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小姐啊,小姐,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怪不得你坚持要过来,原来是告密!
心中善恶激荡不堪,一方面是自己主人,一方面是善恶是非,直令小小丫鬟,乱了方寸!
姜书远听言,瞪一眼,“什么叶子,他若是土匪头子,山上正打仗呢,藏什么竹林?”
“姜郎,你有所不知...”严莺儿柔媚一笑,“这位叶子,是个姑娘,与你们要抓的夜天,是情人关系呢...”
啊?!
刘齐站起身,姜书远抹一把脸,兴奋了,“此话当真?!”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严莺儿娇羞一笑,低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姜郎...”
“好!”姜书远大笑一声,伸手捏住严莺儿下巴,粗鲁的抬起她脑袋,淫笑道:“办的好!快带爷过去,要是抓住了叶子,爷纳你作妾。”
严莺儿低低一笑,“好...”
“叶子,叶子...怎么跟瓦口村那贱货一个名字...”姜书远低语。
柳儿脑袋晕晕的随着严莺儿一起上了姜书远的马车。
姜书远卷起残兵败将,浩浩荡荡地直冲竹林而去。
竹篱小院外,叶子正在竹林里晃悠,微风拂过,竹叶沙沙,“嗯,不错,有韵味,有韵味,这地方真要多住些日子...”
山上险情已解,叶子心情舒畅。
李柱风风火火跑回家,高树人也随后蹿进来,“公子?公子?”
姜雪娘自屋里走出来,说道:“叶子去竹林玩了,还没回来...”
“快!收拾东西去连佛寺,孩他娘,快走!”李柱焦急说道。
姜雪娘看二人神色焦急,心中慌乱,“我去找叶子。”
高树人也狂奔进竹林,高声喊道:“小公子,小公子——”
“叶儿,叶儿——”
叶子一下便听见母亲的声音,掺杂着焦急慌乱,出事了?!
推开竹枝,循着声音,蹿出林子,应一声,“哎,我在这里!”
不多会儿,姜雪娘和高树人同时窜过来。
“快去连佛寺,县里兄弟传话,姜书远带兵过来了!”高树人面上全是焦急,竹林这里总共有五六个汉子,贼一旦围过来,指定没跑。
“走!”叶子抓起娘亲,“去拿墨弓!”
三人快跑进竹篱小院,李氏夫妇正焦急的在院内等,叶子什么也没说,跑进屋里取了墨弓,低声一喝:“走!”
高树人并几个汉子护持一众大小,往连佛寺跑去。
连佛寺地势高,镶嵌在山巅之际,站在寺庙宝塔上,叶子清楚的看到竹篱小院瞬间被一队士兵包围,像乌黑的潮水,肆虐践踏。
停在小院不远的马车里,似乎有两个女的钻出来,站在一官衣男人身旁,那男人朝众人呼呼喝喝。
姜书远这么快找到这里,恐怕跟着这俩女的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人呢?!你说人在这里,怎么没了?!”姜书远吼一嗓子,一脚踹向严莺儿,把她踢倒在地。
柳儿惊呼一声,愤怒的瞪着姜书远。
严莺儿不惊不怒,缓身爬起来,“姜郎,灶台上还冒着热气,许是得了消息提前跑了,怎么能怪妾身呢?”
妾身?柳儿深深的皱了眉。
“北去几里便是连佛寺,到那里去看看吧。”严莺儿巧笑倩兮。
姜书远一听,忙唤人去连佛寺抓人。
“大人,寺庙轻易去不得啊,皇上允他们游离朝政之外,是高高在上之所,我们冒冒失失去了,住持捅上去,太守大人恐会降罪。”尖嘴管家说道。
姜书远小眼睛转转,“那就不进去,围着,让老住持出来说话。”
尖嘴管家答应一声,招呼士兵们往连佛寺爬。
叶子眼见贼人调转方向,竟往寺庙而来,快步跑下宝塔,去寻众人。
姜雪娘和李氏夫妇抱着婴儿聚在上香宝殿殿门内。
一个小沙弥正跟住持汇报:“当任姜县令领了五百人围住我山门,喊话要叶公子出去。”
高树人急的汗飙出来,山上的兄弟就算是飞毛腿,一时也救不了这里!
姜雪娘等人眼神殷殷望向住持,盼着他能拯救众生。
住持拈拈胡须,“连佛寺立寺百年,无兵无卒敢于近前,他们进不来。”
他们是不进来,姜书远推了柳儿和严莺儿出来,命她们俩务必查清楚叶子是否在里面。
其他兵丁呢,收起大刀,坐在寺庙前的山林里悠闲的晃悠。
严莺儿敲响山门。
连佛寺不拒尘民,只好放她们俩进来。
柳儿紧张的抓着严莺儿,指甲掐进她肉里而不自知。
严莺儿皱皱眉头,却也不训斥她,知道点痛,也好。
上香宝殿内有婴儿啼哭声传来,严莺儿脚步猛然一顿,身形一颤。
“小姐,”柳儿哭出来,“真要这么做么?菩萨看着呢...呜呜...”
严莺儿脸色煞白,拼命喘几口气,依旧迈动脚步,往殿内走去。
“严小姐,别来无恙......”
柳儿闻言抬头,俊俏的叶小公子,不,叶小姐姐,正含笑看着她们。
她鼻子又是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哗哗流了满面。
探目望去,李家嫂子正抱着婴孩,平和的看着她们。
她们不怪我们么?柳儿眼泪糊住眼眶。
“大人受点罪没关系,可别委屈了孩子,一会我出去吧。”李柱说着要往外走。
“李大哥,他们要的是我呢。”叶子微笑道,转目看着严莺儿,“严小姐刚生完孩子,气色看着不错,我们走吧。”
“叶儿!”姜雪娘急了。高树人汗冒出来,叶子要是出个什么事,主子不得杀了我?!
“小施主,你待在庙里,他们进不来。”有个好心的小沙弥提醒。
高树人也劝道:“坚持一会,等一等,兄弟们晚间肯定过来!”
一直没说话的严莺儿幽幽开口:“你可还有瓦口村的亲人呢...”
闻言,叶子神色一厉,冰冷的目光如箭,射向严莺儿,她此时才觉得,严莺儿不一样了。
她的心死了,与变态的姜书远,成了绝配!
看到叶子的反应,严莺儿嘴角一勾,她果然是姜书远说的瓦口村的贱人,姜书远既认得她,那就好办了。
瞧,这句话不是成功的抓住了她的痛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