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麻烦你帮我彻底查询下黄菲一家还有徐应,以及李引弟一家人的财产情况。尤其是在这次规划地铁站之后,三家人的财政情况。”
“明白。”听完蒋峯的要求,K抬起食指,立刻切断信号开始工作。
“大家听我说,”挂断电话之后,蒋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点,和大家一起开会:“根据我目前掌握到的资料,李引弟一家会在即将规划赔偿制度中,获得很大一笔金钱。而这笔钱,有可能是黄菲的目的。”
“我们该怎样证明呢?”翟翌晨皱眉思索着:“无论黄菲做了什么样离经叛道的行为,她的目的全都是希望孩子好。这样,我去找黄菲的丈夫了解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证明,徐应杀人是黄菲指使的。”
“我和你一起去。”包谷米跟在翟翌晨身边,准备顺便查看下黄菲的家庭情况,确保对黄菲做一个全面的犯罪侧写。
蒋峯点点头,说完之后,看到李引弟一脸沉默站在自家门口,将李老头和李妈妈送上一辆车。
秋风吹散李引弟的发梢,却并未将对方眼中的愁云吹散。
“李引弟,你们……”蒋峯上前好奇询问道。
看到黑衣人询问,李引弟的语气变得淡了些:“我父母年纪大了,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我娘高血压犯了有点头晕,我让村里人开车带她去镇上医护室看着。要不然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过意不去。”
蒋峯望着李引弟的脸,希望可以看出李引弟是否参与这起案件的端倪。
不过随后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毕竟,李财一个男孩,他的存在会牵扯到每年村上分地分粮,甚至后期分拆迁款。
如果真的是为钱,此时也太早了。
所以,李引弟应该和李财的被杀,没有关系。
蒋峯想到这里,心情舒缓了些。
他拍拍李引弟的肩膀,宽慰道:“我们一定能将凶手绳之于法,我帮你。”
蒋峯说着招手示意陈天然过来帮手。
“其实你在城里工作这么多年,也可以买一辆车,这样来回也方便。”陈天然苦着脸帮忙将两位老人扶进车里。
“不好意思啊,我儿子之前出过车祸,所以现在完全不开车了。”李妈妈听到陈天然有点抱怨,立刻道歉道。
“没事没事……”
未等李妈妈说完,李引弟不高兴道:“娘不用解释了,我应该好好照顾你的。等咱们经济宽松点,我给你买辆车。”
两位老人上车之后,李引弟才坐在副驾驶上,想起什么似的又下车蒋峯走来。
“这是我家钥匙。你们这两天为了我家的事情辛苦了,如果需要再次检查案发现场,你们就直接去看吧。”
手心里冰凉的门钥匙,一如那个冰凉的家里。
“虽然李引弟是养子,对父母还真好。”陈天然和蒋峯一起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感慨道:“对了,蒋队,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翟翌晨去找黄菲的丈夫谈话,我们在李引弟家里等待K传来的消息吧。”蒋峯摇摇手上的的钥匙,深吸一口气,似乎闻到了快要结案的讯息。
翟翌晨和包谷米根据村民的提示,在一家平房小院内找到了黄菲的丈夫。
整个村子其实并不是特别穷特别偏远的山村。
一路走来,很多人家已经盖起了三层小楼,唯有黄家徐家还有李家,都是平房。尤其是李家,因为两个儿子的原因吧,连院子里的路,都没有铺。
“现在村子里面的住的人只要有钱,一定会将房子盖得高高的,这是最直观的体现自己生活的体面的方式。”包谷米望着路边两排的独家小院道:“另外,房子盖得高,到后期的赔偿款也会相应的多一些。”
翟翌晨点点头,本想评论什么随后又放弃。
“可是村子里生活的人们还会有一个特点,就是多子,多福。”
“是啊,不同生活环境中的人们,就会有甚至比法律还要严格的限制。”
正说着,已经到了黄菲的家里。
屋里孩子们哭声此起彼伏,屋外一个穿着脏兮兮,油腻的头发乱糟糟的男子在修自行车。
“你好,你是黄菲的爱人吗?”翟翌晨敲敲门,踮起脚尖朝男人望去:“我们是派出所的,来问些事情。”
“问什么?!”听到翟翌晨的话,男子满是油渍的手在胸前的围裙上擦擦,慢吞吞站起来。
“哎,前两天不是村前面的李老头家出事了么,最近村子情况有点乱,我们只是走访一下,了解下情况。”翟翌晨陪着笑脸道。
男子听到翟翌晨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笑容:“是来问黄菲的事情的吧,不用问了,她就是和李引弟睡了!”
大概是长期的生活不满,男子对于生活的看法已经完全扭曲,早已没有了是非感。
“不是,大哥,您先把门开开,我们慢慢说。孩子还在这,您说这话声音太大,要是让孩子听到,也不太好。”翟翌晨跺跺脚,双手握着门上的栏杆,努力朝院子里面看。
男子眼睛转了转忽然想起来什么,终于走到门前,从栅栏里伸出手。
看到男子的动作,翟翌晨和包谷米都愣了下。
包谷米挑挑眉笑道:“果然是明码标价啊。”
翟翌晨叹了口气,从包里找出来五块钱,交在对方手里:“我们要听实话啊。”
“黄菲是十年前嫁给我的。那个时候村子里用自行车的人特别多,我凭着修车的手艺,盖起了后面的这一排房子。第二年就生了个女孩。第三年生了个男娃。第四年生了个女孩。”男子坐回自己修车的原位,低下头一边修车一边道。
“男孩?我看你们家户口本上说,黄菲就生了两个女孩啊?”翟翌晨奇怪道。
“我们这里是先生下来养一段时间在上户口。娃还没上户口呢,就丢了。”
“丢了?”翟翌晨楞了一下,眼睛转转道:“被偷了?”
“可能吧,我们这地方来来回回也没有个门,我那天出去修自行车了,黄菲不知道干啥去了,回来之后光剩下老大一个在院子里玩,我问老二呢,什么都不知道。”
黄菲的丈夫一边毫无情绪的说着这么多年夫妻感情破裂的原因,对维护夫妻感情,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
翟翌晨和包谷米相视一眼:自此之后没多久,随着汽车的增多自行车的减少,黄菲丈夫的压力陡然增大,夫妻之间的摩擦更多,黄菲才离家去打工。
“黄菲和其他男人的事情,您知道吗?”翟翌晨弯下腰小心翼翼询问道。
“那是她的事情,至少她还知道她是个当妈的,隔段时间回来还知道看看孩子。说到自己的耻辱,黄菲的丈夫抬起头望着翟翌晨,随后又别过脸,继续修车。”
三个人正说着,忽然黄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娃们都在家里哭的厉害,你是不是死了……”
正说着,抬起头看到翟翌晨和包谷米都在,黄菲楞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哟,你们来采访我的唆使杀人的动机吗?”
“什么?!你们是来抓人的?!滚滚滚……”
听到黄菲的话,她的丈夫突然站起来,一边将修车的零件朝两人扔去,一边扬起两只手,要将两人赶走。
“怎么回事?”包谷米一只手阻挡着对方扔过来东西,另一之后将翟翌晨拉出院子,跑过一条街,才停下来。
想到黄菲丈夫的暴躁情绪,翟翌晨是黑衣人都觉得他那种情绪陡然激动,完全可能会吃人的感觉。
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黄菲。
“你没事吧?”包谷米在旁边拉着翟翌晨的胳膊关心道,望着周围指着前面那条路道:“徐应的家就在前面,不如我们去和他的邻居聊聊吧。”
“哎呀……”翟翌晨突然喊了一声,哭丧着脸望着包谷米:“黄菲的丈夫还要了五块钱,根本就没有问出什么嘛。只知道了黄菲和丈夫感情破裂的时间和原因。”
包谷米撇撇嘴安慰道:“目前暂时知道这么多,我们先去徐应家看看,说不定线索越积攒越多,那么案件就离侦破不远了。”
两个人刚走到徐应家门口,忽然看到三个穿着正装胳膊上贴着“志愿者”三个字的女人站在徐应家门口敲门。
“你们是谁?和徐应什么关系啊?”翟翌晨皱着眉头询问道。
对方手里拿着本子和笔,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翟翌晨和包谷米,没好气道:“你谁啊?”
“黑衣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翟翌晨取出证件扬扬,询问道。
“啊,黑衣人啊,吓我一跳。”听到翟翌晨和包谷米是黑衣人,三个女人相视一笑,热情凑上来道:“你也知道吧,这里住的徐应杀了好朋友家的两个孩子呢。啧啧啧,听说大半夜的用刀砍死的,隔着村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呢!我们是村里妇联的,专门来慰问下案件相关人员。”
翟翌晨一听算是明白了:“你们是准备合法八卦呢是吧?”
“你看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听到翟翌晨的话,对方也明白她其中嗤笑的意思,一脸不悦解释道:“我们就是关心下,你有说与不说的权利,我们也有照顾村里人的义务。”
“说的好!”包谷米在旁边听到这话,竟然鼓起掌来。
“包谷米……”看道自己人偏袒对方,翟翌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对了姐姐们,我听说黄菲有个男孩,六年多前失踪了,你们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