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景,何豫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张张嘴,他想说一下自己的意见。
但是不等他发话,吴克明已经向他苦笑,随后一摊手,做出一副很无奈的神情,道:“豫晋,你告诉我,你说我他妈的欠谁了,还是我上辈子的身世不好?我怎么就这样的烂命?”???
说着,他在何豫晋面前,将那份报纸轻轻地撕成了几片,继而撒在了空中,同时满是失落地道:“我原来想着她于诺是那种很有才,很善良的女孩子,可以让我这样的人寻到一种安慰,不过从眼下来看,她距离我吴克明的审美观还差很远。唉,罢了,我吴克明也没心情陪她玩这样即耗财力又耗精力的无聊游戏。我选择退出!”
何豫晋听了吴克明如此失望的话,又见他双眼呆滞,毫无光泽的样子,以为他被于诺写的文字给烧坏了头脑,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克明,她不理解你,说明她也不过是一个低水平低思想的普通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那棵菜,所以照此推理下来,你不吃亏,你也别难过,继续前行,继续寻找就是。我相信在不远的远方,你的那棵菜正在等着你的光顾。机缘未到!机缘未到啊!”
吴克明朝何豫晋苦涩地一笑,不再作声。
何豫晋见他那样,自觉没趣,随即坐好,准备好好上课。
接下来的课堂,吴克明一上午都没说一句话。
宿舍里的其他哥几个不知道吴克明这是什么原因,所以几个平时爱说笑的人因为吴克明的沉默寡言,倒是觉得像少了主角一样的震惊,纷纷观望,继而满是疑惑。
上午放学后,吴克明叫上何豫晋与陈子庆,三人未跟其他人打招呼,径直出校在一小饭馆吃饭。
吴克明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他点了很多菜。
一会儿酒菜端上。
吴克明看着何豫晋与陈子庆,顿时眼神凝重,表情木然。
何豫晋抬眼看看他,又看了一眼陈子庆,忙对着吴克明道了声:“克明,想哭就哭吧,华仔不是早就唱过,男人哭吧不是罪。他娘的,这就是感情,竟让人闹心,可是我们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又不能没有它。没办法啊。从于诺她的那篇文可以看出,你们好像是真的无缘了,兄弟,放弃吧!好好一个人过。哥几个陪你!”
吴克明拧了一把鼻涕,看着何豫晋与陈子庆,长长舒了口气,道:“咱不提那事了。我今天叫上你们两个兄弟,就是想让你们陪我喝个酒,没其他意思。”
陈子庆对这件事知道的情况不太多,所以他只是附和着何豫晋的意思,道:“克明,有啥事咱作为爷们都不要放在心上,挺起腰杆,不管是狂风,还是暴雨,努努力,坚持一下,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吴克明听了陈子庆的这番话,朝他竖起大拇指,道:“嗯,还是庆哥说话实在,我爱听。来,让我吴克明先敬你们两位兄弟一杯。”话刚落地,一杯酒已经下了肚。
何豫晋看着他第一次喝酒这么豪爽,也不说什么,毕竟他知道吴克明的心里不爽,所以他与陈子庆话不多说,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喝了个天昏地暗。
不知不觉,三人三下五除二地竟很快搞掉了两瓶白酒,六瓶啤酒。
最后,何豫晋实在喝不下去,多次对吴克明说了情况,他们才算结束此次饭局。
吴克明本来还想再要一瓶白的,不过看着陈子庆喝的头都已经抬不起来,他只好作罢,并醉意十足地去柜台结了帐。
刚走出饭馆门,吴克明略一盘算,他发现帐不对。
于是,他连忙拉着何豫晋他们又折回饭店。
吴克明向服务员要来账本看了看,这一看问题出来了,没想到服务员竟跟他们三人多要了一百块钱。
吴克明心里窝着的那股正不知道撒哪儿的火气顿时像一个找到了厕所急需内急的人,顷刻间一泻千里。
尽管服务员做了诚恳的解释,吴克明依然指着服务员大骂了一通,言语过于激烈,程度异常严重,就差动手打人。
在里面休息的老板听到了吴克明那一番难听的话,心里也随之火气窜起,想想算错了账,再退了就是,磨磨唧唧,婆婆妈妈,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就像是一个更年期的大妈似的,唠唠叨叨个没完。
但是这个时候毕竟自己是理亏的,所以他出来以后,对着吴克明他们也只好赔不是,说好话。
吴克明倒是不依不饶。
何豫晋与陈子庆两人见情况有点对自己不利,他们两人连忙在一旁补话,说和。
老板见他们两人说话还像个样儿,随即退还了他们所有的饭钱,同时满脸堆笑地道:“三个兄弟,这顿饭哥请了。这个,刚才我的服务员一时疏忽,给三个兄弟添麻烦了,哥我在这里向你们陪个不是。不过人家在这里也是为了讨口饭吃,所以还希望你们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人家一个机会!”
何豫晋一看闹得差不多了,又听人家老板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他给陈子庆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与陈子庆强拉硬托地将吴克明带出了小饭馆。
三人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回到宿舍。
待将陈子庆丢在床上以后,吴克明也躺在了床上,只是他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大哭了一场。
原本醉意沉沉的何豫晋与陈子庆见吴克明如此,两人顿时醉意全无,一下子弹坐起来。一时间,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陈子庆想说点什么,被何豫晋拦住,放低了音量:“庆哥,不要......让他痛快地哭一回吧,毕竟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最乱。唉,我想这回感情上的失败,肯定让克明本来就脆弱敏感的心更加经不起打击了。”
陈子庆收住自己的手,又扭头看看吴克明,他竟突然觉得此时眼前的吴克明很可怜。
这时,已经基本上了解内情的陈子庆犹豫了一番,随即拉着何豫晋走到了阳台,同时带上了宿舍的玻璃门,与何豫晋说了一下自己的建议。
何豫晋听了,略有迟疑,他不知道可行度到底如何。
不过最终,何豫晋还是点了头,毕竟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让吴克明受伤的心略有安慰,便是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