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离开,坐地铁时看着电视里的广告,一副古画映入眼帘。
那副画的内容,让人遐想万分,是一副背影图,四处流淌着已经发黑的鲜血,一席玄衣格外显眼,他的手上还有血滴留下,滴落在那滩血迹里。
不远处一白衣女子,显得那样神圣美丽,与这样的背景显得格格不入。
真想见见是谁画出这无限凄凉,而画中人又是谁。
这时刚好到站台拉起木易下了站,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出地铁站,呼吸着新鲜空气,随处可见的广告。
只看木易一眼,他就明白我心中所想,放出了他那只神兽――鲲
却吓得我不敢动弹,要知道街道人来人往,来这么大一只其形像海豚,又长着翅膀的动物在空中翱翔,是有多可怕。
木易见她吓得不轻,赶紧解释,“你傻呀,你看看谁露出惊讶的表情了!”
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人,一个个来去匆匆,并没有谁因为鲲的出现而促足观看。
他们好像看不见鲲,不然鲲身形巨大,怎么也得惹人注目吧。
木易轻点我额间,不一会儿,就开始透明化,而木易早早的坐在鲲的背上,已经等很久了。
见状赶紧一跃而上,骑着鲲去找昆仑。
到了昆仑的住处,他难免要感慨一番,我已经来过不止一次,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反倒是木易大惊小怪,一路上瞎嘀咕,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远远看着昆仑与百草君对立而坐,正在下棋,他们对两人的到来并不意外。
反而是百草君色气红润,看起来比昆仑年长,却满脸喜气,反观昆仑却一言难尽。
“师父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上前就问,也不管还有旁人在。
只见百草君面色一沉,昆仑喜上眉梢,“我要输了!”
忘忧看了一眼棋局,明明是昆仑要输了,为何说百草君要输,难不成有什么隐喻在其中。
“愿赌服输,好久不见,花颜怎么没和你一起?”只见他在,却没有花颜身影,不由得好奇问一问。
“她有她的事要做,来这做什么!”说完还不忘看了昆仑一眼,这一眼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故事,难不成花颜之前喜欢昆仑?
木易一屁股坐到一旁,嘴里叼着随手摘得叶子,吐字不清的说道,“这话可就不地道了,当年在你的地盘上,她可是吃了不少苦,也亏的昆仑善心大发,要不然你那有今天!”
木易这么一说,原来真有故事,可看昆仑的样子,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也不像与他有什么关系。
百草君对木易倒是毫不客气,“你是活的太久,闲的吧!”
可再怎么不客气,也不至于出言不逊,要知道我阿姐对木易都是敢怒不敢言,百草君好威风!
木易一听气的,吐了嘴里的叶子,那片叶子随风落下,掉到地上冒出一根小芽来,“我可没你活得久,你个老不死的!”
百草君也不甘示弱,“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将你这性子磨平,当真是奇迹!”
抬头看了昆仑一眼,想知道他们这事什么情况,结果昆仑只有微笑着起身走了。
立马跟上他,不想看他们俩吵架,平时看起来挺和睦的,没想到战争一触即发。
到了大厅,摆满了画卷,做工精细,在光的折射下,隐约能看到,它散发着淡淡的光彩。
每一幅画都是出同一手笔,虽然画功略有不同,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材质完全相同。这种布料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十分稀缺的,这么多幅画,得用多少蚕丝才能做这么多幅画卷。
顾不上身后的昆仑,直接进去找出现在广告上那副画,找了许久也不曾出现。
心想,‘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想什么呢?”昆仑出言打断忘忧的思绪。
抬起头来看着昆仑一脸的担忧,赶紧露出一丝微笑,“师父,所有的画,都在这吗?”
昆仑想也不想伸手敲了敲忘忧额头,“大部分都在!”
一听有戏,立马追问,“那小部分呢?”
“已经被人买了,你有兴趣?”昆仑想起那天白夜来时的情景,那周身气息与谈吐,像极了他。
一听被人买了,瞬间泄了气,还是很礼貌的说了一句,“这倒没有!”
昆仑自然看出她脸上的失落,牵着她的手上楼,“带你看样东西!”
好奇昆仑让我看什么,立马加快脚步去瞧那稀奇玩意。
昆仑带着我去了书房,书房正中一副画映入眼帘,回头看了昆仑一眼,这画不是梦里那人吗?怎么会在这!
“他是?”忘忧不敢确定此人身份,询问的看向昆仑。
昆仑眼里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曾经以为他是越棋,直到如今才发现画的并不是他。”
不竟感慨那根丝带怎么人手都有!这个身影在午夜梦回时总会出现,“你带我来看这副画,想说什么?”
“你可有见过白夜头上那根丝带?”昆仑步入正题后,竟然问了这么无聊的问题,都想送他一对白眼鄙视他!
不就是跟丝带吗,还是红色的,骚里骚气的有什么好。对着昆仑摇了摇头,白夜确实没有带过红色的发带,除了回忆里的他。
“此物名为嗜魂,是个会反噬主人心智的法器,曾经被镇压在昆仑山,后来失踪了。”
“嗜魂,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吉利,什么来历?”难道是因为白夜带了两天,给弄丢了?
昆仑摇了摇头,“不知,只是听说它威力巨大,会自行择主,后来不知是何缘由,被封印在昆仑山上,那时我还年幼,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只知道它不能碰。”
原来昆仑见过,一根丝带而已,看错也属正常,这东西既然这么不吉利,怎么不下一条。
“玄夜性情大变,会不会跟它也有关系。”
昆仑摇了摇头,表示不是,“玄夜头上那根,只是三生树上的一根红丝带而已。”
“不都一样吗?”在忘忧看来,两根丝带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说着昆仑指着画里被头发遮住的一角,“它的两端有一只铃铛!”
他不说还真没注意,和送给玄夜的那根确实不一样,可就算不一样,还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可想清楚了?”昆仑的眼神很是担忧,我知道他所指何事,却不得不假装听不懂。
“什么事?”故作好奇的问道。
昆仑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关于你和白夜的事情传的厉害,虽然你们早有婚约,可若是这副画要是真的,现在的白夜又是谁?”
昆仑这话说的真奇怪,白夜是与以前不同了,可他周身气息却骗不了人。
我不赞同他的话,灵君说过他们虽然各有不同,可毕竟是一体,与悠然强占人家身体的不一样,“白夜就是白夜,无论怎么变也还是他,不管是越棋也好,影子也罢,说到底不过是同一个。就像玄夜,他忘了我,为了其他人而杀我,难道他就不是玄夜了吗?说白了不是他心性变了,而是他做回他自己罢了!”
昆仑看着眼前的女孩,什么时候看得这么通透了,“你当真如此想?”
“往事不可追忆!”我与玄夜之间的情义或许早就散了,只是因为执念,所以才纠缠至今。
上古时期的神袛大多消亡,除了仅剩那几位避世不出,而昆仑一直觉得忘忧身份不止那么简单,“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能借助女娲石的力量重生。”
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我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那能知道那么多。
昆仑最想知道的,是他们两世纠缠,绝对不可能是人为结果,那幅画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故意带忘忧来看,她的反应,也正好证明这画的确存在过。
他想知道的,我又不记得,说白了问了也是白问,只好乐呵呵的出了书房。
有果必有因,事到如今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昆仑看着忘忧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有些事情并不一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