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不禁微微一笑:“刘备得知消息到是好快啊!”抬手示意带人来见。
一位中年文士随即进来施礼:“左将军属下从事郎中简雍拜见君侯,!”
刘致拱手相还,神色略感惊讶:“玄德怎知道我在此处?”
简雍落座之后,再作拱手答复道:“我家主公并不知晓,在下也是返回蜀地时,路过于此地,得知君侯在此,故而前来拜见!”
刘致心里一动,随即料想到简雍此行必是去游说马超,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我与玄德自从许都一别,数年不见,不料他亦来到了川蜀之地。”
简雍听出刘致口气是在敷衍,只怕自己无功而返,只得直接言明来意:“君侯不辞劳苦,远驰千余里,是意欲占据汉中为己有?”
刘致听罢,脸上显露茫然若失,显得无奈说道:“我本意是将曹操兵马挡在潼关之外,借机攻取冀州。不料曹操势大,援军将至,让我难以原路退回。只能停滞在此,再寻机返回!”
“何不与我家主公联合,共破曹操,到时候君侯可从陈仓道,转回中原?”
简雍见到有机可乘,连忙提议道。
门外庞统迈步走了进来,一副不屑置辩模样。
“我闻听刘备久经沙场,历经百战,为何一个雒城却迟迟不见攻取?此时再妄言与曹操为敌,岂不是贻笑世人!”
简雍见主公被轻视,正欲出言辩驳。刘致抢先说话:“军师来的正是时候!宪和先生所言结盟之事,正要与你商议?”
“此事关系我军存亡,还需慎重!刘备与曹军作战,尽为败多胜少,乏善可陈。”
庞统落座之后,亦不看简雍只顾与刘致对话。
“赤壁之战,多是仰仗周瑜之谋,亦不见刘备出力?此次若非刘璋相邀,他岂能轻易兵临雒城之下!”
听到刘备的所为,被庞统说得一无是处,简雍气得浑身微颤,刘致见状忙打断庞统言语:“军师言重了!玄德兄不过一时受挫,只凭其兴复汉室,敢与曹操为敌,便可堪称当世之英雄!”
庞统不再说话,仍然一副倨傲神情,刘致转向简雍劝解道:“军师言语直爽,还请勿要怪罪!联盟之事还劳先生辛苦,转告玄德兄,拿出可行之策!”
简雍正怒视着庞统,心中想着如何用言辞驳斥。忽听事情仍有转机,暗喜之后,决定不再与庞统计较,免得陷入僵局。
闲谈一番之后,简雍急于回去报信,便起身告辞,又想起一事,随即又施礼后说道:“我有一事相求,便是马超妻小尚在城中,还望君侯能善待之!”
得到刘致应允,简雍这才急匆匆告辞走了!
“刘备若是得知汉中已落入他人之手,更要加紧攻打雒城,尽快取得成都。倘若失去汉中门户,刘备就是得到益州,不仅进退两难,亦是难守!”
庞统看简雍走出门外,笑着说道。注意到刘致心不在焉,慢吞吞补充一句:“马超家眷却是在城里,与派人送去钱粮以示安抚!听到还有一个马超部将正在病中,也派出医匠前去诊治!”
刘致点头表示满意,于是转移了话题:“降卒整编已毕,操练阵型尚需时日。不如趁此机会与刘璋修封书信,说愿出兵相助,共同攻打刘备如何?”
庞统掂髯笑道:“现在刘璋必是对刘备恨之入骨,纵然知道我军有所图谋,也不会甘心将益州拱手让与刘备。”
“当初刘焉入蜀,是仰仗东州兵马,打压益州本地世族豪强,才立足于此。现在东州多数士族转投刘备,在信中不妨提出用蜀人治蜀之语!”
庞统双眼微闭,瞬间领悟道:“到时候提拔重用些中下层官吏,亦不算言而无信!”
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曹操探得刘致去了汉中,毫不迟疑下令进攻汉中,不想马超在陇西聚集兵马,四处袭扰。被曹军一路追剿,马超退至氐王窦宪境内,据险而守。
曹操兵临城下,氐王拒绝投降。曹操围攻月余,方才破城,城里万余人口尽数屠杀。
这让在巴中的张鲁胆战心惊,派心腹阎圃前来请降。
这让曹操大喜,封赏张鲁为镇南将军,阆中侯,其五子皆封侯爵。
就在曹操休整兵马,准备一举平定汉中。许都此时雪片般传过来邸报,让他顿时无意再战。
冀州与青州丢失数郡,尚在曹操意料之中,好在有曹洪死守邺城未失,就为日后重新反击,夺回失地,保有立足之地。江东虎视眈眈,一味想攻取合肥,欲过江构筑沿江防线,这都是些外患,尚不足为虑。曹操自信回兵之后,便可以解决。
让曹操心中所忧虑,则是在许都镇守的长子曹丕,其行事颇有些让他失望。传过来的书信大半是指责其过失,又有对曹植学识才能加以赞赏。
面对这些对二子的褒贬不一之词,让曹操感觉到了危机。朝堂群臣之中,已然形成两个世子集团。再回想一下,自潼关失守,许都竟然迟迟不发兵救援,这让曹操心存芥蒂。虽有华歆书信解释,所言曹丕只是有心无力,彰显出在文臣武将中威望不足,以致各方相互推诿,这些都让曹操意识到了事态严峻,已经到了刻不容缓。
曹操决心已定,不再听从军中谋士劝阻,放弃了汉中,将百姓迁徙至长安与洛阳安置。又派夏侯渊镇守潼关,大将徐晃守卫洛阳城为后援。
刘致迟迟不见曹操来攻,得知曹操开始迁徙百姓,深感此举遗害无穷,忙派兵马四处搔扰。无奈曹操防范周密,自己新兵过多,导致战斗力下降,交战数次之后,屡屡不能如愿。
马超派遣其弟来接家眷,刘致见来将自称马岱,言语中说马超出欲趁曹军退兵,攻取凉州治所翼城。
刘致讲明曹操定然已有安排,此时不宜攻打凉州,马岱只称会转告马超,让刘致无法多言。只得任他带走马超家眷,又增送些许粮草,庞德大病未愈仍旧留下调养。
苦等月余不见益州有人回信,让刘致不免有些心急。庞统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见刘致坐卧不安,便劝解一番。
“此时刘备正全力攻打雒城,汉中虽然重要,他暂时也无力再分兵。而刘璋此刻尚有抵抗能力,并不急于求助。只等他们两方消耗殆尽,再坐收渔利,岂不是更好!”
刘致心中却另有隐情,内心深处所忌惮的人物诸葛亮,此时尚未出现。本打算将他哄骗来谈联盟之事,再行扣押在手中。不料刘备一心先取下益州,这让刘致小算计落空。
决不能让刘备先得到益州,就只能先撕破脸皮了!
“进入成都的道路如何?”刘致知道该准备动手了!
“除去金牛道之外,还有米仓道与荔枝道,不过却是难行,还要通过羌氐部落。恐怕要费些周折!
”庞统捋一下胡须,又补充道:“如果米仓道提早出兵十余日,应无大碍!”
久等不见刘璋来求援,马超在凉州有消息不断传过来。围攻益城月余,凉州刺史韦康慑于马超威名,又不见有援军,被部将怂恿下,开城投降了马超。
而马超却恨其在无奈下投降,食言将韦康斩杀。
而后夏侯渊得知益城失守,令张颌带兵攻击马超。在马超正与张颌交战之际,韦康旧部十余人,合谋反叛,占据了益城。
马超击退张颌后,急忙回兵再取益城,却久攻不下。连妻儿也被杀戮于城墙上,马超盛怒之下,转身攻打历城,将叛将家族尽数屠杀,让益城众将悲愤欲绝,出城找马超拼死报仇。又有张颌引兵卷土重来,马超前后受敌,大败而逃。
刘致闻听马岱报信之后,就要出城相迎。庞统在旁连忙提醒:“孟起乃名门世家,又为都亭侯爵,岂能有失礼仪。”
随即传令赵云骑兵尽出,在城外列队迎接。
马超在城外心里忐忑不安,见城门涌现出大队骑兵,不禁惊恐。马岱随即出来解释清楚,才放心观看这些骑兵。
为首大将赵云白袍白马,英武非凡,两侧骑兵盔明甲亮,尽显彪悍之气。比较自己当初统领的凉州铁骑,单是军容列阵就高出一筹。
马超见状瞬间收起非分之想,连忙翻身下马,等候刘致出来相见!
待到府衙落座,马超仍然心中震撼,张鲁手下的士卒,马超自然知道战力如何,在数月间被调教得这般精锐,属实让马超感到折服。
“悔不听将军之言,败于凉州。如今率残兵败将来投,望将军收纳!”马超俊朗的脸上布满无奈,语气含着苦涩。
看到马超神色中透露出凄苦,刘致安慰道:“孟起不必在意一时胜负,在此安身则是小事,只是日后作何打算?”
马超身体明显一震:“将军若有不便,我自另寻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