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怀中的小女人踌躇着不肯说出关键的两个字,陆予琛更加凑近了些,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锁定她。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她温痒难耐,却又无法躲开。
“你是我——老公。”在陆予琛这样的逼视和追问下,顾微微咬下唇,还是含糊不清地说出了“老公”两个字。
她说得极快,又有些含糊,可他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她的脸红得要滴血,他却一副满意的样子将她放开。
“知道就好。”他唇角勾起冷魅的笑容。
他就是要她自己认清她自己的身份,好好跟他在一起,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
顾微微杵在桌边,一颗怦怦乱跳的心还没有安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陆予琛却是站在落地窗边,视线投向遥远的天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陆予琛将旁边的窗户打开了,风吹进来,吹散了一室暧昧的气息。
顾微微回过神,将桌上的保温桶收拾好,轻声问陆予琛,“对了,你让我收拾出去旅游的东西,可是我只收好了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你要收些什么东西……”
陆予琛转身慵懒地看着她,闲闲道,“你看着收就好。”
什么叫,她看着收就好?!顾微微腹诽,带去的衣服要是不合季节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像某大老板这样的人,似乎这些事情对他并不构成什么困扰。
面前的小女人什么都写在脸上,陆予琛唇角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你就是我最贵重的行李。所以,你收好自己的东西,我带上你就够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番话,说得顾微微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她抬眸,正好对上陆予琛一双温柔的眸子,他俊颜含笑,眸中映出她的影子,那样清晰。
这样的话,很久以前,尹晨曦也对她说过。
大学的一个暑假,她跟他一起出行去参加一个夏令营的调研活动,在机场的时候,广播里传来提醒旅客注意自己贵重物品的声音,尹晨曦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你就是我的贵重物品。”他说。
她依稀还记得他的声音和呼吸,可是他却不见了……
眼前陆予琛说的话,跟记忆中的他极其相似,但到底不是同一个人了。
难道男人撩妹都是一样的套路么?顾微微腹诽完,却是默默地垂下眼帘不说话。
陆予琛只当她的低头不语是因为害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言,“好了,你回去收拾东西吧,不用在医院陪我了。”
顾微微抬眸,的确眼前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病气,再加上想起他刚刚调戏她的种种行径,看来他是真的不需要有人在医院陪他。
她轻轻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保温桶就出了门。
陆家老宅的会议室。
陆予琛作为陆家当代的家主,坐在正中的位置,左右则分别坐了陆家的三个长老以及陆予琛的母亲。
大长老先小心翼翼地发话了,“家主,您跟那拥有凤火之力的女子,发展得还顺利么?”
陆予琛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了几下,他的指甲上已经开始出现不易察觉的白色条纹。
背负着诅咒的陆家,所有嫡系的男子都活不过三十岁,包括陆予琛。
他今年二十八岁了,距离他的三十岁,只有不到两年。
“目前看来,比较顺利。”陆予琛想到她那张涨得通红的小脸,心中就一动,但他好歹是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一脸淡然。
“那……家主估计,多久能得到凤火之力?”大长老不放心,想确认一下大概的时间。
毕竟他们所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不出所料,应该在一年之内吧。”陆予琛依旧淡淡的,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属于王者的自信让人不得不信他说出的话。
他说出的,就一定会做到,从未食言。
“那,就提前恭祝家主成功了。”大长老看陆予琛笃定的样子,也有了信心。
“嗯。”陆予琛轻轻颔首,没有过多的表示。
“可这种事情毕竟是不可控制的,人心,没有那么容易取得。”陆母不无担心,毕竟虽然顾微微看起来很单纯,但是再单纯的人,要让她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人,也绝非易事。
这种爱,绝不是那些跟在陆予琛身后的小姑娘那种崇拜和迷恋,而是真正地、心甘情愿地爱。
“夫人请放心,如果两年之内家主还不能获得凤火之力,我们愿意,用下策破除诅咒的封印,保全陆家。”大长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底却不免闪过一抹痛楚。
破除诅咒其实不止一种方法,根据陆家那本《凤云集》残本的记载,破除诅咒的办法有三种,分为上策、中策和下策。
经过多年的时光和世事变幻的辗转,《凤云集》只剩下残本,而残本中只能得到两种办法,就是中策和下策。
获取凤火之力是中策,而下策则是,用陆家紫瞳女子的心头血以破封印。
而心头血必须在紫瞳女子二十岁的当天取得。
陆家大长老的独女,就是紫瞳。
眼下,陆予琛已经二十八岁,而陆家大长老的女儿,也已经十八岁。
无论是哪种办法,都只有两年的时间。
陆予琛对大长老表忠的言行未作任何反应,只淡淡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情况,我们再一同商量对策。”
“是,家主。”
“那么,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陆予琛揉揉眉心,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外的花园里,陆母拉着陆予琛在花园中央的凉亭中坐了下来。
“听说你昨天生病了,怎么回事?”作为一个及其关心儿子的母亲,陆母对陆予琛住院的消息早有耳闻。
因为他住院的医院,正是陆家出钱资助的。
“我不小心,吃坏了东西。”陆予琛想起顾微微做的那一盘卖相不好的土豆泥,淡淡应着母亲的话。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小心点呢?”陆母心疼地打量着眼前的陆予琛,“对了,还有你上次被砖头砸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