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你怎么说跑就跑?”齐昊忙不迭的追上去,见寒荞还是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样子,连忙跑了几步,拦在了寒荞面前。
寒荞正闷头往前冲,一个没留神,差点撞进齐昊怀里,若不是她身手敏捷,两人怕是要有一番好痛的了。
齐昊见人终于停下来,脸色凝重的看着寒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然你跑什么?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那件事不满?我承认当年是我偏心了,但那不是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吗?当年这事儿都揭过去了,你不能现在再拿它来惩戒我。”
寒荞被齐昊弄的哭笑不得,道:“我没那么小心眼儿,我真的着急回家,你难道忘了我们和桃李姐他们的计划了?如果我长时间暴露在有监控探头的地方,很容易被赵荞发现蛛丝马迹,到时候桃李姐的所有计划都会落空,我那么费尽心机的诈死也就没有意义了。”
齐昊心头一松,然后伸手揽住了寒荞的肩头,道:“那你就更不应该一个人闷头跑,现在天色暗,只要我们头低一点,我揽着你尽量遮着你点,他们就算看到也不会认出你是谁的。”
寒荞一想也是,不过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需要落跑原因,是现在衣服里还隐藏着一个不定时隐患,她不想和齐昊在这么近的距离呆着,就怕这人哪会儿一个没留神,就把她辛辛苦苦抱了这么半天的衣服给抽走,那她掩盖了这么久的事,岂不是要秒曝?
不过,齐昊的提议也是值得考虑的,毕竟现在的街边的监控摄像头清晰度是有限的,如果她躲在齐昊怀里再垂着头的话,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她。
想通了这点,寒荞也没在执着自己一个人闷头往前冲,而是巧妙的利用齐昊的身体做遮挡,避开了大部分的摄像头。
回到公寓楼时,寒荞就将齐昊推开,一溜烟钻进了卫生间。
齐昊也没有起疑,卫生间他都收拾好的差不多了,只客厅和卧室、厨房都还有一些没有整理好的凌乱物品,齐昊趁着寒荞去卫生间的时间,撸起袖子开始打扫收拾收尾工作。
不大的厨房里,柜台上放着许多锅碗瓢盆没有归类整理,齐昊认真的一点点收拾着。
而跑进卫生间的寒荞,此时正对着被血污弄花了的衣服使劲儿。
血水被清水从布料里洗刷出来后,顺着下水道流光,寒荞连布条都清洗了一遍,连同衣服一起放在一旁的烘干机上烘干。
而她此时手上的伤口边缘已经有些泛白,她轻轻按了按伤口边缘,并没有一丝痛感,她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好在,经过刚才一番攥着衣服大力按压,伤口已经止血。
伤口止血就好说了,她有办法将伤口掩盖,伪装成没有受伤时的样子,只是会稍微有些疼罢了,现在最令她欣慰的要属如今的她是感觉不到痛这点福利了。
寒荞在卫生间里鼓捣了半天,才总算是‘收拾’好自己,终于舍得拎着外套出来了。
而此时寒荞的手,哪里还看得出半点伤痕,整个手掌都完好无损,连点划痕都没有。
寒荞躲在卫生间的这点时间,齐昊已经将房子该规整的地方都整理好了,此时整个公寓看上去,都有了几分家的温馨。
寒荞出来的时候,齐昊正坐在沙发上研究焦糖布丁的做法,齐昊听见声音,见是寒荞出来了,便微微侧头问道:“你是喜欢偏甜的,还是甜味淡一点的?”
寒荞先是一愣,随即诧异道:“你还真打算研究?”
齐昊点了点头:“我之前学过做菜,甜点之类的也尝试过一些,做个焦糖布丁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只差你的口味问题了,快点儿,你喜欢偏甜的,还是淡一点的?”
寒荞眼神复杂的看了他半晌,才妥协道:“淡一点的吧,太甜的话会发苦。”
齐昊应了声,带着手机就进了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鼓捣。
“我们才刚吃完饭,你现在就开始研究?”
齐昊头也不抬的道:“有些地方需要多做几次,我先实验实验,做出成品了,再给你品尝。”
寒荞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有些无奈的道:“等明天再研究吧,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这边去你家还挺远的,就别瞎折腾了吧。”
齐昊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看与厨房和客厅只隔着一扇屏风的卧室,手里的动作便停了下来:“好,你也累了一天了,是该早点休息。”
说着,齐昊就从容的走到衣橱里,拿出自己添加在购买清单上属于自己的那套睡衣,径直进来卫生间。
寒荞的表情有些微妙,她记得她给的购买清单里,日用品可没有齐昊那份……
怪不得一回来,齐昊就钻进了卫生间里收拾,原来是怕她发现异常吗?
不过现在人已经进了浴室,寒荞再想发作却是有点太迟了。
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比起自己藏身的那个小破窝,这里的条件简直不要太好,寒荞也没怎么过多纠结,吹干了头发就爬上了不算大的床铺。
床铺的样式比较古早,所以宽度并没有她们原本公寓的那张宽敞柔软,硬邦邦的床垫有些硌人,不过这对于能够在泥土地上直接躺倒补眠的人来说,也不是很难接受,她就是有点怀疑,齐昊到底能不能睡的惯。
或许是因为一整天的精神紧绷之后的疲累感,寒荞在躺下没几分钟后,就快速的进入了睡眠。
于是等齐昊穿着睡衣,一身水气的从浴室出来,满脑子思索怎么把自己留下来的借口时,就看到了占据了床铺一半的人,已经呼呼的睡着了。
这让想了半天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多买一套日用品的齐昊,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噎过去。
原本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借口,都轰然消散。
齐昊看着睡相安稳的人,连日来满心的不安定感,都奇迹般的消失了,这些天的一切经历,都仿佛是过眼云烟,黄粱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