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只是公子开口便拿这样的问题问我,将春蕊吓着了。至于脂粉味儿,女子皆喜爱的。我不知公子昨夜遇见了什么事情,不过真的与春蕊无关。”
“既然你要嘴硬,无妨。”凌轩说着手上现出一团银色真气,微微眯了眯眸子,道,“不知你可曾听说过星杀之术。”
春蕊闻言登时变了脸色。
若是凌轩对春蕊使出星杀之术,她便会在一炷香之内苍老,在这个过程中春蕊不仅能感知到身体一点点的没力气,更是能看着自己细嫩的皮肤慢慢变得似苍老的树皮。
这对于每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来说,皆是太过残忍了。
春蕊不再否认,抬眼道,“昨夜我并未有恶意,只是有些好奇公子的身份罢了,公子不必特意为此事登门问罪罢?”
她昨夜在台上跳舞之时,仅对几人使用了媚术,凌轩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当她看向凌轩之时,却发现凌轩不简单,竟然破了她的媚术。而且不知为何凌轩竟出高价包下她的一夜,她怕来者不善,才故意称病不舒服,想着半夜去试探一下他的,谁料却反而暴露了自己。
凌轩听春蕊如此说法,收了手上的星杀负手身后,道,“巧了,我也有一件好奇的事情,还望春蕊姑娘能揭开谜底。”
他说至此处,眸子里突然有了寒意,“我初来云城便听说云城时有命案发生,是不是你所为?”
“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春蕊轻哼一声,道,“在这鸳鸯楼里,有人沉迷于我的美貌,有人欣赏我的舞姿,有人惊叹我的琴技,却从未有人说我会杀人。像害人性命这样的事情,春蕊做不来。”
春蕊说着伸出白嫩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凌轩的脸庞,妩媚的眸子盯着凌轩,用柔媚入骨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春蕊擅长做的是救人。”
凌轩又是一阵眩晕,随即伸手打开春蕊滑到他胸前想要解开他衣襟的手,转过身冷声说道,“能救我的人不是你。”
春蕊敛了笑容,神情变的严肃。
“泽修,你说凌轩葫芦里会是卖的什么药,不会真是被这春蕊给迷住了罢?”宫涣嘴上虽是如此问着,可面上却毫无着急担心之色。
他吃着果子,看着台上又上去献艺的女子甚至有几分闲适惬意。
泽修应道,“等他出来罢。”
泽修话音刚落,便听宫涣忽然兴奋的朝着一个方向叫道,“哎~出来了!”
果然,凌轩只身一人从台后出来了,神色平静,衣衫整齐。
他们几人从座上起身,朝着凌轩走去。
宫涣上前撞凌轩肩膀一下,一脸坏笑的问道,“这般,是否快了些?”
凌轩伸手捶了宫涣一拳,又看向一旁的攸然,攸然却是将头转向了别处。
凌轩暗道是要快些做解释了,否则怕是真的如宫涣所言玩火自焚了。
“咳咳。”泽修轻咳两声,“先回去罢。”
回到客栈之后,凌轩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鸳鸯楼的春蕊不是凡人,她是一个妖物。”
宫涣讶然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可是你们那会儿独处的时候发现的?”
也不知宫涣到底想的是什么,不过这句话倒是使得气氛一时间有些许微妙。
凌轩嘴角抽了抽,脸上满是尴尬。
“啊,我的,我的意思是……”宫涣见此情景忙圆场解释,道“不是凡人哪,你可确定吗?”
“昨日初见春蕊的时候,我便觉得她有些奇怪,昨晚又听店小二说云城最近有人离奇死去,今早便是特意过去证实一番。”
凌轩没有说昨夜春蕊来过客栈的事情,他怕越解释越麻烦,反而令攸然误会,尤其是指不定问出什么话的宫涣在这儿。
原是如此,攸然与牡丹听到此处皆是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泽修说道,“那,那些男子的死可与这春蕊姑娘有关系吗?”
凌轩摇摇头,“她否认了,我也不能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只能等那个取人性命的妖物再有所行动才能知道了。”
“也就是说,这两入鸳鸯楼,除了看春蕊姑娘跳舞弹琴,一无所获?”宫涣问道。
此话一出,又是一番令人尴尬的沉默。
“宫涣,你今日这话是否多了些。”凌轩咬牙道。
他今日有好几次,实在是很想打死宫涣
宫涣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牡丹帮着转移话题,说道,“可那个妖物什么时候会动手,在哪儿动手我们全然不知,若是他一直不动手,我们该等到什么时候?”
“总之,是断不能留这样害人性命的妖物在人间为非作歹的,若是等不到便主动出击罢。”凌轩说着看向攸然,思量道,攸然她一直未说话,不会是不相信自己还在生气罢?
怎么说起捉妖便拿这种眼神看向自己了?攸然不甘示弱的瞪着凌轩,暗道这凌轩一肚子坏水,不知又在想什么呢。
待到宫涣他们离开之时,凌轩喊住了攸然。
泽修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随着宫涣他们离开了凌轩的房间。
“春蕊……”
春蕊?凌轩怎会又提起她,攸然疑惑的看着凌轩。
不过说起春蕊她倒是有一个疑问,听遥风曾说喜欢凌轩的仙子数不胜数,想来凌轩也算是“阅女无数”,这春蕊何至于如此令凌轩念念不忘?
罢了罢了,眼缘这件事着实不好说,这一见钟情吗也很是复杂。只是不知为何想到此处的时候,攸然这心里变得很不是滋味。
“春蕊之事,你分明是吃醋了。”凌轩似墨一般的眸子浓到极致,深深的看着攸然,说道,“你喜欢上我了,是不是?”
他语气虽笃定,可心里却紧张更甚。
凌轩此刻似是一个伸手等待着糖果的孩子,给与不给皆在眼前之人。又似是在等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开局,赢或不赢,他无法左右。
世间之事他皆可以谋划,可唯独攸然的心,他时常感到那般无力。
攸然却是应声的快,道,“我思量那些个仙子皆是对你纠缠不放,可我却从未如她们一般生出过非你不可的心思。从未喜欢,也便谈不上吃醋。你这天族殿下的自我感觉,实在良好了些。
你若是真心喜欢春蕊,虽说神妖殊途,可也未尝不可能成就一段好姻缘,你既可去了神籍为她为妖,也可想法子助她修炼成仙,这路子总是有的。”
凌轩一愣似是失了神,眸子里的紧张与期待皆化作了难以言说的伤情。
他又将攸然看了好一阵,才无力道,“吃醋便吃醋,不吃便不吃罢,喜欢便喜欢,不爱便不爱罢。你今后可以恼我凶我,只是能否别再为了气我,故意说些伤我的话,我真的听不得。”
攸然抬眼看向凌轩的眸子,似是陷了进去,自己的心跟着一颤。
她的确为了气他,才口不择言说出那么一番话,不想却是也将自己弄的心烦意乱。
有道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攸然点了点头,日后不说了。
凌轩见她点头,叹口气伸手将攸然抱在了怀里,“我只有一颗心完完全全给了你。”
可你却不想接。
攸然将脸在凌轩肩膀处蹭蹭,换了换姿势,忽然说道,“凌轩,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嗯,什么?”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凌轩身子一僵,复又将攸然抱的更紧了些,“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