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放下酒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然而逆光的厉害,愣是看不清。
“啧!”
她不满,索性站起身,一脚踩上椅子,另一只脚,跪在了长条案桌上,双手撑桌,上半身前倾,朝着窗口扑去。
那张英俊的脸,瞬间便在咫尺。
似乎受了点惊,欲往后移。
临夏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领,霸气吼:“躲什么躲,不过是我残念所化的幻想,还敢违逆我,给我好好站着,让小爷仔细悄悄,看你是长的多花容月貌,死都死了,还让她这么惦记。”
眯着眼睛,将眼前虚焦了的人仔细对好焦,然后,目光一寸寸的,认认真真把那张脸,看了个仔细。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妈的,你叫个独孤煜是吧?你说你,既权倾天下,长相什么的,随便一点就行了,你这还给天下男人活路吗?难怪死都死了,却还想着见你。”
“放肆!”
凉薄寡淡的声音,符合那位的性子。
临夏哂笑:“在我的幻想里,你还当自己是九五至尊呢,小爷今儿就放肆了,来,陪我喝酒。”
临夏反手拿了桌子上的酒杯,强硬的塞到对方唇边。
对方神色抗拒,紧抿嘴唇,酒撒了不少。
“不听话,要你不听话。”临夏用力撞去,想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额头和额头碰撞的声音,钝重响亮。
临夏疼的呲牙咧嘴,对方的脸色也一片乌青。
“放手。”
拽着衣领的手,被对方钳住手腕,企图扯开。力道不轻,疼。
额头和手腕的疼痛,同时作用,让人清醒。
可等到临夏意识到,眼前不是所谓的幻觉,而是真人的时候,这放肆也放了,人也撞了,这,这,这没法收场了。
索性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借着酒劲,接着闹腾,兴许把人惹恼了,把她赶出宫去也未尝。
于是,死不撒手,还动作麻溜的,腾出来一条腿,缠住了对方后退的双腿。
身体的柔韧性,被开发到了最大。
这一腿在窗内桌上稳固,一腿在窗外锁身,一胳膊拽衣领,一胳膊强喂酒,临夏未知,这画面多辣眼睛。
皇帝的脸色,已经没法看了。
就这么说吧,浑身炸毛的猫看到过没,就眼前这样的。
如果学猫鼻子稍微皱上一点,呲牙咧嘴点,临夏都怀疑,他下一刻是不是要出爪挠死自己。
喉咙发干,心虚的不行。
刚才是真醉迷糊了把人当幻想所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这会儿是半醉半醒,意识深处明白这是真人,这酒疯,就撒的放不开了。
“别,别走,我,我就是想请你喝酒。”说好的撒酒疯,有点发怂的苗头。
不,不能怂,说好的把对方气到下令赶她出宫呢?
得作,必须可劲作。
可临夏又不知道,已经作到这程度了,接下去还能怎么作。
总不能揍他吧。
得了,别到时候出不了宫不说,被人反揍的爹妈都认不出。
这人对自己的骨肉都可以那么狠,谁知道有多丧心病狂呢。
那,那恶心他吧,正好上次那口唾沫没吐到他脸上,觉得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