没武器了,你还会去找盖聂吗?肯定不会了是不?”
“你这话什么意思?”壮勇听得有些发愣。
荆轲也懒得去理会,他握着虎矛,晃过一圈,当矛刃转至垂直地面之时,他单手猛地往下一压,六尺有余的虎矛挤开地砖,竟然一下入地过半。
壮勇心头一震,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哪曾想荆轲会有这般力气,他伸起脚,猛劲往地上跺去,感觉到整个脚骨都发麻。他才相信,这客舍的地板还真是结实的,确实是这人的力气大得惊人。
荆轲也不在意他的眼神,在他的心中,找盖聂是正事,他也不想多去浪费时间。所以他双手再度握住了虎矛,运起气力,再度往下一拉,又入一尺。
剩下不到两尺?
还能插下?
壮勇惊得眼珠都快出来了。
这要拔起来恐怕要费点力气了,这一瞬间,壮勇有点恼怒。他正想说话,见得荆轲还不肯罢休,他双掌压于虎矛末端,再度推入。
莫不是......
壮勇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他眼睁睁地看着荆轲将虎矛一分一分推入,露出地面只剩下不到五公分的铁杆。
荆轲这才拍拍手,起身对着壮勇笑了。
“没必要这样吧,好歹留点拔手的位置吧。”壮勇气妥。
这剩下那点位置,连抓手的地方都没有,这要如何才能拔出来啊,壮勇看着那露地的一节铁棍,哭笑不得。
此时,客舍鸦雀无声,围观的吃瓜壮汉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愣愣地荆轲。
“我想这样你应该去不了吧?”荆轲看着入地的长矛,对着壮勇笑着说道。
这如何还能去?
壮勇如拨浪鼓一般愣愣地摇着头。
“还有一截,不太保险。”荆轲捂着下巴,盯着那小丁棍,喃喃自语。
他还想干什么?
壮勇大惊,连忙说道:“不去了不去了。”
奈何,荆轲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又走过去,对着小丁棍再跺上几脚,看得小丁棍全部入土,这才舒了一口气,安然笑了。
“还是这样妥当些。”荆轲对着壮勇说。
“妥当是妥当,可是这位大哥,你要我如何拿出来啊。”壮勇苦着脸。
“那你看着办啊,我很忙的。”荆轲对着壮勇抱拳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后会有期。”
后你个屁啊....
你让我要怎么办啊?
壮勇苦着脸看着荆轲从容离去,再转眼看去店家,那脸黑虎黑虎的,一点不容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