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康成宫的花园,已然换了一种氛围。太子成和逍遥面对面瞪着彼此,颇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想说什么?”太子成开口。
“你不知道?”逍遥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你先前和王子衿在这里说了什么?”
太子成心里一惊,这么多年逍遥何时不是一口一个“子衿”叫得亲切,怎么会连名带姓地喊,莫不是……
“闲聊而已,和你有干系吗?”太子成微抬下巴,借高傲的神态掩饰自己的心虚。
“和我没关系吗?”
“……什么意思?”
“那我换个问法,王子衿对你说了什么?”逍遥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凛冽。
“田碧的事情,你刚刚不是也看到了……”
“少来!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当我是傻子么!?”逍遥气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太子成别过脸去,不再和逍遥对视。
“……看来你是打算装傻到底了。”逍遥身体后倾,双手抱臂,明显是防备的姿态。
“……”
“我原本以为,这么多年了,咱们三个总算有点情分……可我没想到子衿居然有那么危险的想法——呵”逍遥轻笑一声,仿若自嘲,“兴许我父亲是对的,哪怕我们相处了那么久,可我们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啪——”太子成“蹭”地站起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逍遥本能地跳了起来:“你做什么!”
“呵,你也好意思说这么多年!怎么难道在你眼里,情分以外连一丁点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我亲眼所见,你要我信任什么?信任你们不会颠覆江山?!”
太子成攥紧了拳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病就回家看病,别在康成宫撒泼!”
“……你还不愿意承认?你到底是在袒护她,还是你自己根本也有那样的想法!”
太子成忽的打出一记重拳,打得逍遥连退三步:“你疯了吗?!”
逍遥被打懵了,愣了半天回过神来,看到太子成猩红的双眼,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阿成……”
“……”太子成泄了气一般,呆呆地又坐回石凳上,刚刚被他拍过的桌面,已经产生了细小的裂纹。
“阿成,你听我说。这江山迟早是你的江山,我一定会帮你守,但是我们现在势力还未壮大,你千万不能……”
“若是有一天……你我都守不住了呢?……”太子成看着他,眼中满是忧郁。
“……怎么会……”
“逍遥——”逍遥第一次见他这么无可奈何的样子,语调苍白,“逍遥,我是齐国的王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必须承担起这个国家的责任。你若是真想帮我,就帮我守住她,好吗?”
“你也还是偏袒她的不是么?要不然何必来找我要说法。”太子成惨淡一笑。
“……”
“摊上你这么个兄弟,真是倒了血霉!”肖遥揉了揉刚刚被打的脸颊,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情态。
“谢了。”
“谢个屁!既然觉得那是你的东西,就自己守好了。小爷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挣回来!”
“那看样子,你不会去舅舅那里告状了?”
“……你嘚瑟什么!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逍遥说着渐渐没了声,也垂头丧气地坐下来。
“……子衿那边……真的有点叫人担心啊……”
太子成每日提心吊胆,生怕王子衿旧事重提,再说什么“取而代之”之类的话,然而王子衿就像是失忆了一般,连政治话题都很少提及,每天忙着“调教”从大牢里放出来的田碧,如此过了三个月。
而真正让太子成和逍遥担心的事情,即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