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没有立即回到城主府,而是去了满月楼看热闹,今日不似那日,生意依旧火爆。
我一进门,便有人相迎,带着我去了一间看跳舞最佳位置。
今日舞蹈编排虽的不如那日,却是另有一番风采。
“主上,城主!”
一女子不卑不亢的只身行礼,身着红衣艳而不俗,气质超然。虽长得一般,这身气质却没几个比的了,看这身打扮相必是满月楼的楼主。
她面带笑容,眼神却犀利得很,直直地盯着我看,“上回城主来,正逢满月跳遮面舞,可一舞未尽城主便离开,不知是不满还是别有原因?”
说的自信满满,只是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看着她淡淡的笑了,只得将这事推到余崖身上,“你也知道余崖爱财如命,那日恰逢允我去星辰阁第七层看看,此等良机自然不可放过。”
“城主这话,可当真?”满月这神情犹如挨了打给颗枣的模样,欣喜不已,又不敢相信,之前装的倒挺好。
“自然当真,那晚下了一夜的花雨,你可有看到?”我也直直的看向她,她一向自负,怕是没在意吧!
“城主说笑了!”她自知理亏不再多说,低头退下了。
满月走后,我们一哄而笑,热闹看得差不多,就回了城主府。
躺在床上还有些恍惚,这突然多个爹的感觉还不错,不竟想象,若是我那父亲还在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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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玄夜突然到访,离殇看着玄夜周身气息,自然知道他是谁,巧娘见状出了城主府,去了茶馆。
树下微风拂过,两人都穿着玄色锦袍,气质略微不同,一个沉稳,一个内敛。
离殇见玄夜看着忘忧房门,便知一二,率先开口问道,“不知君上来此做甚?”
玄夜看出离殇眼中的敌意,也知道离殇为何再此,他必是看出什么来了,“君上的疑惑,日后自见分晓。”
离殇看着眼前的玄夜,之前虽然虽然从未谋面,却也猜的出大概。钱宁恃才而骄,兵从茹霜麾下,自茹霜消散后,便消声遗迹。
如今在沥川门口做个守门人,钱宁从不好女色,也未娶妻自然不会有孩子。
而他生而为魔,却鲜少出现在魔族,除了当年那次闯入圣地,盗取圣物。
不然怎知人不可貌相,当年那个少年,竟能让掌管神魔两界的芜妄散于这天地间。
“你动用禁术,可知晓其中代价!”离殇一看就知道玄夜动了禁术,当初自己也是动过禁术,自然知道禁术的霸道,离殇倒不担心玄夜,就怕忘忧对他动了心,到头来伤了自己。
“君上在担心什么?”玄夜冷冷的看向离殇,要论辈分离殇还得唤他一声君上,可谁让他与忘忧有一段父女情在,又不敢太过放肆。
“若是她对你动了心思,你当如何?”离殇不过是怕将来玄夜散于世间,留下忘忧一人在这世上。
玄夜回头看着忘忧房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若当真如此,未来可期。”
离殇看着眼前的玄夜,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忘忧。
来之前送信去过昆仑,昆仑的一番话提醒了自己,那纸婚约还在,换心术便是那婚约最大的障碍。她爱的纯粹,当初越棋闯下大祸,为了他散了神魂,越棋为了她也可放弃生机。
“她与白夜上神的婚约还未取消,而白夜对她也不似毫无感情,反而隐忍至深!你该知道才是。”
白夜的心思不敢妄自揣测,可他对忘忧,却出手阔绰毫不吝啬。
白夜当年曾为一女子承受了洪荒业火,从而沉睡,后来越棋长得越来越像他,还以为当年他没承受住,原来一切都是天意!
而他所表现的种种看来,不是不爱,而是不敢!
“他有他的算计,我有我的办法,各凭本事!”玄夜眼中的自信,让离殇想起了当年那个女子,也是这般骄傲,却守着忘川蹉跎了最好的年华。
“她不过是忘了自己为何会被封印,为何习不得法术,阿姐被困沥川数万年,一切根源皆因他起,唯独他没有这个资格!”玄夜恨自己当初不在场,也恨白夜护不住她。
玄夜看了离殇一眼,生怕他知道些什么,不过转念一想,那禁术早已失传,离殇不可能会知道。
离殇看着玄夜,心知多说无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想必君上心中有数,我虽不如君上了解她,但时过境迁,世事无常,谁又说的清!”
怕他看出端倪,玄夜恭敬的朝离殇行拜别礼,“君上早些休息,玄夜先行一步!”
玄夜知道多说无益。
“既然如此,本君就不送了。”离殇对玄夜也不客气。
离殇进了忘忧房门,看着熟睡中的人儿,温柔的不似那个高高在上的鬼君。
离殇看着忘忧,却有几分担忧,玄夜的心思太过明显,他明明知道忘忧还有婚约在身,还这般纠缠,也不怕坏了忘忧的名声?
白夜对此不可能不知道,却能忍着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木槿明明已经重生,却不敢见她一个道理。
他害怕木槿见到自己,会想当年一样,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跟着自己这根朽木。
后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有一个帅气俊朗的男子每日里跟着她,难免会有些自卑。
自己虽然继承了鬼君之位,却是刚接手不久,并没有十足的信心给她幸福。
要不是昆仑从中作梗,也不知能不能娶到她。
木槿就像是一道明媚的阳光,照在离殇的心上,久久挥散不去。
那只哈士奇走到离殇身边,蹭了蹭离殇,离殇俯下身,摸了摸他脑袋,它开心的趴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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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回到钱庄,便有伙计告知,木易来了,在凉亭等候多时。
玄夜心知木易上神来肯定是要问那禁术,竟是一点也不意外,要来的终究要来,坦然的一笑了之。
玄夜走到凉亭下,看到木易正喝着茶,惬意非常,一点上神的架子也没有。
“还记得上回见面,是上神救我一命,待我醒来后,这世上却再无上神踪迹。”玄夜客气的看着他,还是与当年一样,是个少年模样。
“是啊,早知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当初就不该出手救你!”木易看着玄夜这番摸样,心中甚是担忧,他最后的选择竟然与她一样,爱一个人宁愿拿命来赌。
玄夜坐到木易对面,笑看着他,“上神言重了,此番是我自愿,不怪旁人。”
木易大战后仅剩不多的长辈,能够在乱世中明哲保身,靠的恐怕不止一身医术。
“言重?你可知道如霜公主当年下场!”玄夜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又或许他知道,只是不想承认。毕竟自己的母亲因父亲而死,而自己又杀了这从未承认自己存在的父亲。
玄夜看着木易,知道木易的担忧,嘴角露出一丝笑颜,“忘忧可不是无情之人,我也不会重蹈如霜公主的覆辙。”
“但愿!”木易看着玄夜,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了。
只是既然白夜能够给你,必然有本事解开,你终究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