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打工,一年难得回几次家,就算回家了,也难得去二姨母那里。
如果说我有多么惦记着二姨母,这话有点虚伪,当年被二姨母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我心里一直都有点疙疙瘩瘩的。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是件错误的事?多久来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没有当初的喜欢,那有我后来的人生目标?一辈子都傻呆呆的不懂事,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如果最初的喜欢是错的,我宁愿以后再也不要喜欢谁。
如果不是失忆,我不可能忘记图的,如果我喜欢他换来的是我很放荡的评价,尽管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也只能认了。
心一直没有安静下来,我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了。图是个聪明的人,他虽然读书不多,但他的运气还是不会差。我虽然比一般人多读了几年的书,就算有好运都会被我放弃,我在跟人赌气,同时也是为了自己这一段难得的感情。
二姨母那里的人曾说我长了一头黝黑发亮的好头发,我却为这别人口中的好头发烦恼了一生。
遗传了我的外婆多而微卷的发质。外婆的头发卷得比较有型,而我的头发有点像别人特意做的玉米头,把头发散开来,像级了电视剧里的金毛狮王。
头发笔直的可以披着,而我只可以扎起来,而且还只能织辫子再扎起来。扎马尾没我的份。在夏天时遮着背会热得半死,我的头发吸热得很。冬天的时候又很容易弄脏衣服的衣领,我的头发比一般人的头发吸引灰尘。
清香姐姐的发质跟我一样遗传了外婆的,不过现在她的头发少了很多,而且常留齐耳短发。
有一次,清香姐姐跟我说:“那天去拉头发去,现在流行拉直发。”
“要得,我那天放假了就一起去。”
刚好流行拉直发,在理发店里呆了近三个小时,每人用了两百元。
我在没拉头发前,偶尔扎马尾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的背影这样说:“好漂亮的头发,有这样头发的人将来会贵不可言。”
如果头发能跟大家一样比较直,富不富贵有什么关系?自我感觉漂亮就好。
拉直头发的我也很好看,可惜不久后,新长出的头发又弯曲了。
拉直头发后的不久,我回了一趟家,因为有点事情,我妈打发我去了二姨母家一趟。
去二姨母家会很有可能见到图,虽然他已成家,但我还是有见他一面的渴望,不需要说什么,只要见到了就好。
我把头发扎成半月型,其它的头发散在背后,就这个样子去了二姨母的家。
黑哥哥的女儿已两岁多了,二姨母帮忙带着,黑哥哥跟嫂嫂去外地打工还没有回来。
二姨父新买了大彩电,见我来了忙放影碟给我看。坐在熟悉的房间里,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了往事。
当年的姐妹们大多数都已嫁人了,那些稍大些的哥哥们也大多数成了家,大概就我一个还是个孤家寡人。
二姨父放的碟子叫《九斤姑娘》,讲的是一个聪慧的姑娘嫁人后如何当家理财的故事,让我不得不又想起了图。
“等我们长大了,再谈感情的事。婚姻必须由父母做主。”当初自己说的话还依稀记得。
什么叫长大?不是只要来了大姨妈就叫长大了吧?还是锻炼的很出色才叫长大?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沟通,也不可能沟通,我是一个连牛都分不清的傻子,那敢奢望能得到真爱?
每次来二姨母家,图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我都感觉到了爱的存在。既然喜欢,为什么要那么早就结婚?我要的不仅仅是完美的婚姻,还有风生水起的事业,可惜他不懂,我也从不做任何提示。
装做漫不经心的向图的家走去,在离他家不远处的拐弯处看到一个跟我表侄女差不多大的一个小女孩,样子像级了年少时的图。我心生疑惑,就问路过的村里人,证识了我心里的猜测。
我微笑着蹲下来,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她真的太像图了,已有人告诉我她的小名叫盈盈。这个名字很好听,不知是图取的,还是图他爸给取的。这两个字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诗来: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这句话是用来形容牛郎和织女的。
我跟小姑娘逗笑了几句,就站起来,不再往前走,而是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是小姑娘,她的眼睛里有跟我亲近的期盼,于是我牵着她的小手回到二姨母家里。
我在一把竹椅上坐下来,小姑娘顺势爬到我的大腿上坐下来跟我玩耍。
我两年前来过这里,那时的她还在她妈妈肚子里。我已两年没有来这里了,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会跟我一见如故,就像当初我跟她父亲一样。
虽然我二姨母告诉我表侄女我是姑姑,她只是愿意跟着我玩,跟我并不亲近,有点小陌生。
小姑娘很开心,一边玩弄我脖子上的围巾,一边唱着儿歌:小白兔,白又白,两个耳朵竖起来,爱吃箩卜和白菜,蹦蹦跳跳真可爱。这模样有点像我年幼的样子。要是她是我跟图生的孩子就好了,我在心里这样想。
不是也没关系,反正我体质不是很好,将来在生育上大概会出问题,不如就不结婚生子了,要图把这个小姑娘过继给我,他跟他老婆再多生几个便是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别人的家庭里去当第三者,这样不光彩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喜欢图不假,但爱情要想纯洁而美好,没有必要非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几年后跟一个帅气的老同学聊QQ,他跟我提起柏拉图式的恋爱,我想我应该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那天我在二姨母家过夜,小姑娘在夜里又一个人来找我来了。我觉得很奇怪,但我的二姨母一点也不高兴,说了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我记不怎么清楚了。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二姨母怎么会对她有意见?说不定是对她身后的父亲有意见。她母亲是个长得漂亮看起来性格很好的一个人,二姨母应该不会针对她。
我没有问为什么,也不想去问为什么。很多事情都太奇怪了,如果图对我的感情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一样,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第二天早晨,我带表侄女去外面随便走走,在路上又碰到了小姑娘,她看着我微笑,我顺便拉着了她的小手。我们向屋后的山破走去。
在这个小山坡处,十年前就有板栗树了,高高的树上挂满了带刺的板栗。那年我来的不是时候,板栗还没有成熟,只能每次经过都望一望,咽一咽口水。
这儿还有一棵勺子树,听说结的果子的样子很像汤勺,因此而得名。树杆笔直而高,我又不会爬树,最终不知它的果实长什么样,也不知它是个什么味儿。
爬上了那一段比较高的坡,我问她们俩:“你们两个那一个高一些?”
“我要高一些,”小女孩踮着脚比划着。
我笑了,这一个性有点像图。
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道水,可惜人已不是当初的人了。虽然我没有男朋友也没结婚,但我内心的想法早就像月亮一样在偷偷的改变。
今生无缘,来生再见吧!我还有我该做的事情要做,只是不可以跟任何一个人提起。小时候霸气的个性只是被我收起来,并没有完全消失,未来的我会是什么样的,也许命运早有安排。
我吃了早饭就回去了,后来再一次来我二姨母家,我自己也有了孩子。
上一章提到的小梁,我本来计划带他回家见父母的,后来因特殊情况改变了计划。出了什么事?我先放下不提,还是先说一下,非典那年,我爷爷病逝的事。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