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员当场立马哭了,我们只看见他的眼泪不停的向下掉,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让我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哭泣都是无声的,因为哭就代表着软弱,而自己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眼泪只能无声的流,还要躲在没人的时候,绝对不能被人看见,这是我刚来体校时对自己说的话。就算再苦再难,都一定也要坚持下去。我没有比别人优势的东西,唯一剩下的就只是勤奋,而自己一直坚信勤能补拙。
三个小时终于结束了,已经3点多了,再去训练房太晚了,教练就让我们在学校练素质,由助教看着我们,他则自己带着金勇和小队员去学校找那个男生赔礼道歉。能内部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上升到警察介入,一旦留下案底对每个人都不好。所以类似这种轻度恐吓事件,能尽量私下调解就私下解决,能少一件事,就少一件事。
走之前教练就安排好了,不要出现意外,小心为主。快比赛了,一切以比赛为主,千万不能因为训练之外的不小心而导致受伤,连我们下了训练课走在路上跟雨涵、凤奂、冰雅的打闹,都换来教练的一顿斥责,我们都变的很重视这次比赛,平常的小打小闹也都尽量避免,但只是在教练面前,一旦回到了宿舍,我们就原形毕露,毫无遮拦。在体校的这些年,我们渐渐学会了承担责任,学会一个人解决问题,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独立,更多的是学会了成长。体校带给我的太多太多,让我更加的了解自己,学会了自己跟自己对话。
我们都在努力的锻炼,在训练上,一周三到四次的抓举挺举,在控制体重的同时,我们都尽量不让成绩掉下来,在训练的过程中都在稳定自己最大重量的百分之80左右的重量做组数,在比赛时的开把重量,就是第一把要举出的就是这个重量。举重比赛总共只有6次机会,抓举3次,挺举3次。我们要保证每一次试举的重量都能举起来,这就需要我们在平时不停的举起,放下,在举起,放下。每一次试举都保证完成,避免失败。一旦失败就预示着这一次的重量不算,连续抓举三次失败,就相当于没有成绩。举重是看最后抓举挺举最大一次重量相加,重量最大的就是第一,而且举重是从轻向重依次向上加,谁的开把重量大,谁就第一个出场,如果第二把还是排在前面,就连续试举,重量只能向上加,没有下降的道理,这就预示着谁最后出场,而且成功举起,那就说明谁的重量最重。举重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公平的项目,能不能举得起来全靠自己的实力,无法借助任何人的帮助。举重就是一个纯实力的比拼,也是个人跟个人的比拼,是挑战自己的最大极限。有人说举重很枯燥,因为就只有一根杠铃杆,每天来回举,4.5年下来,感觉根杠铃最亲,不管喜欢不喜欢,每天都要握着它。有人说举重很难,没错。它是借助技巧与力量把杠铃从地上举到头顶的运动,纯靠蛮力是无法举出很大的重量。练了举重之后,我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欠缺什么,什么地方需要加强,什么地方需要改进,可是有时候明明知道,却不是能做得出来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每个人的结构都不一样,动作的好坏只能因人而异,天赋真的大于后天的努力,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完成对自己的预期。
冰雅决定好好进行训练,可是长期的训练压力导致她的肩关节与膝关节损伤,现在来看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偶尔会很疼,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疼很厉害。我是之前伤过腰部,自从那之后便训练时格外小心,每到结束后自己都去找颜梦放松,放松到位后便再也没有受过伤。雨涵倒还好,除了膝盖疼痛之外,没有太大的伤病,膝盖还是因为做挺举翻站的时候总是一不小心跪地,经常青紫,颜梦呢,除了肩膀被砸的时间久了,肩胛出现了一丝问题,其他的都还好。运动员在长期的训练下,说没有一丝伤病都不太可能,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些。
我们期待着,我们拼搏着,就为了比赛时的那一两分钟。终于熬到了比赛要走了,我们又像之前收拾行装,整装待发。我们在车上聊天,打牌,看手机,睡觉。教练也在前面聊天说话,整个场面看起来很和谐,但我们都是时刻绷着一根弦,比赛的弦。
两天的紧张比赛终于落下的帷幕,我们没有辜负教练的期望,基本上都达到了他的预计目标,教练的脸上明显高兴,我们的脸上也都很开心,两天下来,除了在比赛中保持紧张与兴奋的劲头,其他时候还是挺开心。但这次的回来也预示着要发生一些改变,这些改变是我们无法避免,也是我们必须承担的事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我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快,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个一个匆匆离开。
宋辰宁也去打比赛了,是直接去的赛场,再去赛场之前给我发了信息,我对于他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一般很重感情,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再更改,这也是事实,既然决定分手,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回来之后我决定跟他好好的聊一次,但我没有提到他在那边追女朋友的事。
我们单独的见了面,他还是笑着面对我,可我再也感觉不到往日愉快的心情了,就像隔了一层布,越看越不真实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我这人有很多毛病,可能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愿意绕来绕去,有话我喜欢直接说,从来不喜欢遮遮掩掩。
宋辰宁明显一愣,半天才想起来回了句:为什么,给我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