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熬?”
江锦书一点也不接受他的理由,有些火冒的反问道:“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扯了一大堆闲话做铺垫,实则就是要告诉我一个事实——你是被囚在这岛上了,如今还稍了个我来对吗?”
灵殊被她这突然升起的火焰,吓到一怔,但听她中心思想理解的正确,便装无辜的干咳两声,算是默认了。
“凭什么!”
见他那样,江锦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来这时认识了位禅师,从他嘴里,我总能听到菩萨给普生指点的因果二字,既结了果,你可明白来此处的因了?”
“……不明。”
灵殊乖巧又顺从的摇摇头。
“那不就对了!”
江锦书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气愤填膺道:“你不明,我也不明,在我们那菜市口,囚犯上断头台前都还要念清个罪状呐!再说,就算是我们真犯了错,这是我们该受的惩罚,那西游记里的孙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都还有个五百年的期限,我们这不明不白的,难不成还要不声不响的判我们个无期刑罚?这是哪里能说得通的天理!我不服!”
一想到要一直呆在这里,她什么也不顾及,直指着满天星辰和圆月,口无遮拦的什么都说出了口。
“什么是西游记?”灵殊听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只挑了两个问题问:“孙猴子又是谁?”
江锦书嘴角抽了抽:“我们那画本子故事而已,可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是你不服吗?!”
灵殊好笑的劝道:“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半步也离不开这,你啊,放平常心对待,以后的日子才不至于太难。”
他说着去扯江锦书的衣角,“坐下,我告诉你这岛上的哪处浆果最甜。”
谁曾想,这一副把她当做小孩哄,十足劝她认命的模样,却彻底击中江锦书心中的那根被绷紧的弦,她一手挥开灵殊冰凉的指尖,无比认真的道:“你甘愿,但我不行。正如你所言,我是人,与你不同,你有大把的时光可以虚耗,可我没有。死里逃生,我可谓是经历过许多次了,就不能把这来之不易的命浪费在此。”
许是有感而发,脑子里灵殊,伍锦,还有俞老爹和巧花娘、相聚他们的一个个身影来来回回闪过,江锦书只觉要离开的意念坚如磐石。
“什么破结界,不就是一条蟒蛇吗?我反正对付过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说不定这次,还能大难不死,兴许就成了那来五指山,给孙猴子移山的唐僧呐!这世上的难事,总该能有法子的。”
她说的坦荡无畏,连目光也往方才瞧见那只瞳孔的地方刺去,灵殊却坐在一旁铺平了腿上的袍子,坐得端正,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眸光变得幽暗,融在夜色里,仿佛正在以捉摸不住的瞬间,悄悄变化着。
“江姑娘。”
一道空灵且清冷的声音至身下响起,江锦书原本因怒气而上下起伏的胸口顿时一滞,差点让她忘了心跳。
这熟悉的语调该不会是……
江锦书一想到可能会是他,连转身去看的勇气都没有,她生怕这是一场错觉。
见她愣在原地,那声音便又开口道:“说是易,做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