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抹黑色身影看到巧娘,对着巧娘微微低头示意,转身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一地下城。
这地下城,四周周围放置着照明的水晶石,照亮了幽暗的地道。他通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似宫殿门口的地方,处处透着死气。
门口有大量黑衣蒙面的侍卫,一见是他点头示意,对他放行。
殿内不是很亮堂,见殿上男子,即刻半跪在地不敢抬头,看不清他的脸色,也知道他此刻心情极差。
殿前高者面容俊俏,眉眼间却带着王者霸气,一身玄衣更添威严。头发只用一根红色丝带,绕住上半部分青丝,额间脸颊皆有发丝晃动,多了几分慵懒邪魅。
“禀君上,白夜已经出了沥城,至于那只鸟却不明去向。”
“还有何事?”他的脸上鲜少出现其他表情,此时十分不耐烦。
那抹黑影似乎思量许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殿前高者只看他一眼,心知他意,“但说无妨!”
殿下之人低下头,“般若上神在城墙上张望许久,不知是何故!”
殿前高着罢了罢手,“下去吧!”
殿中只剩他一人,只见他起身穿过身后那面黑墙,来到一间幽黑的石室。石室正中挂着一副画,画里有个少女身影,站在一颗樱花树下,在画的最右侧,有一抹不起眼的黑色身影。
他从不奢求画中少女回头,只愿她开心,一切足矣,往事如风,如今想起,却又是那般无奈。
――
巧娘再次回到屋内,眼中的忧伤蔓延,想起当年她也是那样重伤躺在自己怀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为了个男人,将自己伤成那副模样,还让我放宽心。一时没忍住,去了魔域之城想杀了那只鸟,正好他也在,索性一起办了。当时只一心想要杀了他俩,却被他父亲算计,被封印在沥川,再也出不去!
当年那一幕与今天何其相似,她受伤躺在地上,他也如当年对她不管不顾。
那年她还未成年,还是个孩子,阿娘为护他而死……大战结束后阿爹也随阿娘而去,只留下我们俩。死前将神冢留给她,还让我好好照顾这唯一的妹妹。
我明白阿爹的心意,也为了让她对白夜彻底死心,才让她掌管神冢,却不想……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回忆,正了正声色,擦了眼泪,笑面如花的面对进门而来的忘忧。
“有事?”冷冷地语气似乎对我并不管用。
看着她红了眼眶,心里越发自责,“没事,就不能来?”
知道她心里难过,却不知道怎样安慰,藏在身后的糕点却半天拿不出手。
“怎么,今日没罚你,就忘了我说过的话?”自从今天越棋来过,巧她就不对劲。
我是来送温暖的,可不是来找罚的,“这个糕点可好吃了,我今天心情也不怎么地,钱志远带我吃了一顿,给我买了礼物,我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等你吃完了,我带你出去买买买怎么样?”
“这才多久,就沾了这么多不好的习性!”话是这么说,神情却是比先前好了些。
“这叫入乡随俗。”我也开心的回应。
“对了,日后出门可以,但必须与钱志远一起,知道吗?”她这是怎么了,说好不让我出去,现在又说可以和钱志远一起出门。
我之前出去,还让那么多人给我打掩护,结果都知道,白忙活了!
“钱志远可不怎么厉害,万一再遇上那只死鸟,还是只有跑路的份儿!”钱志远的真身我是看不清,或许他能力在我之上,可就算他比我厉害又不一定比别人厉害。
就说龟叔吧,看着精精神神的一中年大叔模样,谁知道是只乌龟,没事还喜欢脱了衣服,变成乌龟在溪水里泡澡。
我头回看到那么大一只乌龟,本想捞起来煮了吃,结果谁知道他说自己是龟叔。
和一只乌龟对话了那么久,要不是他说了他没穿衣服,我还不一定放他走。毕竟龟叔变成乌龟也太大了,让人垂涎欲滴,我要是个厨子必定剐了他煲汤。
她要我出门跟着钱志远,这是什么道理,难道钱志远是个长翅膀的,能带我装逼带我飞?
夜里吃过饭,巧娘带着我坐到沥川宫的宫殿之上,这里看起来很久没人住,却依然有人打扫。
她看着头顶那轮大月亮,“阿娘还在时,总爱带着我们来这里看月亮。”
想着巧娘那句‘阿娘还在时,’原来已经不在了!
这个宫殿看起来有些时候了,如今空空如也多了几分悲凉。
月色朦胧,曾几何时我也曾一人赏月,这一幕似乎真实发生过,只是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丝场景,是什么时候?
回头看着失神落魄的般若,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只是盯着那轮月亮。
不久后那月亮就被乌云遮住,没了光亮,这才回过神来。
走在大石砌成的小路上,看着周围灰蒙蒙的夜色,别有一番意味。
走着走着乌云就散了,月光散在这沥川城内,竟是如画一般,一旁的小溪,水流湍急,水波光荡漾,煞是好看。
不一会儿就到了龟叔的地盘,这老不死的果然又在水里泡澡,白天泡,晚上泡,也不怕被泡发了。
捡起路边的石子,朝龟叔身上扔去,龟叔吃痛,哼唧几声,转了个方向,居然用屁股对着我。
“不要脸!”我也恨恨的快步离开,留下阿姐在身后轻笑。
回到家,碧婉为我点了蜡,一路通明,入夜听着虫鸣叫唤睡得倒是舒爽。
夜色之下,屋顶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容貌绝世。
女子犹如天女下凡,神情冰冷,正是般若,“你忘了当初我是如何被困在这里!”
男子正是白夜,可他周身气息却与平时不同,此刻的他邪魅异常,对着般若冷笑一声,“是吗,若不是因念着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还能像今日这般张狂?”
般若脸上的怒意再也压不住,“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般若手中幻化出一把泛着白光的剑来,朝着他胸膛刺去。他身形一闪,躲开后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句话,“她还是如当年那般迷恋于我,你能如何!”
般若手指捏得吱吱作响,纵身一跃,消失在那颗樱花树下。
……
此时的白夜站在灵山的瀑布下,正好惊动在睡觉的木易,木易缓缓走来,看着他站在瀑布下沉思,冷笑一声。
“怎么有空来我这!”
白夜看着瀑布正出神,“想来看看,就来了!”
“你啊,真是……听说她醒了。”木易看他也是无奈,摇了摇头和他一起站在瀑布下吹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