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高岑惊讶地说道。
在他们面前的正是画里的一个人,苏雨定睛一看,“阿雷!”
阿雷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朝他们笑了笑,示意他们赶紧进来,把门关上。
“你怎么在这儿?”
“是这样,我来这里已经两天了,一直在等你们的到来。前台的那个小姐,是我让她这么做的。这种事情不好直接告诉你们,但我猜如果我这么做,你们一定会过来。”
“你要吓死我了!刚开始我真以为碰到鬼了呢!”苏雨摸着胸口说道。
“真是抱歉,让你们受到了惊吓!”
“真没想到这么豪华的酒店,居然有这么阴森的第四层楼,这第四层楼以前是干什么的?难道被废弃了吗?”高岑问道。
“你有所不知啊,在基萨,有三个不吉利的地方。倒数第三个不吉利的地方是基萨港口,那里经常飘来没人的船只残骸,完全是海风吹来的,船主一般都是出海难死了,我父亲就是这么死的!这倒数第二个不吉利的地方就是‘酋长酒店’的第四层楼,据说‘酋长酒店’刚建成的时候,最高元首来莅临过一次。那时候第四层楼是最豪华的套房,可谁知见了鬼了,元首的两个秘书洗浴之后全身起了疹子,直往外流脓水啊。酒店派人检查了水管,说是没有问题,查了一下水质,比吉隆坡的用水还干净,怎么就会起疹子呢?真是奇怪。然而这只是开端,元首夫人在喝冷水的时候,被子突然碎了,那冷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热水,把元首夫人腿上烫出两个大泡,后来医生用消了毒的针把泡挑掉,里面往外流黑血。于是人们就说这四楼是鬼层,谁来谁倒霉。这些事情关乎国家形象,一直不让说,只是基萨人在私底下传,知道的人也不多,谁说出去谁倒霉。”
“还有这么邪乎的事。”苏雨听了这故事,脸都变白了。“对了,你们俩,认识?”
“唉,亲爱的,这说来话长。”
“没事,你说嘛。”
“一开始,我确实不认识,不然我怎么会问你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不是给你寄了一幅画吗,我好奇把布掀开了,结果下了一跳,那画上有我的脸!我当时揉了揉眼睛,又喝了一口白兰地,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看错,真是我的脸!我当时就感觉不妙,你当时在洗澡,我趁着机会仔细看了那幅画,我数了一下,画里有十一个人,其中有几个黄种人,阿雷也是其中之一。后来我怕吓到你,就拿手机拍下了它,重新把布蒙上。那天夜里我久久不能眠,几天后我去找了前国家美术馆馆长陈老,也没什么结果,我想既然阿雷把画寄给你,一定是想让我看到,说不定他知道什么事情,我就跟你来找他了。”
阿雷点了点头。
苏雨瞪大了眼睛:“你,你们不会合起伙来整我的吧!”
高岑和阿雷都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阿山?”
“我怕吓着你。对了,阿雷,你这名字总是喊起来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阿雷,感觉还好啊。我是福建人,姓甄,甄嬛的甄,这个姓在中国并不多见。我的名字叫雨田,因为我的名字是三个字,所以别人叫我的时候都会喊后两个字。雨田,这听起来像是个日本名字,而我的曾祖父辈,不少人都是国军将领,不少都被日本人打死了,所以我们家族一直就痛恨日本人,我当然也不能被别人这么叫,便索性把雨架在田的上头,就叫阿雷了。”
高岑点了点头,“这样说来还真是有道理,叫你老甄吧,也绕口,甄兄的话,不大好听,罢了,就叫你阿雷吧。说起这个姓名,我倒是和你有些相似。我叫高岑,山今岑,别人叫起来总是‘高层’‘高层’的,竞还有人直接叫我‘电梯’,我说‘算了,还是直接叫我阿山吧。’之后,‘阿山’这个称谓就跟随我了。但在中国,除了‘阿姨’这个词,叫起其他的阿什么总让人觉得别扭。”
“还真是!”
“好了,闲话不说了,我们来说说正事吧。阿雷,说说那幅画吧。”
“嗯,一切都要从那天下午说起。我和苏雨是通过阿冷认识的,阿冷姓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的名叫清泉,我们大家都叫他‘阿冷’。阿冷的双亲很早就去世了,一直跟二叔生活,他二叔开一家大古董店,但前不久他二叔也去世了,看店的事情就全落到了阿冷的头上。我和他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就经常去帮他的忙,顺便帮他解解闷。那天下午我从阿冷的店里出来,走在脏乱的街上,边走边发呆。这时一个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做了个手势让我跟他去。我觉得莫名其妙的,但还是跟他去了。他走进一个巷子,从一个蛇皮口袋中搬出了那幅画,掀了画布让我看。我一开始也惊呆了,那里面好像有我的脸,我定睛一看正中央还有那个胖子的脸,那一刻起我便知道那个胖子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对着画在此端详起来,突然有了两处重大的发现,第一处,这画里的背景好像是阿冷家的古董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而第二处,我看到了高岑的脸,苏雨给我展示过你的照片,说你是她的未婚夫,我倒也记住了你的模样,当我看到画里你的脸时,我差点吓得坐到地上。那个胖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地方的语言,好像是英语,但我只能听懂‘你’。说完后,他把画交给我了,就转身离开了。我捧着画飞奔到家中,越想越不对劲,我觉得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而这件事和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系,我就把画寄给了苏雨,通过这个途径,我确保你会来。”
“原来你不是邀请我们来旅游的。”苏雨嗔怪道。
“你们当然可以旅游,不过最好还是先把这件事弄清楚。”
“也就是说给你这幅画的是一个胖男子,而他才真正知道这幅画的来源。”
“我想是这样。”
“那怎样才能找到他?”
“他把画给我后,再也没露过面。不过我有预感,他就在酒店里。我觉得只要画在我们手上,他一定会主动过来找我们。”
“嗯,有道理。”
“等等,”苏雨插嘴道,“你们说的什么我都没听懂,但是我对你讲的那个故事还是有兴趣,你说这里有三个恐怖的地方,你说了两个,还有一个最恐怖的你没说。”
“那个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阿冷家的古董店。二十年前,那里发生过一起杀人案,死的就是阿冷的父母,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是我。”
“我的天哪,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这件事情以后会跟你们说,阿山,画带来了吗?”
“带来了,在房间里。”
“什么?在房间里?”
“是啊,我们总不能拿着画来见你吧。”
“不好。”
“怎么了?”高岑和苏雨同时问。
“画应该已经被偷走了。”
“怎么可能?”
“总之,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