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红糖糍粑,花霖终于点头跟我出了门。
我们瞒着所有人,悄悄的从春暖花开的后门溜了出去,然后沿着宽阔的柏油路,闲闲散散的走着。
一路上,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我们一人手里拿着根从路旁的野草堆里撇下的树枝,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地面,花霖在前,我在后,起初,他还有些紧张,可是越往后走,我能明显感觉到前面的那个孩子开始放松起来,直到我的背心都出了一层薄汗时,我才问道:“花霖,累了吗?”
他摇摇头,摸了摸额头回:“还好,就是有点热了。不过,好久都没有这么出过汗了,感觉身体突然间轻了许多。”
“呵呵,是吗?”我很高兴,看来这个决定很正确。“那我给贺然打个电话,让他把我的电瓶车载来,剩下的路咱们要靠它才行,不然,走到天黑也去不了那。”
他望了眼前方笔直没有尽头的路,点头答应,等我挂完电话后,才问:“你的车子怎么会在他那儿?”
“这个……”想起那次在警局的事,又不能明给他说,就随便编了个理由,“就是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啊,结果乱停乱放,被他们的警务人员给扣了。”
“哦!难怪……”他用树枝敲了敲我的,怪异道:“小哑巴,做女人要矜持,别太主动。要等男孩子来主动找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丢了树枝跑去按住他的脑袋,笑道:“来,让姐瞧瞧这小脑袋瓜子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啊!……”
他一边躲着一边往前跑去,我也跟着追去,合着身边许多飞驰而过的汽车,我们都在奔跑,等到两人都大汗淋漓的停下时,那小子望着我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让我情不自禁的跟随着,心想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给这孩子,我伸过去过一只手。
“小哑巴,你笑起来真丑。”
“你也没好到哪去。”
然后,我们便以此为争论点,一直斗到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停到我们面前时,才都住了嘴。
“幼稚!两个都是幼稚鬼。”
这是贺然将电瓶车搬下来后,对我倆的吐槽,然后他便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我能理解那位仁兄是吃醋了吗?”
“要醋没有。估计是吃撑了。”
此刻我倆极为默契的一直对外,花霖奴奴嘴,有些顾虑的坐上车后座,问道:“小哑巴,你有摩托车驾驶证吗?你载过人吗?”
我装模作样的使劲想了想,摇头道:“都没。”
“那你还敢!”
他说着就要下车,我手却一滑,给足电力的冲出好远,把他吓得高声尖叫,一直在后面嚷嚷着野丫头。可到了我说的那条有桂花香的路上时,他才闭了嘴。
“小哑巴,你真的没骗我,这里好香啊!”
“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说好,你一辈子都不能骗我!”他突然很严肃的在我耳边喊道:“从今以后,只要是你说话,我都相信!”
我心一震,莫名就升起一股压力来。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怕是最亲的人,要做到好的坏的,坦诚相待都不可能,更何况我自己是如此特殊的一人。可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闭着眼,仰头在风中的抓着香味的孩子,我又无从拒绝。
“好。”
——我尽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