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咬牙切齿戏谑着说完这些,冲翟翌晨阴狠一笑。
翟翌晨下意识的收回了握着乐子的手,这时她才明白或许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的认识乐子。
“之前你们受的苦,我已经清楚。你还没有说,苏瑾是怎么将其他人杀害的?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和苏瑾关系一向不错。经常是我做完了之后帮着她,时间久了,我们聊得也比以往更多一些。”
“苏瑾为什么杀人?导火线是什么?这恐怕要问已经离世的主任了。我是当时去卫生间了,去之前我还问她要了卫生纸,她不停的问我现在几点了。”乐子摇摇头,一边苦笑着回忆一边道:“我当时回了句电脑上不是有么,她还皱眉找半天。等我回来的时候,只觉得办公室特别安静,所有人都趴在电脑前。”
“当时我还特别高兴想着大家都差不多一起休息,结果就看到苏瑾提着刀从主任办公室出来……”
乐子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身子蜷缩起来,眼神依稀透露着不忍和恐惧。
“一双黑皮鞋从主任办公室慢慢走出来,鞋印的旁边,渐渐滴落斑斑血迹。我抬起头正觉得奇怪,看到苏瑾蓬头垢面,一手提溜着刀,一手食指抚在嘴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以为我们又要开始准备令人讨厌的什么活动,还笑着问她干什么……”
“苏瑾好像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她低着头提着刀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坐了下来,握着刀把,刀尖朝下敲打着桌面。我听见刀尖在桌子上敲动的声音,才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做梦,苏瑾真的疯了!我当然不敢多说话,偷偷朝后退,却倒霉碰到了门边的盆栽。结果像是打开了她癫狂的开关,突然站起来用刀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吵醒了大家,要我陪大家……”
关键时刻,乐子打了个冷颤,双手抱着脑袋,希望再也不要有这样的回忆。
“我被她扯着头发拉回到座位上,刀锋架在我的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在我拼命呼喊中,好像将她的魂魄喊回来似的,她突然放了我,还要我打电话报警。”
听着乐子含含糊糊的说法,倒像是苏瑾可能患有精神类疾病。
翟翌晨点点头,问了一圈,很多人对苏瑾的性格并不了解,也不愿多说。
寂寞的人遇到事情真的有可能钻牛角尖的。
“你去卫生间能去多久,13个人啊,一个人按1分钟来算,也要13分钟。”翟翌晨皱眉抬起手,忽然觉得乐子在口供方面,给的太随便。
“我大概离开了半个钟头吧,可能苏瑾这次是下定决心吧,等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乐子并没有介意翟翌晨的怀疑,反而仔细想想后非常诚实道。
“那你……”翟翌晨还准备问什么,被端木槿打断了。
“具体情况,我的员工已经告知你了。这明显就是我们在招聘员工的时候考核不严谨,将有隐性精神类疾病的员工招揽,导致其他员工的牺牲。对此我们非常遗憾,也会用最快的速度来和当事人以及家属联系赔偿事宜。”
端木槿说完,冲翟翌晨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到乐子也一副不想再说话的疲累,翟翌晨也不好再留,只能先行告辞了。
想到苏瑾推头丧气,在卫生间突然向自己求救的那一瞬间,那个时候是苏瑾本人,还是另外一个人格呢?
走出医院,翟翌晨拿起手机给包谷米打电话:“包谷米,压力过大会将人逼的神经质,但是这样的神经质真的可以促使一个人杀害13个人吗?”
包谷米还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电脑屏幕上空白worD文件发呆。
听到翟翌晨的问题,反而稍稍来了精神。
“你知道吗?日本有一部电影,将五个人放在密闭空间中,其中有一人告知大家这是大逃杀实验,只有最后的那个人可以活下来,就像是制蛊一样,五条毒虫相互吞噬,剩下最后一条是最毒的。于是大家相信了。在短短的24小时,每个人在密闭的学校里上演了大逃杀。”
“而最后,主角历经千辛万苦躺在已经成为死尸的同伴中,却看到门开了,有人向他道歉,说他们五个人因为地震晕倒被救助到这个学校,还未来得及等他们苏醒,就去救其他人了……”
“啊?”翟翌晨的思绪里飘过了些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她无法理解。
“我们的行为都是有我们的思想决定。但是思想受到环境和本能的影响,所谓的压力过大致人死亡,我不认为有多么奇怪……”
“包谷米……”翟翌晨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很累。她不想再听那些条条框框:“你的侧写完了吗?”
“……”难得高智商的博士,也会语塞。他看看电脑屏幕诚实道:“没有。”
翟翌晨挂断电话,向乐子告别的时候,看到端木槿和乐子在病房里说说笑笑,只觉得有些奇怪。
她敲敲病房门,和乐子告别:“该问的一些我都问过了,如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可能还要麻烦你。你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吧。”
乐子点点头:“翟翌晨,谢谢。”
“谢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的协助才对。”翟翌晨摆摆手离开病房,和同事交代几句,便匆匆下楼。
病房里的两人望着已经离开的翟翌晨,收回了刚刚热情的微笑,眼神回归最冰冷的温度。
房间里的气氛立刻降到冰点。
“说吧,要多少。”端木槿望着窗外翟翌晨的背影,不情不愿道。
乐子将水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千万。”
端木槿沉默了。
看到端木槿没有说话,乐子充分发挥了这么多年的销售技能。
“这笔钱可是经过我的测算的。我的病情当然不值得一提,是我这张嘴巴比较贵。关于DM集团为什么一直不肯放弃讯飞通讯我还是非常清楚的,你们通过讯飞通讯开始和政府相关部门进行利益输送,光这件事搭载的那些生意,已经不止两千万了吧。”
端木槿这才明白过来,苦笑着望着乐子。
世间万事,没有偶然。
终于回到办公室……
跑了一个下午,她一回来就趴在桌子上哀嚎半天,给自己泡了一碗面,一边等待面好一边整理口供。
“包谷米,蒋队还没有回来吗?”翟翌晨望着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的包谷米:“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到现在都玩失踪游戏?”
包谷米站起身递给翟翌晨一次性筷子,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正说着,陈天然也回来了。
看到翟翌晨的泡面,立刻道:“快快快,我也中午没吃饭,先让给我……”
“快快快,法证报告拿出来,我们等了很久了……”翟翌晨撇撇嘴,用筷子打掉他的手,伸手要报告。
陈天然将报告交给她,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询问道:“蒋队还没回来吗?”
“没有。”翟翌晨和包谷米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回答道。
比起周围吵吵闹闹的思想动物,翟翌晨第一次觉得冰冷的法证报告是最诚实的证人。
“按照报告这样说,我明白了。”包谷米看完之后,点点头。
“你们明白案件经过了吗?”陈天然吃完泡面,擦擦嘴好奇:“讲讲呗,一会儿提审苏瑾用的上。”
“根据法证报告,所有的受害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被人割破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死亡。唯有主任办公室里的死者,是被凶手多次用锐器刺杀。刺杀主任的凶器和之前杀害受害人的凶器一致,且主任的衣服伤口上分别都有其他受害人的血迹,应该是最后被害的。”
凶手正在工作中,忽然站起身,用刀划过旁边同事的脖子。
大家都在工作,高高的格挡完全看不到对方发生了什么,一如往常打电话推销业务。
一个接一个的同事倒在电脑前。
办公室里打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一位员工打完电话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的气氛如此的奇怪。
她站起来,看到平日柔弱的凶手:“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打电话了?”
凶手耸耸肩:“大家都累了。你看,她们都趴在桌上睡觉呢。”
听到同事累了在休息,员工反而放心。她坐下来准备接着工作。
“你不累吗?”凶手将刀背在身后,来到女孩身边。
“累也没办法,不过你把什么沾在脸上……”
“是你的血啊。”
凶手将办公室所有人杀完之后,进入了主任办公室,关上了门。
“你不好好打电话,进来干什么?”主任看到对方神情和以往不一样,身体向后缩,离得远远的:“其实也没什么,你要是累了,就请假休息吧。”
“我休息,那我的绩效怎么办?”
“这……没办法,我们要公平。所有的班组都有优良中差,就算你们已经是强者,那也要分等级。”说到工作,主任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
“那就算了。”
听到员工一如往常的妥协,主任站起来朝她走去:“其实我也明白你为公司付出这么多,我会和上级反映你的要求的。”
手伸起来,准备搭在对方的背上时,对方一闪手,主任望着自己的手,鲜红色的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啊……啊……啊……”
主任抖着手,这才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对方将门口守着,主任只能逃回到桌边大声呼喊,希望外边的同事进来,一边奋力拿起手边的杂物扔向她。
“你你你……你只要放下刀,今年你的绩效是优秀,我保证!我保证!”
原本气焰嚣张的主任手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扔的东西,只能跪在凶手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了我……”
凶手手里的刀光一现,办公室里只剩下哀嚎。
翟翌晨放下陈天然送来的报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继续朝下看。
凶手将所有人杀完之后,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没在办公室。
等到对方回到办公室,两人搏斗中,凶手似乎恢复了些理智,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受害者挣扎逃离办公室,凶手报警。
包谷米沉默着,几次想要说话,最后想想道:“翟翌晨,你不是有生还者的口供吗?你给我,我再看看。”
“我整理下,立刻给你。”
办公室恢复了沉默,开始敲击键盘的声音。
“哎,蒋队还没有回来吗?”陈天然给自己倒了杯水,望着空挡的办公室好奇。
“我听说他去车管所了。”翟翌晨接口道,随即敲击键盘的双手停了下来:“我们这个案子需要去车管所吗?”
“可能这件案子比我们想象中复杂,蒋队发现线索了吧。”陈天然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正说着,蒋峯匆匆回到办公室里,皱着眉紧攥着手里的文件,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蒋队?”陈天然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啊,不好意思。”蒋峯将自己房间门打开,看看手表时间,环视大家一圈道:“十分钟开会,准备提审资料,直接审讯。”
不只是翟翌晨,现场所有人都觉得蒋峯这次办案有些心不在焉。
包谷米已经将粗略的犯罪侧写做出来。
“根据现场证据,我认为凶手是女性,根据尸检致命伤痕的走向,她的身高和死者们的身高大致相同。而死者平日应该属于比较普通的那类人,工作家庭甚至性格,不会成为别人刻意关注的对象。在性格上……”包谷米将手里的笔在本子上顿了顿:“我认为凶手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独居,很少朋友。她的性格非常执着,从所有死者又快又准的杀人手段来看,不排除凶手无数遍的演习,到今天完成。”
“你说的这个情况,和自首的苏瑾不像以前的犯罪画像那么符合……”蒋峯皱着眉头看着现场的记录。
“我将案件过程看了很多遍,苏瑾给人的性格是柔弱,孤单。而本案我画像出来的凶手应该是执着,果断凶残,无底线无顾虑。而苏瑾还有孩子,怎么想都对不上。有一点希望大家注意到,根据目击者们的口供,苏瑾的精神状况有待专业医生诊断。如果她真的是双重人格,或者精神分裂,那么就对的上了。”
蒋峯点点头,翻看文件半天抬起头望着大家:“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了,苏瑾的孩子谁接呢?”
大家沉默了三秒。
所有人立刻站起来,顾不上扶翻倒的椅子。
“我给学校打电话……”
“学校名字你告诉我……”
“我给苏瑾家里打电话……”
翟翌晨和陈天然开着车黑着脸朝当地的小学开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孩子们放学早回家了。”学校的开门大爷从上到下打量两人一番,误以为是来接孩子的不负责任家长,摆摆手道。
“大爷,麻烦你帮我看下这个孩子的照片,他今天是被谁接走的,接的时候有没有哭?”翟翌晨不死心道。
“没有没有……”大爷摆摆手就要关门。
翟翌晨叹了口气,看到陈天然给班主任打过电话后也是一脸失望,更加着急起来。
“不如这样,我开车从学校往苏瑾的家走,你在沿路上看看会不会孩子自己回家了?”陈天然拍拍翟翌晨的肩膀,示意她暂时先不要着急。
夜幕袭来,空气也渐渐凉了起来。
路上的小学生越来越少。
翟翌晨皱眉仔细观察,并没有苏瑾的孩子。
她甚至来到苏瑾熄灯的家中,敲敲门,寻找孩子。
“找到了吗?”陈天然停好车跑了过来,也是一脸关心道。
翟翌晨摇摇头,捂着嘴巴有些哭丧:“都怪我没注意到……”
陈天然叹了口气,双手叉腰望着车水马龙,居民区附近有很多家长此时才从补习班将孩子接回来。
他看着父母拉着孩子的手道:“苏瑾加班的时候,没说将孩子放在哪家托管了?”
这一句话立刻提醒了两人,抓住这最后一棵稻草。
“什么……”翟翌晨来到托管班,听到对方的答复更加失落。
“我们今天确实将孩子接回来了,但是就在你们来之前,孩子的小姨接走了。”托管班的负责人看到黑衣人上门,也是一脸茫然。
“可是苏瑾没有任何亲戚在这里,孩子的小姨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这个……”这么一说,托管班的负责人也意识道:“之前苏瑾带她来接过几次孩子,我们也都见过,孩子一见她就叫小姨,我就想着他们都认识,没必要问。”
“等等,你看这张照片,孩子的小姨是不是她?”
“是啊。”
翟翌晨收起乐子的照片,拍拍陈天然的肩膀:“看来今晚,我们是回不了家了。”
乐子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翟翌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随着案件的侦破,才发现这件案子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乐子吗?今天下午你们走后医生说她的病情没有大碍,就签字放她回家了。”下午在门口看守的同事听到翟翌晨的问题,奇怪道:“她说和你的关系很好,你也同意了。”
“我……”翟翌晨语噎,恨不得想要骂人。
她挂断电话,一边示意陈天然朝乐子的小区开去,一边心情忐忑给蒋峯报告:“蒋队,乐子目前带着苏瑾的孩子。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做事情拖拖踏踏,一个下午什么事都没做,将破案时间浪费了……”
“你到她家了吗?”蒋峯心里一沉,叹了口气失望不已。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能冷静询问最后一丝可能。
“还没有。可是如果她没有问题的话,明知我们在调查苏瑾,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等我们一起呢?”翟翌晨顾不上身体的劳累,只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一边必须理智分析乐子是凶手的可能,令一边又在抱怨自己的感性和疏忽:“我也不是什么合格的朋友,朋友出了事我也只能让她再忍忍……要是乐子真的拿苏瑾的孩子做赌注,我……我都没脸见苏瑾……”
“你现在去她家,如果她不在,你立刻给全市发送失踪小孩的警报,将乐子的照片现在发给各个交通部门,阻止她离开我们市。听懂了吗?”蒋峯摇摇头,抛开寻找翟翌伟的事情,先解决翟翌晨的案件。
“懂了。”翟翌晨憋着鼻子努力忍着想哭的冲动,立刻和陈天然一起行动。
蒋峯听到翟翌晨通报的情况,从办公室出来敲敲包谷米的桌子:“我们磨蹭了大半天,案情掌握的也差不多了,开始准备突审苏瑾!”
苏瑾坐在拘留室里,歪着脑袋隔着栅栏望着外面黑衣人们走来走去。
偶尔一些人叫嚣着被送了进来,一会儿又有一些人在家人的陪伴下离开。
和自己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生活的慢一点,才看到不同的景象。
“苏瑾,和我们去审讯室。”一张纸被送进来,交给看管人员,对方看看纸上内容,又看看苏瑾,冷漠念着名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生活就是一场受刑呢……”苏瑾坐在哪里都没有区别,就算坐在审讯室,神思也不在这里。
“苏瑾?!苏瑾?!”蒋峯敲敲桌子,将苏瑾唤回现实。
“你想什么呢?!”蒋峯一脸威严望着她:“你的孩子今天晚上被乐子接走了。”
苏瑾的手蜷缩了一下。没有说话。
蒋峯和包谷米对视一眼,苏瑾竟然一点都不奇怪?
“那些人是你杀的吗?”包谷米询问道。
“叙述下杀人经过。”
苏瑾用了五分钟,几乎像是背过一般,将案件发生的经过一如法证科鉴定的那般,叙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安静下来,不问问题的话,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要杀她们?”蒋励皱着眉看着文件中的受害人凄惨的照片。
好像是问了苏瑾一个非常难的问题,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都无法解释。
“因为……因为……”
“因为觉得必须杀。要不然她们留下来也是受刑。”
苏瑾的状态非常奇怪。
好像陷入了梦呓。
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在意。
蒋峯小声询问包谷米:“她的精神真的正常吗?”
包谷米抬起手,对于苏瑾的状态非常好奇和亢奋。
他连着问了三遍苏瑾的杀人过程。
每一遍都一模一样,甚至连精神状态都没有变,没有任何更改。
最后蒋峯揉揉头发,强行终止了审讯。
要不然,他怀疑这是一种病,会传染给包谷米。
等到大家都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办公室蔓延着泡面的香味。
翟翌晨吃了两口,将已经入口的泡面吐了出来,将泡面扔进了垃圾桶。
“又吃这个!一边吃一边吐!不吃了!”
想到案件陷入僵持,翟翌晨烦躁的踢踢垃圾箱,走出办公室靠在走廊吹冷风。
蒋峯放下手里的泡面,跟了出去。
翟翌晨看到对方过来,别过脸揉着头发,不想沟通。
“这个案件,凶手已经自首了,作案工具找到了,连作案情况也说得非常完整,不出意外的话,这起案子就结束了。”
“你觉得完了吗?”
翟翌晨冷笑一声,望着蒋峯道:“也许是我跟的太紧,也许蒋队您有其他案件要忙,但是审讯过程你亲眼看到了,你还觉得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