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云宝!”
叶云朵冲进了屋里,“起来,你们又没错事,凭什么跪在这里!”
叶云宝怯怯地看了眼叶全得,不敢站起。
而叶大河则着急地冲叶云朵使着眼色,“朵儿,你不是要去镇上办事么,快去吧。”
可叶全得哪会给叶云朵这个机会,他首要教训的人就是她。
叶全得严肃道:“朵丫头,你来得正好,跪下听训!”
说着都不容叶云朵有反抗的时间,叶大海和叶大江两人同时走来把她摁着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叶云朵挣扎。
“臭丫头,再闹就把你捆起来!”叶大江威胁。
“大江,你松手,朵儿身上还有伤。”叶大河求情。
自然不会有人搭理叶大河的求情。
屋子里还有了不满地训声。
“老二,看看你都是怎么教的孩子?一屋子长辈在此,她如此蛮横地冲了进来!
招呼没有不说,态度还这般恶劣,半点规矩都没有!跟那些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畜生一般野蛮!”
说话的是叶婆子的表兄苏老头子,六十好几了,家中无几亩薄田,儿孙也不孝,却是巴不得别人比他更不堪。
眼下在这儿他是长辈,又被请来主持公道的,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说出的话自然也是高高在上。
叶云朵冷冷地看向苏老头子,“你父亲家人要被群蛮人无故抓住跪在屋中,你还能喜笑颜开地跟那群蛮人打招呼?
如果能,那怕是连猪狗之类的畜生都不如了。”
“你,你——”
苏老头子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叶云朵,“臭丫头!如此目无尊长,你这样是要进牢狱的!”
“太不成体统了!”
另一老头对叶全德道:“全德,这种打家中祖母,打伯娘的恶女要逐出家门,再不许回来!”
叶大河一听就吓坏了,“表叔,爹,朵儿没有打人,娘和大嫂的伤都与她无关!”
“怎么与她无关了,我可亲眼看到了!”
叶大江神气地说:“我看她这样就是你包庇的,你也该逐出家门!”
“你亲眼看到了?”
叶云朵冷笑问:“你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打都不出面,任由我一个弱女子欺负她们?”
“我——”叶大江气噎。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敢出面,可方才又说亲眼看到了,一下就被这臭丫头弄得说不出话。
没再理会叶大江,叶云朵看了在座人一眼,不轻不重地说道:
“你们既自称是长辈、觉得自己得高望重,那应该都很懂道理知人情。
半年前,爷爷把我们一家赶出时可说了:当没有我爹这个儿子,我们一家的生死都不会管。
我们快冻死饿死时爷爷做到了没管,而我家有肉有被褥时就要求孝敬他?
之前到家里来抢食、偷食我们都忍了,可这次抢不到食就拿尊长和孝道来压迫我们!
有这么个理儿么?
前儿伯娘口口声声要打死我,昨儿奶奶和叶花枝也是背着棍子来的,她们体型力气都是我的几个大。
我这模样能把她们全打伤了?这事说出去谁信?就是告到县衙告到京城都不会有人信吧!
其实在座各位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你们打心眼儿觉得我爹弱,活该被欺负,敢反抗就是忤逆不孝!
但不好意思,我们弱也不能任人欺负。
所以这个家门我们不稀罕,但也不是你们说逐出就可以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