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天色已黑,所以贺然的那辆白色越野停在门口,就显得特别扎眼。
我们知道他来了,百分之百此刻正在小楼里等着我们回来。
“烦人。”伍锦抱怨出一句,就着两人胳肢窝里的人,愁眉苦脸道:“这一下午够辛苦的了,还要回来应付一个警察,我说这小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蒲灵殊神色淡淡,问我:“所有的事,他知道多少?”
我如实以回:“除了今天发生的,几乎是全部。”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意欲不明的说道:“这信任你给的倒是足啊。”然后把胳肢窝里的人往伍锦身上一扔,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我一愣,呆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心说这人说话怎么酸酸的啊,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转念一想,我对他那样看过沧海变作桑田的妖怪而言,连入眼都是搭了前世人的缘分,更何况能如得了他的心呢?这无疑是痴人说梦,何谈吃味儿一说。
于是我问伍锦:“怎么呢这是?他和贺然之间有不愉快吗?”
他一人抱倆,此时怨气不小,冲那背影吐槽:“活该!就是自个儿作的。”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只搂着花家父子徐徐而行,满嘴的敷衍:“不可说,不能说。”
他这样我更好奇,一路纠缠着他,结果回到小楼,他直接忽略客厅里坐着的贺然,将身上的人一扔到雕花躺椅上,便奔上楼躲清静去了。
贺然见我回来,而且衣着有些狼狈,在加上还带着两个昏迷的人,当下就心急的过来将我转着圈的仔细察看。
“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有没有受伤”
蒲灵殊还坐在那,他正端着一杯茶,拨着盖子在喝,见我们两人这样,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道:“贺警官,我们今天出去办了些事,都已经很累了,现在天色已晚,你应该早些回家,我们也好早些休息,都不要给彼此造成不便才好。”
我无语,这逐客令下得……真是一点也不含蓄!
害怕贺然会觉得难堪,我正欲开口,谁知当事人脸皮厚,一点儿也不怕他这套,拉着我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前辈了,您早些休息,我和来汐去她房间里说,绝对不会吵到您。”
说完便要拉着我走,就听蒲灵殊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砸,沉声道:“不想被我扔出去,就乖乖用自己的两只脚离开。”
贺然牛劲上头,不服道:“前辈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您到底是不想我和傅来汐在一处呢还是不喜欢我进这座小楼?如果是后者,那无妨,照顾您的感受,我们现在出去另找个地方就是,如果是后者……”他身板儿一正,收了脸上的笑意道:“那就不是您能做主的事了。”
“是吗?”蒲灵殊笔挺的坐着,忽然很是威严的挑了一下眉,刹时,原本门窗紧闭的屋内,我竟感觉到丝丝风意从平地而起。心道不好,连忙横空卡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里。
“二位,入了秋的日子就是这样,夜晚来的早,但时间却不晚,要不这样吧,我肚子也饿了,贺然应该也还没吃晚饭,那两个人虽睡着,但肚子也是饿着的,我就去厨房里煮点东西,贺然来帮忙,然后那个……”我眼瞅着某人脸变黑,仍强撑指着花家父子倆对他道:“你就先把他们弄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