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模样已是气急败坏,江锦书瞥了眼这周围被白雾笼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地方,只好识时务妥的赶紧摇摇头,道:“道长误会了,小女绝无此意。”
“那你就过来!”
拂尘在原地一蹦三尺高,不偏不倚的落进江锦书怀里,然后颐气指使的冲她道:“跟贫道去个地方,这才是今日将你拖下来的目的。”
江锦书忐忑道:“什么地方?”
谁知他还不耐烦道:“小娃儿家家,问这么多干嘛,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锦书无语,送了一双白眼向天翻,脑中闪过那道士俊朗的面容,瞧着应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才对,怎的说话口吻却是如此老练生成?真让人啼笑皆非。
按照他的吩咐在白雾里走了一会儿,四周雾气开始转淡,隐隐约约能在几米开外瞧见些树的轮廓出来,拂尘还在让她继续往前行,大概走了一百米后,突然压低声音叫她停下。
“怎么?”江锦书问。
他伸出一缕拂子在江锦书眼前一划道:“能看到前面那屋子吗?”
“……什么?”
江锦书只觉双眼一凉,一股温润之气浸入皮肤,她眨眨眼,惊得身子一抖,刚还朦胧一片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座佳树葱茏,奇花覆漫屋瓦的大宅院子。
“这……这……这不就像是蒲先生斋录里描述的山鬼精怪幻化出来的精美宅邸吗?”
江锦书不可思议,拂尘却冷冷泼她一盆冷水,道:“哼!什么狗屁精美?这简直就是一座炼狱!”说着用他那没鼻没嘴又没眼的炸裂拂子戳戳院子,“等会儿你进去就知道是个什么景象了。”
“道长,即是炼狱。”江锦书立住不动,道:“你拖我下来究竟是何用意?不说清楚,我为何要进去?”
别莫名其妙当了人肉靶子,怎么死的都不知。
最后一句她憋在口里未出,拂尘却好似明白,他笑着道:“这可由不得你!”
语毕,江锦书的身子已经跟着它疾风般越过围墙,悄悄闪进了院里的一颗大树后。
院内不比外面明亮,有些昏暗,呼吸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钻进鼻腔,让江锦书忍不住翻起一个干呕。
拂尘讥笑道:“这都受不了了?等进去瞧了之后,你更怕是要吐得三天对肉都下不了口!”
被他方才的行为和此时的话一刺,江锦书爆脾气顿时登头,拿着它便往地上敲,拂尘木把撞在地面的草甸上,发出细微的闷响,倒让人起不了注意,却是让道士啊啊惨叫起来求饶道:“姑奶奶!姑奶奶别敲了!我这好不容易才抽出的半丝魂魄附在这上面,别让你一股脑儿全敲散了!”
江锦书这才收手,冷声道:“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拉我下来究竟作甚?”
说着扬了扬手,意要不说就继续。拂尘连忙急急道:“说说说!贫道我拉你下来,其实并无恶意,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而已。”
江锦书不解:“帮忙?帮什么忙?”
他便又道:“就你们今日向她买酒的那老姜婆,她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