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口,沈怀扬便让人停了下来,沈翊宇、沈清颜兄妹也随着父亲下了马车。其实以他们的身份,自是可以乘坐至内廷。沈怀扬沙场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先皇更是恩赐可宫内骑马坐轿,家属亲眷可享受同等待遇。可是,功高震主,权臣自是被忌惮的对象。这么多年,沈怀扬经历过那些事情,变的越来越低调。
沈清颜四周看了看,这就是景域皇朝的权利中心,是人人挤破头颅耗尽心血想要进入的宝殿,红瓦朱墙,这沁人的红都是鲜血染成的,这里经历了多少王朝的更迭变化,见证了多少成王败寇,而又有多少女子在这里埋葬了青春,耗尽了性命。
“这宫门内外就是这样的两重天。”沈翊宇看着妹妹若有所思的模样,自己妹妹是第一次入宫,想些什么,自然是明白。
“几位请走这边。”刚刚下车,就有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沈尚书,有人找您。”小太监小声的对哥哥说。
“哦,是谁啊?”沈翊宇俊眉一挑,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宫中禁地,每个人都注意自己的言行,究竟会是谁,难道是他,呵呵,难道他要行动。
“诶呀,我的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奴才能说,有些是事情奴才可就不能说。”那个太监一副滔滔不绝的态势,见到沈翊宇不耐烦的表情连忙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沈翊宇说完后,在父亲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就连一步之远的沈清颜都不知道。
沈清颜知道,爹爹和哥哥也是有些事情无法言说的,就如自己一般,是人就有秘密,所以也不没有多问。“爹爹,我们是先去还是在这边等哥哥。”
沈怀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颜儿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现在还不是时候。”
“爹爹,”沈清颜打断了父亲的话,“女儿明白。”
“嗯,那就好,我们就先走吧,待会翊宇办完事情,自己会过去。”
那个太监,在远处听见沈怀扬的呼唤,立马就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路上为我们介绍些宴会情况,他到是识时务,会看事。到了地点,沈怀扬开始与众人寒暄起来,而那些谄媚的话着实让人厌烦。“沈小姐风华绝代,日后定会荣宠后宫的。”“沈大人真是有福气,公子乃当朝兵部尚书,小姐怕也是人中凤凰啊!”诸如此类云云,无心于此,沈怀扬也只是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这表情又有多少真心啊。而沈清颜却在心中盘算今晚该如何献艺,是独领风骚锋芒毕露,还是厚积薄发再一鸣惊人呢。
“原来这就是沈家的千金,不愧是誉满京师的才女啊!沈将军可真是有福分啊!”一个颇引人注意的声音打断了沈清颜的思考,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这群臣之中,有谁敢如此放肆,又有谁会如此针对爹爹了。
“原来是徐丞相!”沈怀扬客套的扶了扶揖,“颜儿过来,拜见过徐丞相。”
沈怀扬听见爹爹的话,看了看眼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他一副淡雅从容之态。脸上满是笑容,不像世人所传的权势倾天,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霸气,是一种不怒而威的态势。“颜儿,给徐丞相请安。”
“快快请起,沈侄女身体虚弱,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徐丞相虚扶了一把,笑盈盈的摸了摸那原本就不算多的胡子,只是那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清颜起了身,默默地退到爹爹的身后,听他们说那些客套的官话。
“徐相,贵千金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立刻引起了轰动,人群开始涌动,纷纷朝一个方向望去。徐丞相听到自己的女儿要来,脸上满是笑容,没有了刚才的虚容,换上的是慈爱与宠溺。
沈清颜也盯着那个方向望去,想看看那个有着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徐府千金,究竟是名副其实,还是虚有其表。
“颜儿,你可要看好了,那可是有着第一美女之称的徐小姐。”不知何时,沈翊宇来到身边,淡淡的语气,宠溺的笑,带着亮光的眼睛。
“爹爹。”一声音直接传来,那声音如黄莺出谷余音饶梁,对面的女子撒娇似地将手换上徐相的手臂,仔细一看那女子一身浅蓝色的衣裙,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果真倾国倾城,原来世人所赞誉的绝色佳人并非虚假。对面的女子发现沈清颜看着她,对着她微微一笑,而沈清颜也回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