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人也跟着下车,慢悠悠的踱步到一起,举剑扎心道:“废话,要不是觉得蹊跷,我们会来受这罪?”
“哈……”贺然磨着后槽牙,极力忍耐道:“是是,您二位的腿是尊腿,可尊腿也是您倆硬着迈上来的,我可没求。”
伍医生不爽了:“哎呀呀,老不死的,走不动了,好累啊。”
蒲灵殊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却也在默契的配合演出,淡淡回:“嗯,是很累,可以考虑不走的。”
“我……”贺然生生吞掉几个字,作揖认错道:“爷!您二位是爷!能瞧上我那区区破四轮儿,是我的福气……福气”
伍医生顿时蹬鼻子上脸教育道:“年轻人,说话做事有点眼力见儿,以后可能求我们的地方,还多呐。”
蒲灵殊立马倒戈道:“那是你,千万别算上我。”
伍医生吃瘪:“……”
贺然却高兴道:“我不管,前辈金口一开,我算是拿到求助的机会了。”
伍医生耍赖道:“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贺然不依:“前辈,青天白日不认账,不怕打雷啊?”
“我……”
……
雨后天空如洗,靛蓝的幕布上还挂着几朵白花花的软云,我跟在后面,瞧着走成一排的三副颜色,哭笑不得。
这是我第一次去看真正的凶杀现场,心里本来还有点激动和忐忑,现在已经被他们“破坏”得所剩无几。
——缘分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哟!老大!您这是打哪堵来呢?”迎面走来一高挑女子,上前给贺然递上橡胶手套和口罩。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现在这个时间段,你告诉我走哪条道来这里不堵?”
贺然没好气的接过带上,把“废话”二字再过渡给自己的下属,我认出,她便是前天晚上还一起用过餐的明宣。
她无辜承火,双手叉腰把贺然身后一扫,看见我时有些吃惊,朝我不尴不尬的一笑后,对贺然说:“你现在出现场,还兴带家属啊?”
“家属?”伍医生用肩撞撞贺然,“算吗?”
我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却非常明白明宣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我那让人误会的假女友职位。
贺然看我一眼,便推着明宣往前赶:“去去去,管住嘴,迈开腿,再给我找点口罩和手套去。”
“你要干什么?给他们……用?”
“没错。”
明宣神情严肃起来,一直回头看我们。
“老大,傅小姐我勉强算是认识,你要带你女朋友偶尔来参观参观你工作时的威武雄姿我不反对,可是另外两位呢?你这样随便带不相干的人员来案件现场,不合适,我们有明文规定的,你不能这样。”
“你不用管,我有安排,等这具尸体定性时,我到时知道补份报告交给丁局。”
“老大……”
明宣还是忍不住口想劝,我现在才意识到不妥之处,我们只管头脑发热的来了,却没想过会给贺然造成不便。
“我们还是回去吧,明警官说得没错。”我朝身旁两位看不懂行情的扯扯衣角,怎奈他们稳如泰山的杵在那儿,完全不理我。
“死者是名女性,不是纺织厂的员工,年龄大概三十二岁左右,鼻翼右边有颗绿豆般大小的黑痣。”蒲灵殊冷着脸说道,手里不知何时捏了一片树叶,来来回回摩挲着,那感觉就像拿着一张资料看着读一样顺畅,“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两点二十一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明宣突然紧张的把手摸向腰间,警惕道:“性别、年龄、外貌特征这些,我在电话里根本没告诉过老大,更别提死亡时间了!法医现在都还没确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