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后脚步声停下来,突然一道亮光射向凌轩。
凌轩挥手化出一个结界,那道亮光在结界处不见了。凌轩冲过结界不给来人任何反应的机会便主动对其出手。
来人一拳打向凌轩的脸,凌轩侧身抬手握住了那人的手腕,脸上却浮现一抹惊讶的神色看向那人。
只是来人做了准备而来,一身夜行衣包裹的很是严实,看不出是何身份。
打斗一会儿之后,来人一掌推开了凌轩,并没有恋战纵身一跃从窗户逃走了,此行倒更似是在试探凌轩的身份。
凌轩追到窗边,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凌轩眸子眯了眯,“身手不错。”
第二日一早。
宫涣他们倒是没听说昨夜出了人命的消息,反倒是听见一个将要出人命的消息——凌轩要去鸳鸯楼!
几人闻言皆是惊掉了下巴。
宫涣讶然道,“这都过去一夜了,你还贼心不死啊?”
凌轩身子僵了一僵,宫涣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灵鹭气呼呼的看着凌轩,为攸然打抱不平。
泽修思量凌轩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一个春蕊还不至于令凌轩迷了心窍,何况他看得出来,凌轩倾心攸然。只是他为何又想要去鸳鸯楼呢?
“不可!”牡丹也站出来阻止,“有些无足轻重之人不顾身份也便罢了。”
她说到此处轻瞥了一眼攸然,继续说道,“可你是二殿下,那种有失身份的地方还是不要再去的好。”
宫涣白了牡丹一眼,还真是关心则乱,这句话不把他们昨日去过花楼的都骂了?
凌轩则不甚在意,应道,“去往花楼的皆是去寻乐子的,只看出多少钱,不论身份。”
“歪理!”攸然瞪着凌轩,怒道,“不过是为你这好色的本性找借口罢了!”
攸然着实没想到带凌轩去了一趟鸳鸯楼,倒是将他这好色的潜力给激发出来了,实在色欲熏心。
“还不是因为你,近墨者黑!”牡丹将火气转到攸然身上。
灵鹭见牡丹欺负攸然挺身而出,道,“明明是他自己定力不够,不能洁身自好!宫涣也去了呢,也没见他怎么着。哪里能怪到我们攸然身上去了?”
宫涣看着凌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来还是得有对比才行啊!否则自己身上这些优秀品质,哪能令灵鹭如此容易便意识到了。
凌轩见这几人的争执却只是轻声一笑,走到攸然跟前,凑到她耳畔小声道,“你不喜欢我,我去逛花楼,你如此生气做什么?”
他复又站好身子,看着攸然说道,“泽修,宫涣,走,我们去鸳鸯楼!”说完得意的扬长而去。
“还有我们的事儿呢?”宫涣一边说着一边十分仗义的跟出去。
泽修看了看攸然也跟出去了。
攸然感觉被凌轩赤裸裸地挑衅了,也道,“灵鹭,走,我们也去!”
她转身换了一身男装,与灵鹭也追了出去。
攸然也不知道一向理智冷静的自己,现下为什么会如此冲动幼稚。
“哎,你们你们……”牡丹见自己又落单了气愤不已,可堂堂一个花族公主,她的身份与认知里都没有允许她进入烟花之地的理由,何况这件事日后她是要拿出来做说法的,自己若是也跟他们一起去了算什么?
牡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能暗自着急生气。
到鸳鸯楼之后,凌轩他们在看台的前排坐下,攸然与灵鹭在三人身后坐下。
那个春蕊姑娘今日换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裙,坐在台上专注的弹着琴,举止优雅,自成风景。
“春蕊姑娘这琴艺着实不错。”凌轩称赞道。
泽修与宫涣也跟着点头附和。
攸然见此情景瘪瘪嘴,那看来是真的不错了,凌轩有把上好的古琴,自然是琴艺极好,这下遇见知音凌轩你可开心了?
“想不到这春蕊姑娘多才多艺。”宫涣在前面说道。
宫涣这是要飘啊?灵鹭刚想要问问宫涣什么意思,却听坐在攸然旁边的一个男子开口道,“妖魅惑众。”
中听,实在中听!攸然随着这悦耳的声音转头,竟一直没注意身边坐着一个如此有眼光,如此清醒之人。
他年龄约莫三十出头,满身正气的端坐着,一脸严肃的看着台上的春蕊姑娘。
只是……既然他对这个春蕊姑娘如此不满,为什么还来这里看她歌舞听她弹琴,捧她场呢?难道是因为他求而不得,所以才心生怨念?
曲毕之后,春蕊姑娘抱着琴谢场准备退下,却被凌轩喊住。
“春蕊姑娘,希望能与你单独见见。”凌轩态度恳切且坚决。
果真如宫涣所言,贼心不死!攸然捏碎了手里的葡萄粒儿,咬牙道,“衣冠禽兽!”
葡萄粒儿滋了灵鹭一脸,攸然也未意识到。
宫涣拉拉凌轩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一下后面坐着的攸然,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是要玩火自焚啊?”
凌轩瞥了一眼一脸愠意的攸然,微微勾了勾唇角。
春蕊姑娘的婢女下来将凌轩引到了后台。
看台上的其他人见此有了意见,开始攘动叫嚣起来,老妈妈赶紧下来安抚。
灵鹭擦擦脸,小声问道,“攸然,你喜欢上凌轩了是不是?”
“怎么可能?”攸然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响,道,“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色欲熏心之人!”
灵鹭点点头,这倒也是,想不到凌轩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今却在这春蕊姑娘的面前把持不住了,亏得自己之前认为他与攸然是天作之合,实在看走眼了。
宫涣与泽修相信凌轩不是乱来的人,可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春蕊的侍女退下,现下只剩下春蕊与凌轩两人。
凌轩先开口,道,“春蕊姑娘,你昨夜去看我,怎么后来急匆匆的便走了?”
春蕊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忽又抬眼挂上笑容,说道,“公子说笑了,春蕊昨夜身子不舒服,很早便歇息了,怎么会去看公子?何况,春蕊平日里极少出这鸳鸯楼的。”
凌轩听见春蕊的说辞淡淡地哼一声,“可昨晚你在我房间里留下的脂粉味久散不去,还有你刚才的反应,着实不自然了些。不必我再对你动手,印证一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