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李方举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看向冬苓走来突然心中一动,冷不丁说道:“池贯的妹妹可真凄惨。”
冬苓闻言身子一颤,知道李方举是在告诫自己,与他们对着干会有什么下场,面色微微苍白,点了点头,慢慢走进了牢笼。
周奎见冬苓端着猪脚和米饭向游芙走去,不由说道:“你这也太没眼力劲,挑个猪手这么大的菜,你让人可怎么吃?”
冬苓端着猪手一抖,恶狠狠的瞥向周奎,说道:“又不是给你吃,你激动的什么劲?”
“这……”周奎没想冬苓会这样回怼自己,吧嗒着嘴,一下竟不知该说什么。
李方举倚着牢门,见周奎吃瘪,不禁嘿嘿一笑,对冬苓的警惕也少了几分。
冬苓走到游芙面前,见游芙一动不动,斗笠垂帘遮面也不知道是否瞧见自己,手里端着的猪脚,心中大急便说道:“游芙,你接下饭菜。”
可游芙依旧盘腿坐在原地,好像睡着一般,根本不去理会冬苓。
冬苓又叫了几声,游芙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好一会才说了一句:“我不饿,你端回去吧。”
冬苓背对着李方举蹲下身子,把馒头放置一边,将猪手端到游芙面前,说道:“你先把这猪手接下来,再考虑吃不吃。”
牢笼门口,李方举见冬苓一直催促游芙接下那盘猪手,眉头一皱,脸上逐渐警惕起来,身体连忙横移数步,凝视过去,发现确实只是猪手,才又放下心来,只是仍站在能看见冬苓手里动作的地方,一眨不眨的盯着冬苓和游芙。
游芙瞧了眼面前一大盘的猪手,又看向冬苓,犹豫了会儿,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便多谢冬苓姑娘了。”
说罢伸手就要去接,冬苓见顿时大喜,连将猪手又向游芙面前递了一点。可就要碰到猪手时,李方举却突然喝道:“等一下!”
冬苓一怔,回头看向李方举,手里的一大盘猪手停在半空,
李方举看着冬苓忽的笑了一下,走到牢笼边上,挑了一碟小炒,上下看了一眼后说道:“冬苓小娘子,我也觉得那猪手游芙吃的不方便,你拿回来,换这个。”
“拿,拿回去?”冬苓惊愕道。
“对,拿过来!”李方举见冬苓的模样,神色逐渐变得阴沉,奸笑着指了指那盘猪手。
周奎看向冬苓,又看向手里端着的猪手,心中剧震,暗道:“江七牙那小子做到了?”当下立刻大声叫喊到:“哎呦,我也好饿啊,冬苓你快把猪手给我吃吧,我最爱吃猪手了。”
冬苓望向周奎,刚一起身,李方举手里一抖,只见一条铁链从袖中飞出,像是铁鞭一般抽在牢笼之上,顿时火星四溅,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
“拿!过!来!”李方举喝道。
冬苓脸色大变,再不敢耽搁一下,只能将手里猪手递到李方举面前。
李方举冷笑一声,铁链青光一闪,一把将猪手连盘子抽得稀碎,散落了一地。
“咦?”李方举惊疑一声,发现地上除了碎猪手和碎瓷盘竟再无任何东西。
“是我多疑了?”李方举暗道,又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渣,确实再无他物,才又放下心来。
再看冬苓,此时已满是惊恐委屈,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方举干笑一声,说道:“真是抱歉,我功夫练得不到家,惊着冬苓小娘子了。”
“嘿哟,什么功夫不到家,你就是个小心眼!”周奎大叫道。远远看到被打碎的猪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心中也是失落,便又拿起李方举开涮。
冬苓努力平复着自己,说道:“那……那还给游芙送菜过去吗?”
李方举一听,把手里刚检查过的小炒给冬苓递了过去,说道:“送过去吧。”
冬苓点头,接过小炒便向冬苓走去。
一旁周奎撇了撇嘴,看向冬苓面露不屑,说道:“你还替这个多疑的李方举做事?你们池家得不到他们好处的,还是省省吧。”
李方举手中铁链忽的脱手而出,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抽在周奎胸口,说道:“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去教别人怎么做?”
周奎疼的龇牙咧嘴,眼睛一瞪,毫不畏惧的冲着李方举便开口大骂。
李方举也不是吃瘪的主,抬手一招,那铁链又抽了周奎胸口一下,当即便回骂了过去,两人一来一回骂的不可开交。
游芙见冬苓又给自己送了小炒,不由摇了摇头,说道:“冬苓姑娘,这池家已经病入膏肓,我劝你还是别对他们唯首是瞻,尽早回你的村庄才是最好选择。”
冬苓神色一暗,将手里那盘小炒放到游芙面前,说道:“回不去了……”
游芙见冬苓固执,还想再说,却发现她对自己连使眼色,下巴指着早放置在一旁的那盘馒头,嘴巴一张一合却不发出声音。
“江七牙?!”游芙看出冬苓的口型说的什么,心中登时一紧。慢慢摸想馒头的盘子底部,顿时全身大颤,满脸不可思议。
馒头盘下,正是是秋铓剑的一个部分。
“是时候设法离开了!”游芙心中大喜。
正当这时,地牢上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听一人朗声叫喊道:“门宗叛徒阿尔沙,交出游芙师叔,随我回断罡庭认罪伏法!”
“张永顺!”周奎和李方举同时说道,望向地牢上方。
李方举满脸奸计得逞的模样,阴笑道:“哈哈哈,终于按耐不住了,阿尔沙师叔就在上面等候你了,张永顺师弟。”
周奎震惊,暗道张永顺怎这样鲁莽?阿尔沙一早便离开地牢,定是在外蹲守,就等张永顺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张永顺话音刚落,地表便猛的一抖,只听阿尔沙声音响起:“张永顺,既然来了就别再走了!”
“哼!你屠杀整个匪寨,差点被夜介蝴蝶门的长老一刀戳死,残留了一只胳膊还能有多大的口气?”张永顺喊的极为大声,怕是整个池府都能够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