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已经去歇着了,我却毫无睡意,慕凌虽然说任我选择,可我那里有选择的余地?
他让我知道他杀慕宇的真实目地,我还几次三番的救了他,慕宇若是察觉,我又怎脱得了干系?想来如今,我们早就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烛火微晰,外头月色也皎洁,我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慕寒的车马已经等在了门口,慕寒向我走过来,想牵我的手,“月儿,走吧!”
我退了一步,避开慕寒,自己上了马车,慕凌在后面道,“三哥,泠王妃慢走,臣弟就不远送了!”
慕寒讪讪的收回手,跟着她的脚步出去,看她上了马车,慕寒便骑了马跟在旁边,想来她还在生气,可是在吃醋吗?慕寒想到此,唇角微微扬起。
我一路上都未曾看外面骑着马的人,昨日他的话我仍记得,他与南宫璃儿紧握的手也时不时冒出来。
我闭上眼睛,这段时间,我已经是心力交瘁了,可我该如何是好?
三王府。
我进了王府直接回泠雪院,却发现院子宽敞了许多,也增添了些花卉,该是我不在的时候弄的。
慕寒指了指门内,“我将你弟弟接回来了!”
泠越然闻声跑过来,站在我跟前,“姐姐,今日王爷派人将我接过来和姐姐同住?”
我见到泠越然自然不能板着脸,我笑了笑,“那我们一起玩可好?”
“好!”泠越然拉了我去玩,我算是见识到了一个孩子的唠叨,泠越然似乎比一般孩子要成熟稳重些啊。
太子府。
慕宇把玩着手里的珠子,“殿下,今日看六王爷的神情,不似受了伤的样子,属下想应该不是六王爷!”
“就算不是他本人,但是肯定跟他有关系,他以为他布局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自己不够心狠手辣,到今时今日要怪就怪他自己!”慕宇冷哼一声,若不是慕凌喜欢出风头,与朝中大臣结交,大臣屡屡进言称赞慕凌,慕凌也得父皇器重,帮忙处理朝中的一些大事,此事威胁到了太子位,才不得不想出以容妃相要挟。
慕宇虽然是长子,但是现在的皇后却不是慕宇的生母,慕宇的生母已经去世,如今的皇后,乃南宫璃儿的姑母。
“近日朝廷中不少大臣纷纷上书表彰慕凌,都道他有雄才伟略,”
李侍卫,“殿下多虑,殿下乃皇上长子,继承皇位是众望所归!”
“我前些时日让你去查那个医女薛然,你可有头绪?”
“属下已经在查了,等有消息立即回禀殿下!”
慕宇靠在榻上,闭上眼睛休憩,“去吧!”慕宇始终泠月芷和薛然两人有几分相似,总觉得二人有所关联,而且,那泠月芷也恰好会医术,虽然慕寒说她刚醒过来,慕宇还是有所怀疑,殊不知慕寒是否偏袒她呢?
李侍卫告退之后出去,轻轻掩了门。
我梳完妆,又去吃了早饭,就大半晌了,日光都快倾斜了,又该吃午饭了,“夫人要不去花园走走,今儿听她们说花园的花开了,很是好看!”我觉着是要走走消化一下,这些日子从泠越然住到王府来,我除了去看一下父母,就一直待在府里没有出去过,身子也变得懒了,我便和绿萝去后花园,凉亭中已经备好了点心,绿萝倒了茶水递给我。
“适才王爷从军营回来了,刚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王妃中午可要等王爷一起用膳?”
真是为难慕寒了,回来还需要检视都城的军营。
“南宫璃儿要去,我就不去!”我放下茶杯,我不想与南宫璃儿坐在一桌上,加上苏云清,和那几个小妾,我一想就头疼。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今日,泠越然没有来找我,要是平时,他应该念叨我慢吞吞像个老太婆了。
“绿萝,你今天有没有看见越然?”绿萝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没有见到,前些日子被天天念叨,今天突然消停,觉着有些奇怪;“夫人,好像真没有见到!”
我推开门,“越然?”屋子里没有人,空空荡荡的,衣服并没有少,我给他的一些稀奇玩意都在,不像是被父母接走了,而且就算他们要接走越然,该向我说一下才是,不会这般悄无声息的。
我看见宋婶提着水,急忙喊住了她,“宋婶,你今天有没有看见我弟弟?”
宋婶搁下桶,“我早上一大早就看见寻风带着小少爷出去了,看方向,是去军营的!”
泠越然体质一般,加上生了一场病,还没有恢复过来,军营里又都是些男人,整日刀枪棍棒的,他还小,比杨禹还小六七岁,慕寒让寻风带他去军营做什么?
我心一急,也顾不上招呼绿萝,直往慕寒的房间去,我推开门,**的男人,美背俊颜,他头发上的水滴滑过眼角,下巴,我头轰然崩塌,脑海里已经没有其它画面。
不行,要克制,我是来找弟弟的,不是找男人的!
“我弟弟在哪里?”我背过身,极力把刚才的画面排出去,无奈他太好看了,越努力越想看。
看她满脸通红,就觉得好笑,想戏弄她一番,“你过来说话,我听不见!!”
“你如果能再近一些,我可以考虑告诉你越然去哪里了?”
年幼的弟弟身体虚弱,如果让他和那些人待在一起,我实在不忍心。
想起他宁愿饿着,也要把糕点留给我,着实感动,让我不忍心,也让我有了一种责任感,而且,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秀色可餐的模样,我实在无法不动容,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嘛?
“你此话可当真?”我向他移动几步。
他诡邪的笑,用手拽了她,直接将她拽进怀里,唇息离她咫尺,“当然!”
她勾住他的颈,柔软的双手抚过他的肩,唇舌之间的香味不再是隐约,交融汇聚,让他沉迷其中,
如果说先前只是隐约的心动,那现在,就是上瘾了,她喜欢亲吻他肩头的伤疤,虽然她特意调制了去疤药,但是仍然不能完全消除,每每看到,我都会想起那时他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从军十几载,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虽不当回事,我却是心疼,又是心酸。
身上有她留下的红痕,她已沉然睡去,慕寒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是你动心在先的,非要嫁给我的,把我的心骗走之后又突然欲迎还拒,让我该怎么办才好?
慕寒拥了她,轻轻一吻落在她额头。
我看了看四周,嗯,我的床,身上有点疼,估计昨天用力过猛,我一转头,靠,俊俏的眉眼正盯着我。
“你这一觉睡得有点久!”见我醒了,他凑的更近,我想岔开话题。
“我弟弟呢?”
他微微一笑,狭长的眉眼带着狡邪的意味,“我可没说,我要放了他!”
“你骗我?”我一听便想下床去,却被他环住腰,“不要走,听我把话说完!”
我安静下来,我感觉他的手指缠了我的发丝,呼吸也凑的很近,说话的声音近在耳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花宴上,你向我请安,眼眸里,有爱慕,但是,我那时眼里只有南宫璃儿……”
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他要说他和南宫璃儿的事情吗?我本来就嫉妒他和南宫璃儿,为何又要提起?可是我记得泠月芷的记忆里,她说第一次见慕寒是在城外的巷子里,惊鸿一瞥,便永生不忘,为何到了慕寒这里是在花宴之上?
还是,城外巷子中的偶遇,只有泠月芷一人记得?
“后来,你父亲求了皇上,将你指给我做正妃,我虽不愿,但是毕竟是父皇亲指的婚约,我不能违抗圣旨,之后,是你突然传出与男人私会的传言,我盛怒之下,退了这门婚事,又闻边境有奸细,便连夜赶去了边境,后来听说你在王府外冒雨求见我,父皇回绝了我的奏章,我只能娶了你!”
慕寒微微抚摸我的脸,指腹传来的温度,我知道不是在做梦,
“我承认,当初我是不想娶你,再便是我对南宫璃儿的承诺,不能背弃,当我见你为了父母,拼尽全力不惜一切的要去查明缘由,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不惜代价的救他们,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如果说我没有一丝动容,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你,与以前毫不相同,以前我说过我不想娶你,但是,那是之前,现在,我告诉你,我心里有你,自始自终,只有你一人,南宫璃儿予我而言,只是一同长大的妹妹而已,可你不一样,我爱你!”
他在说,
他爱我,
他的心里有我?!
“那你呢?”慕寒微微的叹气,有些紧张的神色,若是,不是他要的答案该怎么办?
我望着他,不管是泠月芷,还是薛然,我不能否认,我对慕寒的情感,远远超出了对旁人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有些害怕,害怕只是黄粱一梦,“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的唇越来越近,带着甜腻的温度,暖彻心扉,时光静好,爱你如初,我竟沉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