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遇到了三个个岔口,君折曜便以兵分两路的借口支开了白萧婉和般若花。
上官梓和白萧婉一组,欧阳枫和般若花一组,他自己则与洛长安搭了一组,洛长安心里极其不情愿,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别开后洛长安一直快步走在前面与君折曜一点交流也没有。
君折曜薄唇微抿,快步赶上去,塞给洛长安两瓶药,淡淡道:“青色外敷,白色内服。”
洛长安沉默了会儿,道:“谢谢。”
然后两人便一路沉默。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道石门,门上刻着龙神带着龙骑军在澧水厮杀的场景,气势恢宏,龙神身上带着不可侵犯的神圣和威严。
石门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许是有人来过,但洛长安和君折曜没有先一步打开石门,而是等着余下的几人会和。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另两组的人走进了死路就都掉了头,朝洛长安和君折曜这边过来,除了上官梓和白萧婉两人脸色有些臭外,没有其他异常。
进入石门,映入眼帘是一座巨大的祭台,而他们在祭台底部,祭台顶部泛着阵阵蓝光的是龙鳞图,台上众多势力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刀光剑影,时不时就能看见有人从祭台飞出,摔在阶梯上。
般若花看见着龙鳞图就往上冲,洛长安立即叫住众人:“别过去。”她感觉到了龙鳞图上的煞气,只不过这煞气被龙鳞图本身的气息掩盖了,不清晰,若是细看,还是能够看到龙鳞图周围有暗红的雾气。
般若花只觉得洛长安大惊小怪,用轻功冲了上去,然而就在般若花伸手要碰到龙鳞图时,一道气波荡开,般若花被震了下去,随后,各大势力之人停止了打斗,都红着眼,拿着武器,向般若花聚集。
上官梓道:“龙鳞图本身的灵气就容易招揽邪煞,而这祭台又是极好的聚煞之地,经过百年沉淀,这煞气寻常人难以承受。”
众人的脚步止在了半途,煞气能够控制人的心智,看祭台上的情况,不好办。
般若花被百十号人围剿的毫无还手之力,双目泛红,眼神飘忽,嘴角挂着血丝。
洛长安鼓着劲杀到了般若花面前,好歹也是白垩堡的人,总不能放任着不管,洛长安的双刃甩得行云流水,众人被挡住了。
君折曜随着洛长安杀了过去,接着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都杀了上去。
血是引子,洛长安的双眸早已变得血红,她扶着般若花,嘴角挂着恣意的笑容,打得众人节节败退。
突然,般若花抬头,一掌打在洛长安胸口,洛长安瞬间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君折曜想抽身扶洛长安却被围得死死的,洛长安虽然没有吐血,但君折曜知道,她伤得不轻,他看见,她站了三次都没有站起来,第四次还是全靠着双刃撑起来的,不过眨眼间洛长安又投入了厮杀中,动作还是同以往一样的快准狠。
眼见着般若花又冲着洛长安去了,上官梓立即飞出银针,刺入般若花后颈,般若花瞬间双眼恢复清明,然后轰然倒地。
随着时间的拉锯,众人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尤其是大脑,越发昏沉,视线也模模糊糊,不少重影。
细细观察,几人眼睛已经泛起了红色。
洛长安在自己手上用血画了个六芒星图腾,红眸微闪,六芒星图腾亮起,煞气瞬间将她包围,借着图腾的牵引涌入洛长安体内。
君折曜抓住洛长安的手,双目欲裂:“你疯了!”
洛长安甩开君折曜,冲上去一把捏住龙鳞图,瞬间蓝波大放,地面上出现剧烈的晃动,中心湖畔三万人的军队被晃得稀稀拉拉。
随后湖水退开,君折曜抱着洛长安从湖中走出来脸色铁青,这个情景不禁让上官梓想起了十多年前刚遇到君折曜时,他也是这样,抱着一个小姑娘,双目猩红,更疯狂的是,他竟是用自身的血和真气养着那小姑娘的魂魄,如今场景再现,上官梓难免担心君折曜会做出傻事。
君折曜一行人刚上岸金瑶就带着人围了上来,金瑶款款走出,红唇轻扬:“把龙鳞图和莫茯苓交出来,本宫可以饶你们不死!”
君折曜心里本就窝火,金瑶这么一凑上来,君折曜直接一掌打飞了她,洛长安都这样了,他还管什么女人不女人,皇后不皇后的。
金瑶被这一掌直接打昏了过去,步摇散了一地。军队统领立即下令杀君折曜,瞬间打得不可开交,君折曜虽然抱着洛长安,但招式丝毫未受影响。
般若花看准时机,接近君折曜,挑出了君折曜腰间装龙鳞图的锦囊。上官梓一掌震开般若花,接住锦囊,但般若花不死心,与上官梓纠缠了起来。
之后,众多势力之人从湖中出来加入了战局,军队统领被君折曜杀了,瞬间军心散乱,三万人被击得节节败退。
战局结束,君折曜猛喷了口鲜血后倒地不醒了。
客栈内,白萧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洛长安,眼中带着焦虑色,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洛淮跑过去抱住白萧婉的手臂,安慰她。
洛长安上次在林中与黑衣人搏斗就已经受了重伤,如今这次更是伤上加伤,大夫都表示无能为力。
“烟姐,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堡主能救她!”白萧婉深呼吸道。
般若花扳过白萧婉的肩膀,瞪着她:“你疯了,现在回去,龙鳞图怎么办?怎么?少了她洛长安我们就得不到龙鳞图了吗?”
白萧婉一把甩开般若花:“龙鳞图,龙鳞图,龙鳞图能有命重要!”
“白萧婉,最好别忘了你是谁!”般若花气愤地甩手离去,布满纹身的脸上被气得青紫。
白萧婉伫立在原地呼着粗气,双眸泛红,对着容若说:“小若,去叫马车。”
白萧婉走到床边扶起洛长安:“烟姐,把长安东西收拾一下,东哥,帮我扶一下长安。”
洛长安的东西并不多,柳如烟随手就打包好了,走前余光瞥见洛长安枕下有件暗红色的男士披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披风也一并带走了。
不远处,坐在茶楼雅间的帝千城余光突然瞥见了被人扶着上了马车的洛长安,晃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下来。
“尊上。”黑将军夜祁立即拱手,表示待命。
帝千城扬手表示无事,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也久久没有回神。
很多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总是在不经意间萌芽,又在不经意间生根,漫漫人生路,不期、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