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我,眼中有几分释怀,随即转身看向山下。
钱志远并未跟上,而昆仑似乎也有意不想他跟来。
“他本名为白夜,寓意白天黑夜,神族与魔族。他的来历我不知道,据传是魔族公主之子,可他身上无一丝魔气,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并非魔族,而煞气不过是戾气,并非魔气。对于你的身世,你难道不好奇?”
对于我自己的身世,不是很感兴趣,阿姐说我名为忘忧,应该也是觉得我忘了好。
“既然以前的过往为忧,不记得怕也是好事一桩吧。”
昆仑莞尔一笑,伸出手来替我拂过额前碎发,“虽说往事随风,却也存在诸多隐患。”
昆仑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有什么劫难将至?“君上此话何意?”
昆仑的手顿了顿,顺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像是看着什么贵重之物,“我曾是你师傅,不必如此生疏。”
“师傅?”原来我的靠山不止般若一人,还有个山神呀!
“这原本就是你的,”说着他手中幻化一把扇子,上面还有刻字,我却认不得。他将扇子递我,我接过打开一看,是把木扇,里面刻着山山水水,他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抬头看了他一眼,心知他意,“物归原主,原来这扇子本就是我的?”
昆仑点头示意,不再看我,“不错,若木之心所造,当年只做了两把扇子。”
两把扇子,一把在我手里,另一把呢?“师傅还有一把是不是也在你那里?”
昆仑摇了摇头,“不在我这。”
“那在谁…….”昆仑既然不想多说,我再问也不太合适,果然拿人手短!“既然师傅说是我的,我便收下了。”
“你啊,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听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日后遇到朱雀你不必怕她,她伤不了你。”
想起那只鸟,倒是真心厌恶,将它剐了炖汤都怕味道不好,“师傅说的那只鸟也忒不要脸了,上回追我到家里了!”
昆仑听着我说话,笑了笑,“她为人狡诈,见她能跑则跑。”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不是才说让我不必怕她吗?“为何要跑,不是说它伤不了我吗?”
他皱着眉头,不想和我多说这事,立马换了话题,“闯阵之人,你觉得他是为谁?”
他恢复了原来冰冷的神情,他一说眼前便浮现出那人的模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被神力与记忆被封,皆因此人,与他过多纠缠最后伤的,必然是你。”昆仑转过身来,双手抓着我肩膀,眉头皱的伸展不开,眼中尽是担忧。
想起那天我心痛难受,与那日他要救那只鸟的态度截然相反,我拦着他。他眼中的怒意却让我害怕,到底在怕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他应该是喜欢那只鸟吧!
“原来它把我当情敌了呀!”说的毫不在意,就跟是别人一样,可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
“你无论是何模样,心性都是如此!”昆仑自嘲的笑着,我倒不在意。
“那只鸟虽然讨厌,却颇有眼光。”一时间倒是对那只鸟感到好奇,甚至超过了白夜。
“看来你挺欣赏她!”知道昆仑这是在与我说笑。
对于白夜只是觉得长得不错,也算不上有多喜欢,那只鸟却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招摇,我就是在笨也该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倒不是欣赏,既然我不记得曾经过往,又何必如此执着,要实在喜欢,让给她就是。”
“你倒是大方。”有些话不用说,他也明白。
我看着昆仑笑得一点也不在意,“就当是在夸我。”
身后一丝微风拂过脸颊,昆仑平静地与我对视一眼,我们都知道是谁,一点也不意外。
“君上,白夜上神来了!”身后那人还真不想见。
“退下吧!”昆仑淡淡的说道。
我转过身看着来人,钱志远倒是不担心,屁股跟那藤椅像是长到一起分不开一样,动都不动一下。见我看他,难得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居然敢看我笑话!
“柳叶告退!”这才发现昆仑的管家也在,对着我点头示意,算是尊重吧。
“上神来此,倒是让我这陋室,蓬荜生辉!”昆仑笑着与白夜说道,听得我脑子一热。
山涧别墅在昆仑眼里,都是陋室,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低调了?要知道我上回逛的商场,商场连着后面写字楼都是他的。
这么有钱还自嘲,我当个城主沾沾自喜,相比之下倒是我沾了不少光。
“你倒是沉稳不少。”虽然与白夜接触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他自负的有些过,好像谁都没有资格入他的眼一样。
他来之后昆仑浑身气场都变了,周身冒着寒气,本来这就比山下凉快,这下倒好,添了几分冷意,冷的我瑟瑟发抖。
“上神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昆仑这么直接的下达逐客令真的好吗?
立马好笑的看向白夜,看他这么回答这个尴尬的话题。
白夜对着我发笑,一看就没好事,“我未婚妻在你这,岂能说走就走。”
怪不得钱志远一副看戏的摸样,果然,立刻轻咳几声,“我与师傅许久未见,想要单独说会儿话。”
“我有事与你说。”白夜的语气依旧,而我却不吃这套了。
看着白夜,之前一直觉得那张脸好看,现在却觉得他这性子与我倒是极为不搭,“说吧,反正这也没有外人!”
白夜诧异的看着我,看我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多了几分猜疑。
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确定要我在这说?”
我就纳了闷儿了,看着白夜双手叉腰,跟个市井小民一个德行,往前走了两步增加点气势,“虽说我之前与这张脸有过婚约,可并不是说你与他长得一样,就一定是你!再说,我与你之间也不存在什么秘密,大可敞开了说!”
白夜难得笑一回,笑得纯粹,倒让我摸不着头脑,“如果我说,是关于我们之间的事呢?”
这话倒是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与越棋的婚约,管他什么事,就算碍着他了,也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要是来解除婚约还行,可要是他谈的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会不会当场炸裂?
我低下头,捏着眉心,实在不想看见他,等我再次抬头时,已经不再昆仑的别墅,出现在一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