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牢牢困住,但祁庭渊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年闫家的案子,和你有没有关系?”
祁庭渊问的小心翼翼,就算到了此刻,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岳丞相会那么残忍。即便事实摆在眼前,即便到了最后关头,他也要听他亲口说。
“看在你都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告诉你,没错,就是我做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亲眼看到闫老死在我面前。怎么样,瞒了你这么久,是不是很恨我?”岳丞相说的无比轻松,就好像那不是一条人命一般。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祁庭渊紧皱眉头,他早该知道的,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你问我为什么,这得要问问你自己。祁庭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你若是能乖乖的听老夫话,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
高傲的食指戳着祁庭渊身着官服的肩膀,岳丞相有些惋惜地说。一个小小的尚书居然企图对抗他在朝廷多年的布局,祁庭渊是有种的,但他太过急躁了。
“带走!”
风越来越大,门边的大梧桐叶子被吹落飘散,天空中乌压压的一片。
“好像要变天了。”祁庭渊自言自语的说着。
还没等到他们走到门口,门外已久的御林军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进尚书府,为首的正是圣上的贴身侍卫季少白。
“站住,所有人放下武器。”
眼见自己被包围了,岳丞相带来的侍卫们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季侍卫,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本官是奉圣上的旨意前来抓获叛贼的吗?”岳丞相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场面怎么可能吓倒他!
眼见怔不住丞相,季少白从腰间掏出圣上御赐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岳丞相放下武器!”
“参见圣上。”
圣上御赐令牌一出,吓得围观侍卫通通放下武器,跪地叩拜。
唯有岳丞相依旧挺拔的站着,不肯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丞相大人,请问您还在等什么?是等你的心腹们带着军队来解救您吗?”不受辖制的祁庭渊踱步走到岳丞相面前,嘴角泛着冷冷的笑意,“恐怕您等不到了,难道您就不好奇,季侍卫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岳丞相的眼神中布满警惕:“你这是何意?”
“您的所作所为,圣上早已知晓,想必此时,您的心腹大军怕是已经土崩瓦解了。”
“你……不可能,本官亲自挑选的精英,岂是你说败就败的?”
表面保持冷静的岳丞相却被紧握的拳头出卖,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祁庭渊的话,想击溃他没那么容易。
“好啊,那我们就等着看,到底他们会不会来救你!季侍卫,有劳了。”
季少白抱拳回敬:“尚书大人,下官告退。带走!”
祁庭渊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还好,他成功了!
“雪儿,你没事吧?”
此时的闫雪就像被掏空了灵魂一般,低垂着脑袋,她知道他们说的闫老就是她的父亲,原来杀害她一家的竟是岳丞相!
“我没事,你放心吧。岳丞相他……”
祁庭渊握紧闫雪冰冷的双手:“我会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相信!”
“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现在要进宫复命,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安抚好大家,他们应该也被吓到了。”
“你去吧,我会处理好的。”闫雪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她不能让祁庭渊担心。
虽然明知闫雪的无助,但祁庭渊还是不能陪在她身边,为了让坏人付出代价,也为了给闫雪一个交代。
御书房中
祁庭渊俯身跪地:“启禀圣上,事情已经完成了。”
“爱卿平身,此次多亏了爱卿足智多谋,才能一举抓获岳丞相这个老贼。”
“若不是季侍卫及时赶到,微臣也不能这么顺利。”
是啊,季侍卫的及时让他更加坚定了扳倒岳丞相的心!
“寡人一定要重重的赏赐你们。不过现在寡人还有一个问题解决不了,还要爱卿为寡人解忧。”圣上的嘴角蓦地勾起了一抹邪笑,好似有种阴谋的味道。
“圣上请说。”
“寡人此次直接拿下了丞相这个大头,可丞相之位的悬空,恐怕会对江山社稷不利,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可顶替丞相之位?”
“这个……”祁庭渊有些不解,圣上如此问究竟是何意。经过一番思考,祁庭渊还是决定如实的回答,“禀圣上,微臣心中到是有个人选,圣上可还记得林政?他这个人满腹诗书,忠义两全,是先帝钦点的礼部侍郎,是个非常有潜力的,若是好好培养,定能担此重任。”
“好了,寡人心中有数了。”圣上挥了挥手,示意他会好好考虑的,“外面好像下雨了吧。”
“是啊,微臣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了。”
“许久不下雨,积攒了太多的污浊,这场大雨应该可以冲刷干净吧。”
应该吧。祁庭渊知道圣上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积攒了多年的污浊,一定要有一场大雨才能彻底冲刷干净。否则藏污纳垢,后患无穷。
“师父,下雨了哎。”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我似乎慢慢寻到了和师父相处的方式。
“嗯,这场雨下完,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
师父手中握着一支笛子,轻轻地吹着,一曲悠扬的音乐从笛中缓缓流出。
我安静的听着,看着师父手中精美的笛子,甚至不知师父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好神奇!
“冬儿。”笛声蓦然停下,师父含笑看着我,将手中的笛子递到我的面前。
“嗯?”
“为师将这把笛子送给你,和你的琴正好是一对,你要收好。”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师父的笛子:“一对?从没听师父说过呢。”
清逸道长顿了顿:“那把琴是为师的师妹亲手所做,你看到琴身那块破碎一半的玉了吗,与这个笛子的玉是一整块。”
师父沧桑的手摸着笛子下面坠着的流苏,我仔细的瞧,确实和圣上送我的那把琴上的玉纹路一模一样。
那块残破的玉碎片紧紧的嵌在琴身的纹路上,仿佛天生就长在琴身一般,与之融合。
我没有继续的问下去,因为我知道,若师父想说,他便会说了。那既然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又怎能揭开师父的伤疤。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是啊,保护的再好,不会使用还是白费。”
“……”刚刚说话的师父还是我认识的师父吗,师父何时这么毒舌了?
“谁,谁说我不会!”
“很好,那为师就考考你。”我的逞强似乎正中师父的下怀。
师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手中拿走了笛子,装作无事般挥挥袖子,示意我去把琴搬出来,我只好认命的做苦力。
没办法呀,自己接的战帖,只能自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