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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武汉凯祥

豫丰环保的那个高管毛卫东,在刚到闳清的时候,还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

虽然很早以前,他可能有些看不上闳清公司,觉得闳清和豫丰相比,既上不了规模,而且又是一个私企。

但是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来闳清了,所以他还是准备在这里大干一番的。

为此,他甚至在刚来青城市没多久,就在青城买了一套房子。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看上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精神,变得有些萎靡不振了。

有一次开会时,在大家畅所欲言之后,毛卫东最后一个发言。

他说,我觉得现在车间里面,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一下。

说罢,他就拿出了几张纸,看上去似乎准备详细地讲一讲。

就在这个时候,陆广知却转过头去,向董希同问起,最近从上海接的那一批高压柜做得怎么样了。

大家都觉得很意外,陆广知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让毛卫东下不来台呢。

董希同显然也没有想到陆广知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才回答说,车间已经把别的活儿都停下来了,正在抓紧时间做这个呢。

陆广知说,这批高压柜对方催的比较急,尽量快一点做出来,别到时候影响发货。

两个人一问一答,直接把毛卫东晾在了那里。

毛卫东头一低,半天没抬起来。

陆广知问完董希同后,便问在座的其他人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大家都一齐看向了毛卫东,但是毛卫东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陆广知好像没有看见毛卫东似的,说既然大家没有什么事儿了,那就散会吧。

最开始的时候,陆广知之所以接纳毛卫东到闳清来,原本就是想利用他与豫丰公司前任老板的关系,加强跟武汉凯祥的联系的。

如果到时候武汉凯祥有什么生意了,闳清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从中分到一杯羹。

但是,随着豫丰前任老板在凯祥公司的失势,他当初带到凯祥去的那些亲信也被清算一空,甚至连闳清公司也跟着受了连累,被凯祥公司踢出了供应商的行列。

陆广知觉得自己走了一招坏棋,不仅连凯祥的生意也失去了,还要白白地养一个在豫丰公司的派别争斗中失败的人。

他觉得自己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有捞到,以至于他一看到毛卫东,就气不打一处来。瞬间觉得胸闷气短,心跳加速。

既然毛卫东在闳清的作用已经不大了,陆广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表现在了行动上,开始对毛卫东冷淡起来。

毛卫东最近老是低着头,一个人匆匆地走过,他不看别人,也很少和人说话。

老钟说,老板前几天就已经在会上宣布,不让毛卫东管生产了,现在只让他负责公司的合同评审工作。

向子威说,怪不得最近老不见他去车间抓进度了。

何佳说,我以前怎么没听说公司有什么合同评审的工作啊。

老钟说,以前的合同评审,基本是老板一个人做了,他签合同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有没有风险了。

何佳说,我觉得合同评审只是一个虚职吧。

老钟说,那可不,闳清在这个行业都做了多少年了,什么东西都轻车熟路的了,成本和利润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的,哪有还需要什么风险评估啊。

向子威说,没准儿这是豫丰环保那种大公司才有的部门,他们分工比较的明确,防止将来项目赔钱。

老钟说,其实他们即使有这个部门,我看作用也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走一个过场,多养一些闲人罢了。

向子威不太同意老钟的说法,他说:

“我觉得在大公司里面,这个部门还是有用的。

因为大公司的合同肯定会比较多,万一有的人对合同的风险了解的不够,到时候造成公司的损失呢?他们毕竟是央企,平时接的合同数额也比较大,万一有什么差错的话,可能国家的损失就大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可能他们的老板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能坐到那个位置,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上去的,所以就是为了他自己的前程考虑,他也会设置这个部门,力求把公司的风险降到最低的。”

老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向工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可能因为咱们是小公司,合同没有他们那么多,所以我考虑的不够周到,理解起来就有些狭隘了。”

接着,老钟又神秘地说,据可靠消息,武汉凯祥最近可能要解散了。

这个消息像是重镑炸弹一般,大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猝不及防地被它炸了个人仰马翻。

看到大家吃惊的样子,老钟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想不到的。”

向子威说:“凯祥不是一个大公司吗,怎么可能突然就要解散呢?”

老钟说:“从表面上看,凯祥好像是一个很大的公司,但实际上它只是一个看上去比较大的皮包公司而已。”

何佳不相信地问道:“凯祥是皮包公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老钟一本正经地说:“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

“不会吧,有那么大的皮包公司吗?”

“就是一个皮包公司,”老钟肯定说,“只不过是皮包公司中的大公司。”

“不是说它还准备上市的吗,皮包公司怎么能上市?”

“就是因为想上市圈钱,所以才包装的比较大。”

“那既然它想上市,怎么会这么快就解散了?”

“因为他们的利润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上市的事情被搅黄了,所以那几个大股东就打退堂鼓了。”

向子威说:“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凯祥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皮包公司啊。”

老钟说:“不管你信不信,它就是一个百分之百的皮包公司,只不过凯祥的股东都很有钱,不惜花重金请了专门的公司替它包装做宣传,所以看上去好像很高大上一样。其实它走的就是收购路线,收购之后再包装一下,然后再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

何佳说:“那凯祥大概什么时候散伙?”

“据说工资只发到这个月,”老钟说,“下个月工资就停发了。”

“他们那个从豫丰调到凯祥的老板呢?”向子威问。

“他呀,凯祥的董事会把他罢免后,好像他又回到豫丰去了。”

向子威吃惊地说:“回到豫丰?那怎么安置他,他以前是公司的一把手,现在谁愿意把位子让给他啊。”

老钟笑着说:“当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让给他,所以说,豫丰现在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何佳说:“那肯定的,哪个当官的也不会把自己好端端的位置让给他,人一走茶就凉,他现在再回来的话,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呼百应了。”

“还一呼百应?大家现在都恨不得躲着他走呢,他自己当然也比较的狼狈,处境也非常的尴尬。”

向子威说:“那他总不能就这样不上不下,就这样尴尬一辈子吧?”

老钟说:“那肯定不会,他毕竟做过豫丰的老总,级别还在那里,上面肯定还是会考虑对他的安置的。听说豫丰准备在北京成立一个新公司,就让他作为北京公司筹备处的主任,打发他去北京了。”

“他从豫丰带到凯祥去的那几个人呢,也和他一起去北京了吗?”向子威问道。

老钟说:“没有,好像他只带了一个人去北京,其他的人就只能自谋职业了。”

然后,老钟又说起了蔡奇。

老钟说,蔡奇这个人很精明,当初豫丰的前任老板去凯祥时,带去的那一批人中没有他,他当时还感到很失落,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豫丰的新老板上台后,他作为前任老板的人,也不受重用。

但是后来豫丰公司被税务部门查帐时,有很大一笔钱出现了亏空,豫丰的帐对不上了。

这个时候蔡奇就站了出来,把公司这一笔送礼的糊涂帐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给贪污了。

于是,蔡奇就进了监狱。

新老板对蔡奇的这个行为很是感激,所以蔡奇在坐了半年牢后,现在又回到了豫丰,重新被重用了。

何佳说:“其实我觉得这笔钱不一定是全送礼了,说不定有一部分真的就进了他的腰包了。”

向子威说:“确实是这样的,以前我刚毕业的时候,就听公司里的人讲过,销售人员在送礼的时候,会自己预先截留一部分,然后把剩下的部分才拿去送礼的。”

老钟笑着说:“其实销售人员截留送礼的钱,这已经是行业的潜规则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豫丰是央企,这笔钱的数额实在是太大,所以蔡奇就揽在自己身上了。”

向子威疑惑地说:“既然数额很大,那怎么只判了半年呢?”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豫丰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为他辩护,又加上他认罪态度较好,法院最后从轻处罚了吧。豫丰毕竟是一个央企,这种事情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判得重了,可能对公司的名声也有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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