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坐在马上,她的手掌全部被魔红,肩膀也很痛,第一次知道射箭竟然是这么累人的事情。
容拂也算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教起人来简直要命,什么都要让她做到最好,虽然还没有达到非要让她正中靶心的地步。
十指青葱都被磨破了皮,武器和射箭真的是不可比较的,她驾着马儿,回书院去,因为现在是用膳时间,百晓生都说了,总是跑外面会被人怀疑的。
她把马儿寄放回马厩处,然后径直去了伙房那里。
徐芊芊或者其他人昨日都没见到她,都被告知她出外练习射箭去了,今儿却咋一看到她,纷纷一呆,然后很快的恢复过来。
小跑着,像是很亲昵的拉着花想容走过去,然后赶着本来坐在她周围的人,给花想容腾出一个位置。
“能得燕郡主如此对待,想容真是感激不尽。”
她只是随口客气的说说而已,徐芊芊却没听出这层意思,心中大喜,以为花想容已经完全信任她,愿意把当她好友相待。
“没事,我与你也算不打不相识,互称姐妹如何?对了,我想了很久,你还是我过来我这这边,这边空闲的厢房还有很多,哪一个不比你住的地方好,而且还有刁民在!”
徐芊芊想起了那日被白苏凝雁羞辱的事情,越说越气。
空着的好厢房还有很多,可是她来这书院时却被副院长陈西江给分去了那种地方,摆明了是不把她看在眼里,明显的狗眼看人低。
花想容不动声色的低头观察着一同入座的其他女子,刘娇和花月瑶的态度最值得人注意,她们两人紧靠着,对于徐芊芊向花想容示意也并没有什么太过嫉妒的表现,而是慢慢的吃东西,然后偶尔密语,眼神一次也没有飘过来花想容这边。
如今总是要到外面去骑射,而花想容也不知道徐芊芊她究竟心里想打的是什么主意,之前不答应她,是因为怕容拂的毒控制不住,发作起来要她身上的百毒之血,不能让人看到她和他这种行为。
可是他好像吃了什么药能够抑制,喝她一次血就能够忍住好几旬。
“好啊,那我就去郡主那里叨扰了,还望郡主给我安排一间好点的厢房,住在那种地方实在太不舒服。”
她答应了她的提议。
徐芊芊见事情已成,迫不及待的望向花月瑶,想要给她打眼色,花月瑶却还是低着头,小口用膳,却是刘娇像是有意无意的对她点点头。
低着头的花月瑶,当听到花想容愿意过去那里时,眼里闪过一丝诡异又得意的笑意。
“那我们用完膳就带你去那边,你想要哪间厢房都任你挑选,可好?”
花想容故意做出面露难色的样子,“郡主,我等下还要出外学习射箭,这时间不够,等到夜晚用完晚膳后再去决定,可以吗?”
“没事,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急。”
徐芊芊爽朗的笑到。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要暂时离开这边的原因?”
白苏凝雁大大咧咧的坐在她门外的台阶上,没有昨日奇怪的异样,听着花想容说话。
花想容站在坐着的他的旁边,低头仰视着他,“对,我想知道她们究竟想对我做什么,如今我主动送上门,不就能清楚了。”
“何苦呢,一直避着岂不好,然后相安无事的等到书院考验完了之后,回你自己的相府里不好,非要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
“你不懂,”她叹气,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即使回了相府我也不会安全,女人的嫉妒一天不消,那么我们都得斗,斗到死为止,活着的那个是赢家。”前世她输了,花月瑶斗赢了不是吗?
“而且你也见过徐芊芊之前和我比马时是什么态度了,意气风发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却故意装出一副对我十分友好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想了什么好法子来对付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且,她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不可能会是徐芊芊一个人针对,花月瑶和刘娇一定也会掺合进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偏偏这三个人,还都是巴不得她安生的。
“若她真的对你想出来什么对你动手的阴谋诡计,你又有把握能反过来将她一军?”白苏凝雁反问。
“没有把握,所以我才和你说,让你给我意见,或者你帮我注意一下。”
“这种时候想到我?”他只觉得好笑,正想脱口而出,问她为什么不让那个咬她耳垂,带她去集市买东西的人来保护她,转念一想,还是不提,作罢算了。
“这书院里,我举目无亲,花月瑶虽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却处处想置我于死地,我来之后也就只和你比较熟络,我们是好友吧?再说了,虽说教我的人是书院院长,在这书院里权利最大,但他若是帮我,那就是有失公允,也不行。”
“你既然说了,我会就帮你留意一下,但是若是刚刚好你出事的时候我不在,那就怪不得我了,只能说是你的命而已。”
“嗯,这种事情我也没想过完全托付你,”再不济,她耍起匕首来可不是虚的,只要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时候,就连百晓生都被她手中的乌金匕首弄伤过一点,“我自己应该也有一点自卫反击的能力。”
他本来想拿乔,等着他来求他,然后他再顺势而下,答应完全的帮她,来满足一下他大男人的自尊心。
没想到的是花想容却说出了没有想过完全托付他的话,真真是伤害了他白苏凝雁的心。
“你有没有被人说过,除了脸蛋之外,真是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什么东西?”
见她那一脸‘女人味是什么,是可以吃的东西吗?’的样子,白苏凝雁把还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总之你晚上不回这边就不回吧,我会留心注意你的。”
琴棋书画虽不说全通,但都在她懂得的范围,若是有人问起想看她出丑,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可能因为小时候外祖父和舅舅满门都是上战场的将士,就连母亲也耍得一手好枪,所以她更喜的是舞刀弄枪,钻研兵书,如今,却被学医这门给绊倒,她已好久没有看兵书史书通计之类的书了。
说起学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切实的有个人愿意给她练练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