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位相爷!”
抵达太和殿的路上,文臣们各自站到左右两边,相互寒暄,还真没人露出怪异的表情,仿佛一切如常,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等都走进雄伟壮丽、严肃巍峨的大殿,瞬间哄笑满堂。
早早进殿的武将们几乎是一接触到那两张惨不忍睹的脸时就忍俊不禁了,有的笑得前仰后翻,有的捶胸顿足,大元帅夏成烈极力克制着失态,冲皇甫、郑二人拱手:“呵呵,二位相爷今日又是如何惹怒了夫人们?不是本帅多嘴,好歹你们也是我国文人之领袖,却如此惧内,恐怕有损国威。”
皇甫司晨扬唇,似笑非笑的回敬:“那是,做为男人,就都得像元帅这般,妻妾成群,若谁敢忤逆,便棍棒伺候,着实威风,本相钦佩。”
“哈哈,那是自然,若是本帅的女人敢对本帅动手,定折了她的臂膀,看她还如何嚣张。”夏成烈还没听出对方是在拐着弯的讽刺。
“呵呵。”郑梁栋扶着胡须摇头:“难怪有那么多屈打成招之事,夏元帅,让你这身本事只在家中驯妻着实屈才,刑部更适合你。”
夏成烈拧眉。
皇甫司晨也道:“肯定无人敢不招供。”
“至于这惧内一说嘛,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反正本相是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终日给父亲凌虐,谁不希望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捧在手里珍视?爱情这个东西,非粗人能懂也。”郑梁栋笑得越加灿烂了。
这不摆明了说镇国元帅不但不懂感情,且还希望自己的母亲饱受家父虐待吗?实属不孝之子。
文臣们个个笑而不语。
武将们却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口才上,他们哪是这群文人的对手?
皇甫司晨继续摇头晃脑:“且女性本就是弱势群体,需要男人去呵护,而不是处处蹂躏,有道是好男不跟女斗,百年前有位古人曰,好对女子动拳脚之夫者,非人也!”
“你们说什么?”
“说谁不是人?”
郑梁栋嗤笑:“怎么?又想动手?上次是看在皇上面子上只让你们跪了三个时辰,若再敢肆意妄为,本相可就真会不依不饶了。”这群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的蠢货,上次的教训看来还不够。
“皇甫司晨,你可知若不是有本帅这些武将捍卫疆土,敌国早兵临城下了?你们倒是逍遥,每天就跟娘们一样吃吃喝喝,我们不但要拿命去拼,还得来受你们的气,活腻了吧?”
“哈哈,天下能带军打仗的可不止元帅你一人。”顾名思义,若再敢苦苦相逼,大伙也是有可能将他拉下马的。
夏成烈攥紧拳头,不再说话,以免给对方找到可趁之机,祸从口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该死的,真不明白为何会有文臣这个职位存在,江山都是靠他们武将打出来的,历代君王为何会养着这么一群毫无本事却能气人死不偿命的废物?
文臣们也不再咄咄逼人,顿时偌大殿堂鸦雀无声。
“皇上驾到!”
大伙快速敛去硝烟,举起朝笏齐齐跪地,朗声大喊:“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寒修虽只睡了一个时辰,却依旧意气风发、英姿勃勃,淡漠的抬步走近纯金打造的龙椅,甩开衣袖端正落座,金黄龙袍光耀无比,加之主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更显尊贵。
在百位官员的膜拜下,男人无丝毫不适,眸中寒星迸射,眉如刷漆,胸脯横阔,颇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犀利眸光扫视了一眼朝臣们,薄唇开启:“平身。”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谢万岁!”
全体起身。
刘庚上前三步,大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喊完才瞅向下方,当看到右相郑梁栋一脸血红时,差点喷笑出声,再看左相触目惊心的伤势,肩膀开始耸动,不动声色的瞅向龙椅上那位,要不怎么说是国君呢?竟一副视若无睹。
也是,皇上这个时候若同那些武将一样嘲笑,还不得翻了天?
轩辕寒修的视线在二位丞相脸上扫过,剑眉微挑,面不改色的问:“怎么?都无事启奏吗?”这二位夫人的确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好歹也得给他们留下颜面吧?再次多看了一眼,突然有些后悔刘庚的决定了。
扶手上的大掌暗暗收紧,不敢想象他的皇后若真认了那两位母老虎为干娘会如何,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便是将二位丞相的伤结合,放到他的脸上。
那可真是一场噩梦,嫌恶的拧眉,快速将视线移开,秦素雅应该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当然也不排除意外,比如某天她发现他一直在骗她,保不准就跟双管齐下,边殴打边下毒了。
一个面目全非的人穿着龙袍,坐在太和殿龙椅之上,低下朝臣笑得人仰马翻……轩辕寒修干咳一声揉向眉心,心中冷哼,她敢,除非不想活了。
“皇上,臣有本要奏。”皇甫司晨上前一步,不管面部多有碍观瞻,那股子凌厉气势依旧不容蔑视。
“准奏。”
“还有半月诸国君主和使臣便会前来赴宴,皇上可有想过到时带哪位娘娘出席?”
轩辕寒修难得有失仪态的将身子靠向扶手,略显慵懒,可见很不想朝臣参与他的家事:“皇后乃一国之母,皇甫爱卿觉得如今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
皇甫司晨皱眉:“皇上请三思,虽说秦氏贵为国母,但其并无过人之处,目不识丁不说,又胸无点墨,微臣听闻皇后近日行为怪异,举止不雅,谈吐颇俗,唯恐到时会贻笑大方。”
“一个女人而已,即便会令诸国当做笑柄,又能掀起多大波澜?爱卿小题大做了。”他就不明白,就算秦素雅一无是处,在寿宴上丑态百出,又能给天元造成什么影响?若因为秦素雅而得不偿失,那也与她无关,怪只怪他们这些男人无能。
这些人越来越多事了。
郑梁栋立刻上前劝阻:“此事可大可小,圣上定要细细斟酌,皇后并非普通的女子,她代表着吾国所有女子的形态,若是她目光短浅,说话颠三倒四,毫无仪态,别国会如何看待吾国女子?”
“是啊皇上,万不可带皇后出席,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天元国的女人个个都是市井泼皮呢。”一将军也上前阻止君王不理智的决定。
“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下子全体跪地请求了。
轩辕寒修胸腔起伏不定,眸中怒火熊熊,‘啪’拍案而起,阴郁的瞪视着下方咆哮:“你们好大的胆子,干什么?说朕有眼无珠吗?”
“微臣不敢!”皇甫司晨快速回应,怎么会这样?轩辕寒修翅膀的确长硬了,让人越加捉摸不透,居然为了一个随时被废除的女人在太和殿大发雷霆,他知不知道这很有可能激怒夏成烈?不是都说好了吗?找个机会废后,当初他也是答应了大伙的。
现在看来,是想出尔反尔?朝中文臣本就和夏成烈不和睦,如果再欺诳他,不立他女儿为后,真真是在逼人家造反呐。
轩辕寒修见无人起身便冷笑:“朕还就把话放这里了,秦氏皇后绝无被废的一天,她是朕明媒正娶的女人,如果她过不好,朕便是无能之辈,家国天下,连家朕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国家大事?还有何颜面成为天下之领袖?”
“皇上,咱不是都说好……”
不等郑梁栋说完,男人便冷峻的打断:“都说皇后无靠山,无后盾,那朕这个丈夫是什么?摆设吗?还是诸位希望全天下的男人只宠他们的妾侍而不顾正妻?从今以后,这种邪风朕绝不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