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遭了!御厓正在魔化!”
老和尚如临大祸,心急不已,说时迟那时快,已弹指飞出几屡金丝缠上了灵殊的腰身,把他往外拽着,奈何他人已昏迷,实在沉重得紧,老和尚青筋暴起,光凭一己之力想要把他拉出黑沼,还要抵挡漫出房门的黑气侵扰,恐难做到,江锦书见状撕了衣摆包着两只手臂,将金丝挽上,和着老和尚一起,把灵殊使劲往外拉着,另一人力却在此时愣在一旁。
江锦书唤道:“伍锦!你站着不动作甚?倒是赶快帮忙啊!”
可他低着头仍无动于衷,老和尚也急了,苍劲有力的喝道:“伍锦!”
他这才如梦初醒抬起头道:“丫头!不对!”
江锦书满心满眼里只关心屋内的情况,手臂上的金丝磨穿衣服,已经再往肉里嘞去,她疼嘴唇发抖,甚似不耐烦的道:“什么对不对的!赶快过来救灵殊啊!”
怎想伍锦环视一圈,有些魔怔而又惊恐的在院子里叫道:“我知道了!是韫媖……是韫媖啊!”他跑着嚷着:“韫媖你出来!我知道是你!”
“韫……韫媖!”
江锦书被这名字惊得一震!
——她不是死了吗!
“韫媖是谁?”
老和尚问道,他扎着马步,见伍锦突然这般,颇为蹊跷。
江锦书解释:“一个已死之人,就是咱皇宫里的那位大格格,与他有一段悲情往事在。”
“此话当真?!”
老和尚诧异,江锦书点点头,正说着,便见伍锦朝他们俩冲过来,然后忍着疼痛瞬间展翅,那五彩的羽毛上还沾着血珠,应是和方才同蟒蛇争斗时的旧伤被崩开。
江锦书不明所以忙问道:“你这是要作甚!”
可他并不搭理自己,只满目怒火的盯着屋里那快要和黑色融为一体的御厓道:“畜生!你到底利用她做了什么!”
言罢已是笔直冲了进去,两人顿时一怔,都惊呼不已道:“伍锦!”
然而此时,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一道身穿大红旗装的女人影子,如鬼魅般的从黑雾里闪过,还踏着动荡不已的黑沼出现他们面前,江锦书看着她,一时松手僵在原地,老和尚突然少了份力量,顿时被拖着前进了好几步,若不是有一方竹阶抵住,恐怕那素白身子将彻底被埋入黑暗。
“真的是你!”江锦书不敢置信,自己亲眼所睹魂飞魄散的人,却又会生生出现在眼前。只见她披头散发,一双骨瘦如柴,又惨白冰凉的手,翘着两指金镶玉石的护指套,严丝合缝的掐在伍锦的脖子上。
老和尚见那红影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警示让他们远离那人,便听伍锦道:“……韫媖…。我就知道是你……”
他望着那张被伤疤布满的脸,既是柔情又是愧疚的唤道,一双手抬起,还未扶上那张面庞时,自己已是发出了凄厉的一声惨叫!
——只因韫媖用另一只手空出来的手,生生折断了他的一只羽翼!鲜血霎时顺着浸染了他五彩的羽毛。
江锦书顿时吓得大喝道:“韫媖你不能这么对他!他可是伍锦啊!你最割舍不掉的伍锦!”
“咯……咯……”
那韫媖裂开嘴,就跟她家当铺里那个上了发条的西洋钟一样,很是机械的僵着头颅朝她这处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