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馆,琳琅只身相迎,带着她去了后院。
花颜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眼前女子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有何事不明,今日一并问了吧!”琳琅心知般若与这位有事要谈,与碧婉一同退下。
花颜看着她,眼泪不一会儿就要包不住,要眼见落下,那一声‘阿姐’叫的般若心中欢喜。
般若给花颜的那颗珠子是关于花颜前一世的回忆,怪不得,她说喜欢灵芝便种了遍山的灵芝。她说灵芝多了便不在稀奇,又为她种了一山花。她消散后,没日没夜的修习法术,本以为自己有足够能力便能保护自己在意之人,却意外成为花神。
原来一切都是因果轮回,是她将自己慢慢聚起,养在神冢,等待下一次重生。
“一切皆为缘,缘起缘灭皆在心。”般若看着颜欢,与以前不同了,曾经的颜欢为了个男人不惜丢了性命,如今倒是长大了,不在那般不懂事。
“因果轮回,这一次她会幸福的,对吗?”花颜看着她,眼中甚是忧心,身为末世的曦,为了越棋丢了性命,身为丁当时又因姜离散了神魂。
般若不敢面对颜欢的眼神,自己都不清楚,虽说忘忧的命运在自己手中,可她的性子与阿爹太像,谁也不敢保证。
“唯一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静观其变吧!”花颜不明白般若为何对越棋与白夜态度截然相反,明明都是同一个人。
“阿姐没有办法吗?白夜与越棋可不像一路人。”越棋倒是真心待她,可白夜所作所为却是让人看不真切。
白夜看似对忘忧无情,贵重之物又毫不吝啬悉数送她。
般若看着颜欢摇了摇头,心不可乱,阿爹当年说过,心如止水才能知晓天意。心境不再透彻,便失了那算计人心的能力。
“一切早已注定,岂是你我能够猜的。”适合那个位子的人,未必适合忘忧,可玄夜做事不留后路,也未必适合。
花颜收起那颗珠子,面露忧色,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般若心知花颜的担忧,定了心神安慰道,“勿要担心,近日要是没什么事,多陪陪忘忧,她最近脑子不灵光,你替我看着她。”
“嗯!”花颜十分感激的看着般若,正愁没机会接近忘忧,她这话无非就是随手帮了自己一把。
般若与花颜因此畅谈一夜……
——
泰山府中,白夜与一位白发男子下棋,白发男子名为灵君,本不该存于世间,却被白夜强行留下神魂,藏于幻境千年。
白夜看着灵君笑得坦然,“君上要输了!”
灵君回过神来看向白夜,看白夜的眼神略带几分愧疚,“有时在想,当初为保下这孩子,与你定下的婚约到底是对是错!”
灵君冷冷的看着白夜,白夜却一笑了之,白夜知道他后悔了,却并不在意。
“若是当初没有这婚约在,怕是她一身修为也不够抵那一身罪孽。”
白夜说的不错,若是没有这婚约在,当时泰山神之位已经易主,便护不住这孩子,果然不能动情,不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转牛角尖。
“其实有时真看不懂你,当初我散于这世间,本就不想独活,而你留下我这残缺不全的神魂到底是何意?”
灵君想起当初为何要散了神魂,一是想随她而去,二是芜妄算到曦在成年前会有一劫。泰山神之位托付与芜妄也是想他助她安然渡过此劫,交代好一切后便散了神魂,随她而去,却不想被这孩子……
“君上难道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吗?”白夜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白发男子看着白夜,心中似明镜般明了,他知道白夜也明白,“以般若的心境,配得上她的男子,在这世上没有几个,曦的性子像她母亲,却又如我一般死脑筋!若现在嫁你,怕是不会情愿。”
白夜对白发男子的话,丝毫不在意,“她嫁我之后会如我一般,无情无爱,这样不也挺好。”
白发男子笑了笑,他似乎知道白夜为何会答应曦那荒缪的说辞,“可知道当初你失去神力,沉睡的那些年为何会爱上她,还为了她散于世间。”
白发男子看着白夜说道,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君上的话,我会谨记在心。”白夜知道他的意思,那时的记忆,难不成还能左右现在的自己。
灵君看着他,当初雪儿救他是为大义,却不想他如此不看重自己。曦固然重要,可他却比曦更为重要。
——
老刘到了后院看着奄奄一息的树藤,那枝藤曼已经长好了,而苻离果的功效也过了,当即取下那根银针。树藤一失了禁锢,欢愉的摇着身上的枝桠,得意的样子真如少年一般。
而老刘知道这小子不是个省心的娃,他眼中的精明论谁都知道,只是城主怕是不止因为他的身份才留下他的,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你如今得了自由,不必在我这逗留,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老刘说完转头就走,当他回头时,那跟藤曼已经不见踪迹,老刘对着藤曼曾经待过的地方,长叹一口气。没日没夜的照看他几日,竟是连声谢谢也没有,想想还有几分失落。
树藤走了老远,觉得有些不对,又折回老刘的院子。看着老刘一脸落寞,心里不是滋味,自从记事起,好似就没有谁这么对待自己。好姐姐给了自己那么贵重的丹药,老刘没日没夜的照料,差点以为这是在做梦。
树藤变成少年摸样,跳下高墙,对着老刘的背影喊了一声,“老刘!”
老刘回头看着这没良心的树藤,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还以为你走了,忘了我这个老头子!”
树藤低着头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竟有些不好意思来,“本来是要走的,可转念一想,这大晚上的沥川又有夜禁,上哪儿睡觉去!”
“没良心!”老刘嘴里抱怨,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老刘常年一人住,冷清得很,这树藤闹腾,他一走便又回到以前那般,他转念一想,他要是一直都在该多好。
树藤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老刘脚下走的轻快,心念一动,“老刘,要不我当你孙子吧!”
老刘一听,停下脚步,思量片刻,“我一颗小小的当归,可当不了你这颗树藤的爷爷!”老刘笑得合不拢嘴,脚下走的更快了。
“不愿意就算了!”树藤也妥当,直接断了老刘的念想。
老刘一听,毁的肠子都清了,吹胡子瞪眼的回了房。
“爷爷,我睡哪个屋!”树藤见老刘生气了,对着老刘大喊。
老刘笑着关上房门,“想睡那间就那间!”
树藤没有去选房间,反而去了后院,吐出那颗珠子,在此地炼化那颗灵珠。想着那日玄夜将送到沥川时的情景,本以为他并不在意那掉落在地上的灵珠,却不想他将灵珠一并送来了沥川。
玄夜杀了那吃人精魂的树灵,将自己送来沥川这样灵气充沛的地方,到现在也是不解。要说是好姐姐送那贵重之物是看在砍了自己的枝桠,可他呢,爱屋及乌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树藤虽然混蛋,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日后自会好好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