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棍汹涌般的朝着我们头上落下来,老黑最是勇猛,他用左手臂挡住几根砸下来的凶器,然后右手出击抓住一人手腕将他捏断,顺道夺下了这人手里的四十多厘米长的木棍。
黑子确实是个人才,他夺下来横扫了下,将身前的一波人逼退,然后将手里的棍子交给了身边的廖德塞,他自己又抓到了一人,夺下来了一把铁铲,然后又送给了另一个兄弟,他就像是在变魔术,没一会就搞来了五根棍子一把铲子。而他自己付出的代价就是手臂被一铲子铲到,鲜血直流,头上也挨了好几棍子。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被打的很凄惨,尤其是高攀,被人一铲子铲到了脸颊上,皮肉翻飞,样貌很恐怖,我知道这十成是要毁容了。
我不能净看着自己的兄弟挨打,自己却躲在他们的身后,我说过能进来陪我,那我们就是生死兄弟,是兄弟就要一起干碗热翔,一起扛起枪。
我大骂着从兄弟中间挤出来,趁着混乱抓住了一人的耳朵,将他头拎到我身边,手里的石头狠狠的往他的脸上砸,一直砸的他没多少气了才松手。就在我寻找下一个目标时,对方有个混蛋一脚将我踹的往后仰去,他自己扑上来,拿着棍子往我头上轮。第一下就将我砸的脑袋嗡嗡直响,第二下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只能本能的回击一拳砸在了他的蛋蛋上,在他捂裆的时候将他顶翻在地,然后又给了他那个部位一脚,没有蛋碎的感觉,就像是踹在肉上一样。
我去捡他丢在地上的棍子,身后被一个家伙拿着铲子铲在了我的后腰上,将我铲的岔了气,我扑倒在地,他踢了我几脚,然后高高的举着铲子,准备再给我背上来一下,将我铲成两半,或者半身不遂。
老黑熊叫一声:“俺草你个母亲,放开俺哥。”他的棍子凶狠的甩了出去,砸在那个准备铲我的混蛋脸上,将他砸的惨嚎一声,捂着自己眼骂着娘,我估计他眼睛是要废了。
躲过一劫,并没有值得庆幸的地方,因为他们的人手到处就是,好几个打我们一人,另个长得也比较雄壮的混蛋,狞笑着提着木棍朝我冲来,我只能翻着身子来规避他一脚又一脚的猛踹。
最后一下反应慢了半拍,被他踹了个正着,将我踹的苦胆都吐了出来。
我现在被打成这样在兄弟几人中都算是比较轻的了,其他的全部都带着较重的伤,就老黑耐力劲力比较大,一人独自硬抗七个雄壮的汉子,这些人也都是好勇斗狠的主,下手又辣又刁钻,总是趁老黑不注意的时候给他一棍或对着他身上铲一下,老黑的粗大腿上已经血迹斑斑。
我嘴里咽着吐沫,将酸酸的东西咽了回去,然后双手用力撑腰,脚对着那人的脚踝踢了下去。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着了我的道,朝我身上扑来,我在一翻身,然后在他倒地的一霎那,一肘击撞到了他的太阳穴上,他陷入昏迷。
我不做停留,继续闪躲,因为就这一会,又有两个汉字提着棍子朝我身上招呼。我躲开了其中一个,另一个打在了我的胳膊上,将我打的浑身颤抖,太他妈痛了,直接砸在了我的骨头上。
而且第二下也接踵而至,将刚爬起来的我又砸的吐血的趴在地上,我手里抓着一把碎石粉末,对着他眼睛撒去,他双手护眼,我没有趁此机会躲开他,而是手里又握了一把,在他松开护着自己眼睛的胳膊时候,我闪电般的出手,让他的眼睛跟粉尘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然后他的眼睛就难受的要死,放弃了再次对我的追打。
我算是站了起来,腿还完好,真是幸运,就是左手臂使不出力气了。
我还有右手,我高举着一杆木棍,将打向廖德塞的那个人,敲的后仰翻倒在地,自己也一不留神又一次被人踹倒。
今天看样讨不到好了,而且可能要栽在这里,早知道就把所有兄弟聚在这边了,居然只带了这么几个人。我后悔呀,肠子都后悔的绿了。
我跟几个追打我的混蛋对撞了一下,我败下来,脚后跟还被对方的铲子铲到了。
更悲剧的就是有两个小弟被人打的昏迷不醒,能站着的只有五个人,还有两个躺在地上被人轮番围殴着。
只要在过段时间,我就该跟昏迷不醒的小弟一样,被人砸的一动不动,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死。
老黑就像是牢笼里的困兽,在愤怒的吼叫着,厮打着敢贴近他身边的人,他已经将六个人砸的不知道死活了,这会又砸趴下一人,第七个,对方依旧有七八人在对付他,还有个混蛋高高的举着个铲子对准老黑的后脑勺,准备给他一个狠的,我相信这一下要是被铲到,纵使老黑身高体大,身强力壮,也绝对的会被铲趴下,严重的都可能被铲死。
我叫道:“老黑小心……”人随着声音朝他身后飞去,将他扑的一踉跄,移动了好大一段距离,那把铲子也铲在我的左肋上,将我铲的摔出去两米远。
我吐着血,老黑红着眼将那个雄壮的家伙举了起来,然后猛的往下摔去,自己的膝盖抬起撞在了这人的后背上,这一下能将人搞的终生残疾,对方哼了声就没了动静,老黑往我这里突,奈何拦着他的人太多,而且身手都相当不错,这些人一看就是练过一段时间的。
我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了,躺在地上连眼睛都很难睁开,我费力的尝试着眯了一条细细的线,希望能看到最后的战果。
两个人从侧面跳到我的旁边,又准备对着我施展毒手,看样是真的准备将我往死里整。
狱警怎么还不集结过来?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来了个见义勇为的人,或者说来了个手痒的人。
两个铲子就要铲到我的身上,那个见义勇为的中年人抓着我的两只脚将我拉了出去,两把铲子落下的位置离我的头部紧紧一个拳头那么近。
中年人冲到这二人身边一个横撞加肘击将左边的人打的退了三四步摔倒在地,又出寸拳将右边的人擂的往后倒去,头跟石块撞了个正着,直接磕出了血。
中年人伸出一只手来拉我,我眯着的眼看着他挺拔的身材和刀削的脸,暗赞着:真是条能打的汉子。
“后面小心……”我想提醒他,可是张口都不利索,声音还闷在嗓门没出来。
他凌空飞起一脚,鞭打在偷袭他的那人头上,直接将对方踢得侧飞了一米才摔了个狗吃屎。
我被他拉了起来,站在地上颤颤巍巍,随时可能要倒下去。可我看着自己陷入困境中的兄弟,又一步步坚定的走了过去。手里倒提着一根木棍。
这个中年人拉住我,手指在我脸前来回摆动,意思是不可鲁莽。
我哪里肯听,再次往那儿走过去。他直接将我摁在地上,然后夺过我手中的烧火棍代我去救廖德塞他们。
他的身手十分了得,老黑的招式大开大阖,他的招大多很巧,都是讲求的瞬杀和一击致命,三秒钟,他居然废了三个人,这速度让我大吃一惊,当然他也是趁着别人没防备的时候出的手,但这时机选的就让人赞叹不已。
他的强势加入,缓解了老黑的不小压力,老黑的强项才体现出来,之前他为了帮我挡住别人,手脚一直被束缚住,这会他就有机会大开杀戒了,他跟那个中年人一左一右堵住对手冲到我这里,然后往他们的阵营中杀去,廖德塞他们则退到二人身后和旁边,收拾那些没用晕过去准备爬起来的混蛋。还有一个兄弟站在我身边给我放哨。
我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脑子在想着这次的事件到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当我们干趴下所有人的时候,狱警从远处跑来,将我们这些闹事的人控制住,然后扣上手铐带回监狱。
因为我们中的好些人都受了伤了,肯定要转进医院看护,我当然也不例外的住了进去。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帮我的那个汉子到底叫什么,又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来的,还有找我们麻烦的那些人又是受谁的指使,当时没有时间逼问。狱警来的太TM不是时候了。
住院比在监狱里还受罪,监狱中晚上兄弟一起聊天打屁,白天一起工作吹牛,日子勉强潇洒,但是医院里,一人一间,还时刻有人看守,每天就像是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其实最该祈求的就是他。不知道高攀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在医院的第二天就有人来看我了,来的是大爷的管家,问我伤的怎么样,我趴在床上,背部被纱布包裹着,苦笑着道:“伤的到不是太狠,就是伤的不是位置,这样睡觉太难受了,我那几个兄弟怎么样了?”
“都比较重,要住一段时间才能好,有个叫邢开心的以后可能开心不起来了。”
刑开心是我的小弟,也是为了陪我才进的监狱,进来的时候挺开心的人,因为他如愿以偿的强奸了他心目中的女神,那个他求了几次都因为他没房没车没稳定工作,没答应做他女友的女人。
我急忙问管家:“什么事情?”
“断了条胳膊,接不好了。”
我摇着牙,想着一定要把此次幕后黑手找出来,也一定要废了那几个打我的家伙。
“帮我给狱警塞点钱,把我的兄弟都聚在一起,以后工作睡觉都不分开,这样保险点……”我说道。
他点头,又扯了下嘴,笑了笑:“已经在帮你想辙子了,出资六十万捐给监狱修缮一些老旧建筑,上面在考虑给你减刑。”
“六十万够吗?还有我的好些兄弟也要捞出去……”我道。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给了监狱长二百万,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官都塞了钱了,那个吴紫琼给你找了法院的几个朋友,你出去谢谢她吧,这次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释放。”
我点点头:“行,你以后经常派人过来,最好给我弄部手机,我联系你们也方便,虽说很快就能出去,但是没个一年半载的也不行,当然能搞个保外就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