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的病情,没有人比陆予琛更清楚,她从来就没有好,只是一直靠着陆家的续命丹,好好地活到现在。
虽然她血型并不特殊,但是或许是由于体质的原因,很难找到匹配的骨髓移植,这段时间以来,陆予琛几乎派人找遍了全世界,但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
而续命丹的效用,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弱,林小雨的身体就会一天比一天虚弱,直至……表现出原本的病症。
“她怎么生病了?”陆予琛的头枕在顾微微的肩上,淡声询问着。
他的小女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向来林小雨现在也不会太严重,陆予琛稍稍心安一些。
“她感冒不去看病,拖成了肺炎,不过现在输过液,好很多了,再输液几天就可以出院啦。”顾微微语气轻快,身边的人都好好活着,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陆予琛“嗯”了一声,然后更紧地抱住她,“我今天难得这么早回家,你都不在家陪我,想好怎么补偿我了么?”
他的拥抱太炙热,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顾微微挣扎了一下,然后认命地乖乖呆在他怀里,小声道,“我又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
他轻笑,衔住她小巧的耳垂,气息挠得她痒痒。
两个人就像最亲密的恋人和夫妻一样,顾微微有些微醺,但陆予琛的面上,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他要尽快地拿到她的凤火之力,至于其他,都不要紧。他的妹妹还在黑暗的地下,每天每天地渴望阳光,他不能让她失望……
隔日,明明是工作日,陆予琛却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在顾微微匆匆准备出门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去个地方。”
他说得很神秘,她疑惑,“今天不用去上班么?我子公司那边还有好多事……”
自从接手了那个子公司之后,顾微微每天两头跑,既要给陆予琛当特助,又要管理子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嘘”,他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她不要去问,只是牵着她,走出了家门。
直至带着她上了车,走上一条不熟悉的路,顾微微心头的疑虑更甚,这男人,从来都是霸道又直接的,领结婚证是这样,定夺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都是这样,现在……
他不会要把她拐卖了吧?!这个无厘头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顾微微侧脸,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陆予琛。
“喂喂,你不会是要拐卖我吧?!”顾微微望着一脸高深莫测笑容的陆予琛,和越走越偏僻的道路,心里发怵。
“卖你能得多少钱?”他轻笑,瞥了一眼她,一脸不屑的样子。
顾微微郁闷,但既然上了贼船,也只能继续跟他走下去了。
最终,帕加尼在一片山林面前停了下来,顾微微一下车,就看到满眼的青翠。
陆予琛带她去过一处山间的木屋,但明显,这里不是那一处,顾微微茫然地立在原地。
他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牵着她,沿着一条平直的路,走入了森林。
清晨的山林雾气环绕,他带着她一直走,转了几个弯,然后命令她,“闭上眼睛。”
“真是老套的把戏。”顾微微腹诽,他不是在经营管理上面很有创新精神嘛,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用这一招。
她依言闭上眼睛,他拉着她又走了几步,然后放开了她。
她刚想要睁眼,他就制止了她,“现在还不能睁开眼睛。”
顾微微继续扮盲人,立在原地等着。他好像离她远了一些,她听到山间流水的声音和鸟鸣的声音,空气湿润又清新,就这么静静站着,也不错。
待琴声响起的时候,她睁眼,眼前像是瞬间变出了一个世界--
阳光柔柔照过来,山间的树木和草上面,都闪烁着亮晶晶的碎芒,折射着阳光,而眼前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陆予琛在琴前,专心地弹奏着一曲自创的曲子。
顾微微听音乐从来都只靠感觉,并不是很懂音乐,但这首曲子,听着听着,却让她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曲子时而激昂,时而又低回婉转,莫名地让她想起了他们这一路走来的情感,最后的小调轻松又愉快,有一种肖邦的夜曲一般的平静和温馨,顾微微静静聆听,几乎忘记了呼吸。
一曲终了,他来到她面前,单膝跪下,“微微,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说得很诚恳,她的泪水终于落下,垂眸点头。
“没有戒指,因为你说你要自己设计。”他摊了摊手。
“唔,还差一些才能设计好呢!”顾微微眨眨眼睛,伸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
森林里光芒更盛,顾微微觉得那些光芒不像是露珠的光芒,定睛去看,才发现,树叶和草叶之间点缀的,是一颗颗钻石!
碎钻的光芒在阳光的映照之下耀眼又夺目,顾微微一时间有些呆住。
感动之余,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么多钻石用来点缀,花掉的钱够买好多东西……
陆予琛搂过她,神秘地凑在她耳边说,“那些石头是锆石,不是钻石。”
锆石在外观上看很像钻石,甚至能以假乱真,陆予琛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纠结的表情舒展开来,便也勾起唇角,笑了。
“你工作那么辛苦,钱不要乱花才好嘛!”想起陆予琛熬夜工作的那些日子,还有他为了工作忘记吃饭饿出来的胃病,顾微微心疼。
她这样说他的时候,面上认真的表情,真像一个好妻子,他心想。
两个人正在腻歪着,旁边传出一个人大惊小怪的声音,“哇啊啊,我的琛,你居然选在这种地方求婚,真是够老土的!”
是贺云瑞,陆予琛跟顾微微齐齐回头去看,他挂着一个照相机,一副偷拍狗仔的样子。
“……”
二人一阵无语,看着满脸兴奋的贺云瑞。
“哼!你居然不用我给你设计的求婚方案!”贺云瑞很愤怒,在这方面,他的方案还是头一次被人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