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公交车，找了后头的两个位子坐下。
“你真打算以后就在心胸呆着啦？”卫立新问。
“嗯。跟着秦主任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我挺喜欢的。”
卫立新“哦”了一声。
“怎么了？”何瑾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郑欣蕊马上要去普和上班了，就在心胸。”卫立新看了她一眼。
何瑾怔了怔：“可没见她来实习啊……”
“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反正她下个月就要去上班了。她和你同期诶，你要不要来心内？”卫立新试探着问。
”我跟她哪是同期啊，我正式进普和是一年多之后的事情……等我进去的时候，她就不算新人了吧。再说，我干嘛躲她又没干什么坏事。”何瑾不以为意地说。
“倒也是，”卫立新点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你最近没和褚哥走太近吧？”
何瑾被他弹簧式跳跃的思维惊到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没走很近吧。”
“天天晚上约会还说没有走很近！”
何瑾：……
何瑾一直没弄明白卫立新为什么反复跟自己强调不要和褚子明走太近，可是明明楚英杰和褚子明一起，也和自己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卫立新却从没提过呢？
直到某天褚子明和楚英杰请她吃饭，她才有点明白了。
这时候，何瑾在普和医院的实习已经结束了，又回到了学校正常上课。
前一天晚上给褚子明和楚英杰补习英语的时候，他们约她第二天傍晚出去吃饭。
“请我吃饭？为什么？”何瑾收拾着书本的手一顿，诧异地问。
“你这段时间教我们辛苦了，老师给我们测验，成绩不错。”褚子明笑着看她。
“真的啊？那太好了！”自己的帮助虽然有限，但有效果，何瑾也很开心，“不过，这么点小事，不用特意跑来请我吃饭吧……”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约好了啊，明天晚上7点学校门口见，请你去吃好的！”
楚英杰这话倒是真的，他们今天参加单位的一阶段考试，拿了优秀，只要再通过二阶段，就可以正式飞行了。
要是没有何瑾每天的帮助，英语这一关估计到现在门都没找到呢。
第二天晚上，褚子明和楚英杰带着何瑾去了一个饭店，何瑾还没进门就准备走，因为这玉芳斋可是A城出了名的高消费饭店。
“这太贵了吧，我们去吃别的吧。”
楚英杰连忙拦住她：“说了请你吃好的，我们请你怕什么啊。”
“你们不也是学生吗？哪有钱啊。”
“啧啧啧，这年头你这么傻的丫头也不多见了，请你吃饭你还替我们心疼钱啊？”楚英杰感慨道。
“放心，”褚子明指了指楚英杰，“他爸是开矿的。”
楚英杰目瞪口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何瑾怀疑地打量了一下楚英杰：“不像。”
楚英杰：不用扶了我没救了。
好说歹说，两个人总算说服何瑾进了玉芳斋。
褚子明看何瑾点菜只挑便宜的点，干脆从她手里拿过菜单三下五除二点了几个招牌，又还给了服务员。
“你们经常来吗？”何瑾看褚子明刚刚都没怎么瞄菜单，菜名报的却很顺溜。
褚子明给她倒了一杯茶：“玉芳斋这么有名，招牌菜都知道。”
看来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本来何瑾是不知道的，因为入住普和的病人大多数经济条件比较富裕，大多数病人家属都会在手术成功后提出请主刀医生吃顿饭，玉芳斋又离普和不远，当然成为了病人家属的首选，这家饭店就是在这样的频繁提及中才被何瑾知道的。
过了一会菜上来了，楚英杰早就按捺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吃。
褚子明先给何瑾盛了碗汤：“尝尝。”
何瑾看这汤色奶白清澈，像牛奶一般，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味道鲜香不腻，清淡甘甜。
“怎么样？”
“这鱼汤一点都不腥，好好喝！”
褚子明眼角扬起：“用天麻一起炖的，暖胃的，先喝点汤，再吃菜。”
何瑾刚说了个“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何瑾？”
她抬头一看，一个女孩子走到她们桌边，喊了她一声。
“前辈？”何瑾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啊？”
钱依依笑了笑：“咱们科室今天聚餐呢，你也在这吃饭啊？”
何瑾点了点头，转头瞄了一眼：“主任不在啊？”
“聚餐主任来参加就不是聚餐了，是刑场了，那咱们还吃啥？”钱依依朝她挤了挤眼。
何瑾和她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
“我过去了啊。”钱依依临走前看了褚子明和楚英杰一眼，附在何瑾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可以啊，两个帅哥陪你吃饭，哪个是我妹夫啊？”
“前辈！”何瑾的耳朵一下子烧了起来，轻轻推了钱依依一下。
钱依依嘻嘻哈哈地走了，回到自己那桌之后，跟同事们说了几句话，那一桌子人纷纷看了过来。
何瑾背对着他们坐，没有接收到后面的眼光。
褚子明示意何瑾转头，何瑾一回头，一桌子人远远地跟她挥了挥手，何瑾也站起来挥了挥，这才扭头坐下来继续吃饭。
“都是你实习的同事啊？”楚英杰好奇地张望了一眼。
“嗯，都是一个科室的前辈。”
“你们什么科啊？”楚英杰继续好奇心爆发。
“心胸外科。”
“是不是要开刀做手术的那种，在胸口拉开个口子那种？”
何瑾想了半天，第一次发现自己语言系统出现了问题：“……这只是一小部分，其实不是所有……emmm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不是血呼啦差的？”楚英杰想想有点不舒服，皱起了眉头。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褚子明塞了块肉到楚英杰嘴里，避免了他继续胡扯瞎掰。
“子明哥！”一个甜美的女声从何瑾背后传来。
何瑾听到这么亲热的叫法有点恍神，而且隐隐约约还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