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昭待连云帮、碧兴堂和渚烟楼的人都上台之后,吩咐手下道:“把他们带上来!”随即从陆二十几具尸体被抬到台上来,“他们”个个都穿着夜行衣。
“他们是杀手!”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久经江湖,一见到这些尸体身上的行头,立刻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也终于意识到接下来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可认得这些人吧?”连云帮、碧兴堂和渚烟楼众人见到这些尸体时都大惊失色,这些表情全都落在元芳眼中。
三位帮主矢口否认,心道:“这些死人不会说话,要想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也不容易。”门下弟子也连连摇头道:“不认识。”
元芳道:“你们可别装作不认识他们,在场这么多江湖朋友,这些天大家在山上经常照面,同样也可以指认。”
章若山道:“这几个浑身是泥,这十几个脸都摔烂了,怎么认得出来!”
“进出清凌宗的所有人,我们做了详细登记。”
章若山怒道:“这些死人又不会说话,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行,要想栽赃陷害我连云帮,只需要动动嘴皮的功夫。”
李牛道:“不相干之人,我们绝不追究,知情不报者,我们也不会轻饶!”
元芳见他们仍不为所动,从中拎出几人,质问道:“你们几人昨日酉初离开地应峰,直至今晨寅时三刻方回,中途也不曾下山,这段时间去了何处?”
帮中胆小的弟子,见又方已完全掌握自己的行踪,再否认已经有意义,所有站出来指认,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就把大多数尸体都指认了出来。
章若山,岑乐农,佟子暗想要阻止弟子已经来不及。
“你们刺杀的目标是谁?是公主,翁主,还是其他人?”
“谁是他们主谋?”
“他们为什么会集结在一起,夜行出动?是受谁指使?”
元芳连续发问,三位掌门仍闭口不答。
“你们可别后悔!”言毕,又有几个黑衣人被抬上台来,只是这一次全活人,他们都缚住手脚,用黑色头罩笼着面部。
“是你们交代?还是让他们指认?你们最好现在作决定。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胡乱攀咬,又或者供出别的什么出来!”
“好!都不愿交代!”元芳到到台前,竖三指指天,对着广场众人大声道:“我现在让在场所有人做见证,我元某起誓,台上的几位杀手之中,谁愿意出来指认主谋,我保证放他安全离开,同时不追究他的责任,若违此誓,声败名恶名裂,天打五雷轰!”
话音刚落,台上六位杀手立刻摆动身体,同发出呜呜之声,因为嘴被堵住说不出话。
元芳这一招令人始料不及,章若山,岑乐农,佟子暗三人立刻开口,抢着要先说。
章若山道:“这几个人是来的路上刚入门派的,还没几天,他们要做什么,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岑乐农道:“对对对,这几个也是最近才投入我碧兴堂的,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底细,昨夜之事我完全不知情。”
佟子暗道:“我绝对不是他们的主谋,这些事情与我渚烟楼无关。”
元芳道:“他们为什么会集结在一起?”
“不知道。”
章若山道:“主谋一定是渚烟楼佟楼主,他们张长者也牵涉其中,张长老总不会也是刚加入的吧?”
佟子暗道:“你血口喷人,张长老长期在外,是最近几日才与我会合的,同我一道来的弟子都在这里,其他人都是他带来的。杀手中碧兴堂的人最多,主谋一定是碧兴堂岑堂主。”
岑乐农反驳道:“我也认为佟子暗可是主谋,章帮主之前借势挑起矛盾,嫌疑也不小。”
佟子暗道:“对对对,章帮嫌疑最大。”
三位掌门互相攻讦,门下弟子也加入其中,眼看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结果。
岑乐农趁人不注意,矮身慢慢退到弟子之间,再趁人没注意之际,脚尖轻点,几下闪到广场之外,窜到密林之中。异变突起,人身反应过来时,已经见不到他的身影。
“他跑了!”
“他就是主谋!”
“抓住他。”
正在纷乱之时,只见一道自影一闪而出,只片刻功夫,又有一道白影一闪而回,台上躺着一人,不是岑乐农又是谁?
“哎呀—”岑乐农一脸惊恐,右手按住左肩发出凄厉哀嚎,在侧的袍子慢慢被渗出的血染红,左臂无力地坠着,显然已经废了。
白显向碧兴堂弟子方向大袖一挥,碧兴堂帮众纷纷吐血倒地,“你这些武林败类,还自称武林正派,竟然做这等人命生意,真丢我们大荣武林正派的脸!”
岑乐农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廷只不过想借此操控整个武林罢了!”
白显冷哼一声,道:“想想灭掉区区一个碧兴堂,还用不着大动干戈,是不是栽赃陷害大家都看在眼里,把你们送到衙门后,所有办案结果大家都可以去查证。”转身面向广场众人,又道:“在场的各路好汉做个见证,即日起碧兴堂解散,以后江湖上再没有碧兴堂,谁敢借碧兴堂之为非作歹,人人除之而后快!”
章若山,佟子暗见白显显露身手,都吓出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白显看向连云帮和渚烟数众人,说道:“我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你们将被送往州府衙门,只要你们配合调查摆脱嫌疑,即可全身而退,否则碧兴堂就是你们的榜样。”
“是。”
三公主王蕙走到白显身边,大声道:“行刺杀人,不仅国法难容,也为江湖正道所不容!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朝'廷都将努力为大荣包括所有江湖同道在内的所有人主持正义!都将与这类邪'恶势力势不两立!”
立刻有人响应公主的口号,道:“为了正义,与邪恶势力势不两立!”“为了正义,与邪恶势力势不两立!”……
三公主又道:“维护江湖正义是清凌宗的使命之一,我希望在场的各帮派、各家族和各路英雄,都能积极地参与其中,维护江湖稳定,维护国'家稳定。这样也不枉费王兄开设清凌的良苦用心。”
“为了正义!”“为了正义!”“为了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