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刚才有风吹进来,灰尘进了眼。”我没戏没肺的和稀泥,面上的口罩遮住了我一半的情绪,就无所顾忌的用笑声在这警察面前装,可是我忘了,在他面前这样的犯人何其多。
“别跟我嬉皮笑脸。”他插腰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我,“傅来汐我在认真问你话呐,别逼我将那玩意儿一把扯掉扔进太平洋,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他突然暴躁的一拳砸在书桌上,将我这几天老翻来覆去读的金刚经震落到了地上,我的心也一起跟着它落了下去。
“你知道最近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他埋首沉声道:“除了担心,担心,还是只剩下担心!”
“……对不起。”我将落在地上的金刚经拾起来,搂在怀里,“我只是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而已。”
总不能跟他说,嘿贺然,我去看了一下我的上辈子,原来一直要找我的蛇妖是我前世的夫君,还是被迫成亲,被迫洞房花烛的那种……
这种说出来自己都不愿相信的事,旁人听了难道不会觉得更是慌天下之大谬?
“没关系,我就在这等着。”他说着把椅子一拉,一屁股坐下,好整以暇的道:“你慢慢理好了头绪就说,不管是怎样,我都相信。”
“……真的?”我问。
他拍了拍自己结实有力的肩膀,“戴着警徽的男人向党起誓,如假包换,反正我今儿个是准备好了打持久战,不说就不走,总比见不到人强。”
又见他这耍混样,我不禁笑出了声,有些欣慰也有感叹,心事就是需要跟朋友说的,不然一人憋着,迟早要爆炸,既然对方不怕,自己又怎能放掉这个肩膀宽阔的男人。
“只怕到时候。”我也委身与他面对面的坐下,“贺警官别把我当成是在青天白日里说胡话就行。”
他眼神坚毅道:“放马过来。”
时间一刻一刻在桌上的沙漏里流走,我所看到的故事也在一字一句的诉说给贺然,他跟着我的话眉头蹙了又松,神情散了又沉,最后当我画上句号时,他唏嘘不已。
“实在想不到,以前老觉得什么狗屁前世今生只是老人家,神话论里拿来唬人的玩意儿,哪里想过居然真有其事。”
我心里被压了许久的重石顿时轻了不少,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有了,“所以啊,以后出去吃饭别去点什么荤腥,小心以后下辈子也变成它们,被别人生吞活剥。”
“别!我以后改吃素还不行吗?下辈子还是变人了强。”他搂紧衣服打了个冷战,一个身高马大,体格健硕的男人突然装起了柔弱和害怕,我见他那副样子,心情变得更轻松了,声音也变得更愉悦。
此时,他却腾然严肃道:“所以你必须躲着他,前辈才会让你躲在这里不出去,因为至少这个地方能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可是傅来汐,直觉告诉我,他们杀进来是迟早的事,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会成为受害者。”
我淡淡然一回:“我知道。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他问。
我把怀里的金刚经搂得更紧。“抗不过,死,就是我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