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回沥川时,钱志远突然叫住我,我刚一回头他的指尖轻轻一点我额间,一丝清凉触感,只瞬间消失。
“你对我做了什么?”虽然与钱志远相处不久,却总觉得他和阿姐一样,不会害我。
他笑得温柔,大胆的摸了摸我的脸颊,“没什么,这是我族秘术,你若是有难,我会有所感应。作为你的小跟班,自然不能连主人出事也不知道的好!”
原来如此,欢喜的应了,摸了摸额间位置,却什么也感觉不到,“那上次,算了不提那只死鸟!我先回去了,不然被阿姐发现就麻烦了!”
告别了钱志远进了罗家湾,路上碰上龟叔,让我赶紧回去。说是她四处寻我,要我回去的时候不要被发现了,要不然他以后不好帮我糊弄。
我立马跑回,出了那道走廊,蹑手蹑脚的生怕被巧娘发现。
谁知道巧娘就站在树下,好像是专门在等我。
碧婉一见我来,跟我打了个眼色退下了,看着她的背影我都心发慌,这果真是做不得亏心事,她回头多看我两眼,我自己都想从实招来。
“今天去哪疯玩了?”她看着和往常一样,在我看来却是故意套我话的。
我可千万不能自己乱了阵脚,稳住才行,“还能去哪儿,找我的小跟班呗!”
“是吗?”她好像知道我出了罗家湾,炸我的话。
“当然了!”脑子飞快的运转,转过头不敢看她,她的眼神太犀利,我怕忍不住老实交代了。
“他带你去哪儿了?”这样步步紧逼,实在不好打发。
看着眼前飘着的花瓣,和这一树花,龟叔说的话,又在耳畔,我可千万不能胡说。
“对了,他说我与越棋有婚约在,我想着他还活着,我也没死,这婚约还算数吗?”
巧娘不语,转身看向那树花,“他与你说的是多年前的旧事,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那婚约自然……”
“自然作数!”巧娘接下来的话,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盖过。
我和她都诧异的朝身后看,一见来人是他,心中猛然一震。
说不出道不明的欣喜,不知道是因为他是我未婚夫,还是因他长得好看。
他走到阿姐面前,看着那满树的樱花,看不出他是何神色,“这花开满树,你还不明白?”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该明白什么?还请上神赐教!”
“这树本就是我与她种下的,如今花开,你会不明白这是何意?”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我的存在。
阿姐嘲讽的看着他,不怒反笑,“这树是她与越棋却不是你!既然越棋不在了,婚约自然也不作数!”
这话我算是听明白了,越棋是越棋,他是他,与我有婚约的那位怕是和他长得一样。
他到底什么情况我真看不准,按理说灵力高者进不来也出不去,我能来去自如,也是因为我毫无灵力。
能够触发阵法,他的灵力自然不低,而高于这结界的限制,他又能进来。
之前陷于他的美色无法自拔,现在清醒些才发觉不对劲。
“你到底是谁?”看着眼前这人,心中更好奇的是阿姐对他的态度。
他对我丝毫不像有什么感情,钱志远的话却是让我心生疑虑,我真的与他有过婚约吗,为何他对我却没有半丝情义。
“与你有婚约那位!”他言语间的自信,却让我望而却步。
看着他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十分反感,“你也太自信了些,且不说我不记得,就连我阿姐也不认同,空口无凭!”
阿姐的脸色从我说不记得开始,变得好了起来,阿姐果然不喜欢他。
“上神可听明白了,我妹妹忘了那些的往事,不代表我忘了!”阿姐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底气十足。
阿姐虽然不喜欢他,却又不敢对他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可阿姐根本出不了沥川,还能有什么把柄?
他看我的眼神冰冷,似乎有些许怪罪,“你如今倒是与以前不同了,曾经的你可是会为了我付出一切的。”
他说这话时,我的心猛然一痛,痛的我冷汗直冒,看着他不知是恨还是其他,说不出的难过。
“怎么了?”巧娘关切的声音还在耳畔,而他却已经消失在我眼前。
手捂着胸口,使劲的揉,“我这里痛!”
巧娘说着抓着我的手,一股暖流从巧娘手心传来,“有阿姐在,没事的!”
他走了,走的潇洒,全然不顾我身体抱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阿姐为我付出的应该不是不止这些吧,看着她这样我心里愧疚,说不出的难过。
她见我没什么事了,立马收回,又恢复之前冰冷冷的样子,“今天去哪了?”
看着她这样,不敢再骗她,只好老实交代,“今天和钱志远去喝了咖啡,他还给我买了小米手机呢!”
说完还得意的拿出钱志远给我买的手机,向她炫耀。她一看就没了兴趣,转身走了,留我一人空欢喜。
可转念一想,她之前说过,那个人没来沥川我是不能出去的,难道是她忘了。我看着这手机,虽然没有信号,可以拍照呀。
结果手机里面却看不到这一树樱花,只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怪不得外人进入罗家湾不能携带电子产品,不然让人拍到与实景不符,还不得被吓死。
把手机揣好,看来以后得把手机放在钱志远那里,不然哪天不小心被谁发现就麻烦了。
钱志远这个跟班倒是比谁都称职,我一出去不出十分钟准能看见他的身影。他长得虽然不如越祺好看,也没差多少,怎么老是想不起他的样子呢?真是奇怪。
般若一进屋那瞬间出现在罗家湾墙头上,钱志远就在罗家湾门外。虽说罗家湾内有结界将外面隔绝开来,他也能知晓其中大小事,不然忘忧外出又怎么能立即出现在她面前。
巧娘看着城外那个一往而深的男子,曾几何时也肆意潇洒,为了一句话,守了几万年。
伴夜而生,当真见不得人,还是别有原因,也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
一白衣男子蒙住大半张脸,根本看不出他是谁,“主上,白夜上神往灵山方向去了。”
般若抬头看着上空,“罢了,随他去吧!”
白衣男子随即消失在原地,就如不曾出现。
般若一路走到沥川,回想起曾经嬉笑打闹的时光,和阿爹死前的交代,那些记忆刻在心上,永远也无法抹去。
一只手掌拍着她的肩膀,她不曾回头,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