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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战长烟

月华如水,在漫长的冬夜里显得分外悠长。

中元殿内,楚天赐呆呆的坐着,这是他回到皇城的第一个夜晚,昏黄的烛火随着一呼一吸而明灭闪烁,像是跌宕在无常命运之中尘埃。

今晚,楚天赐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会来的人。正自思索间,却听得门外有人通报影卫军指挥使卫墨求见。楚天赐心下大安,连忙吩咐人将卫墨带到内殿。

内殿里,楚天赐端坐在书案之后,在身后四海全疆图的映衬之下显得愈发身形单薄,看着垂立在自己身前的卫墨,沉吟良久。

“卫大人夤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还请殿下屏退左右,微臣有要事禀奏。”卫墨的声音谦逊却不容置疑,楚天赐只能照办,宫人们陆续离开,随后将内殿的大门紧紧关闭。

“卫大人究竟何事?”

在昏暗的烛火里,卫墨的身形如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剑,让楚天赐不由得遍体生寒。

“事关先帝之死。”卫墨说话间跪地顿首,“微臣有个不情之请,一会无论如何都请殿下务必听完微臣的话,要杀要剐微臣绝无怨言。”

当下,卫墨便将容慧公主如何密谋毒害先帝之事一五一十的全盘道来,说到最后,只见楚天赐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卫墨,你好大胆子,且不说你真的渎职与否,你既然知道容慧公主便是毒害父皇的真凶,既然还敢打着她的名义来救我……”

说到怒极之处,楚天赐只觉得眼前发黑,似卫墨这一般先斩后奏,已然是将自己与容慧公主牢牢的绑在了一起,倘若楚天赐之前知道容慧公主是毒害先帝的凶手,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卫墨的邀约,可今天,就在钦安殿上,是楚天赐自己亲口承认容慧公主救了自己,此时就算是楚天赐有一百张嘴也不能撇清与容慧公主的关系了,日后一旦东窗事发,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楚天赐与容慧公主暗中勾结,毒害先帝。

“殿下请息怒。”卫墨跪在地上,神情不卑不亢,“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楚天赐怒道:“你不声不响的就让我坐实了毒害先帝的罪名,还想怎样?要挟我么?”

“微臣不敢!”卫墨顿首,“情势所迫,微臣只能出此下策。”

“下策!”楚天赐恶狠狠的盯着卫墨,“我问你,关于先帝之死,你究竟是事先未曾发觉,还是根本就参与其中!”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卫墨道:“就像殿下现在明明知道先帝的死因却不能追查一样。殿下想过没有,如果今日没有容慧公主在场,那整个朝堂依旧会是苏太后掌控,靖国公萧大人又如何能顺水推舟,改旗易帜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容慧公主毒害先帝,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微臣究竟是渎职还是参与,也是要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才能有个分晓,而殿下身上的这盆脏水是微臣亲手泼上的,但若不把这盆脏水泼到殿下的身上,又如何能让容慧公主倾力支持,所以微臣才会说这一切都是情势所迫。”卫墨不疾不徐,“可殿下也不必忧心,毒害天子,放到哪朝哪代都是死罪,不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容慧公主自然也犯不着将此事翻到明面上来,更何况朝臣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交代,而这个交代究竟是不是真相,没有人会在意。”

天阴沉沉的,转眼间细细飘雪。

在帝都这样一个最为波谲云诡的所在,谁也预料不出下一刻的赢家究竟是谁。

前些日子这偌大的皇城还是由苏太后执掌,转瞬间风云变幻,靖国公府表态拥立太子楚天赐,在前朝架空了苏太后,而后宫向来见风使舵,眼看着楚天赐对容慧公主多加倚重,季皇后在后宫之中说话的底气也更加足了。为了彻底孤立苏太后,季皇后第一时间便撤换了原本由苏太后安排在帝都各处的城防军,内外一切防务全部交由卫墨所率领的影卫军负责。

与此同时,卫墨拿出证据,指证苏鸾峰便是谋害先帝的真凶,这条消息原本就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只是众人迫于苏鸾峰的威势才不敢多加议论,此番苏鸾峰集结大军在帝都外对峙,众人更是对此深信不疑。沈鸿儒亲笔撰写檄文,昭示苏鸾峰大逆不道之罪,传檄天下共讨之,萧泰然趁机联络各地旧部,兴兵讨伐弑君逆贼。

苏鸾峰得知檄文内容后勃然大怒,即刻点齐兵马强攻帝都。由其所率领的雍州亲兵乃是整个大夔朝的精锐铁骑,战风凶悍,一时间打得护卫帝都的京畿城防军大败亏输,不得不收缩防御。

帝都情势一时间急转直下,万分紧急,不得已只得由萧泰然出面,亲自前往东境集结兵马,而帝都一切防务则交由卫墨统领。辞别萧泰然之后,卫墨亲临城防军大营,坐镇指挥,传令上下坚守不出,无论苏鸾峰如何挑衅一律不得应战。城防军仗着护城河之利,又居高临下,也成功阻挡住了叛军的势头,帝都战局转向平稳,卫墨便立即派出三路信使,一路通知守卫在密云峰下的曾铤屿收缩防线,压迫被围困在行宫之中的羽林禁军,切莫不可使其突围成功,一切以拖延为上,决不可贸然发兵强攻,只待萧泰然集结东境兵马后,挥师勤王一举反攻;另一路前往西陲,督促蛮族加速行军,尽快平定肃州叛乱;最后一路信使则前往北方六大军镇,竭力安抚守将,晓以利害。同时传令沿途关隘死守,最后苏东泽也只得率领自己本部的三万人马挥军南下,驰援其父苏鸾峰,却不料行至兖州界,大军被阻庸山关。

庸山关守将唐鹤是昔年老国公爷亲自提拔上来的将领,在卫墨传令之前他便已经收到萧泰然的亲笔书信,信中言明庸山关乃是苏东泽南下必经的咽喉要道,务必死守,不能放其南下与苏鸾峰大军会师。

这一边苏东泽大军受阻,苏鸾峰久攻帝都不下,战局分外胶着,却不料此时肃州的刘渊竟贸然发兵帝都,妄求趁苏鸾峰大军与城防军疲惫之际率先拿下帝都,可他却没有料到蛮族骑兵脚程极快,刘渊率军北上不出一日,蛮族便已攻到,一路上连战连捷,若非刘渊当初还留有一部分主力驻守肃州,恐怕还不待刘渊率军回援,肃州城便已经被蛮族大军攻陷了。

半月后,蛮族大军已经将肃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他州府的势力也已经被全部剿灭干净,只是蛮族大军善于在战场上冲杀,却不擅长攻坚战,肃州城城池高大,壁垒坚深,再加上储备丰厚,刘渊更是高喊出“宁可战死,不降蛮夷”的口号,肃州城上下一心,蛮族大军也无可奈何,只得僵持。

而此时,萧泰然已从东境集结兵马二十万,穿青州地,驻兵蜀州。这蜀州乃是大夔朝龙兴之地,昔年夔武帝便是驻守蜀州最终一窥天下。蜀州沃野千里,有大夔朝最大的粮仓‘永兴仓’,前些年夔武帝曾令户部官员核算过以永兴仓为首的六大粮仓的屯粮情况,当时户部官员呈报的结果是仅永兴一仓便是“陈谷未尽,新谷覆之,数年往复,计永兴一仓储积,可供天下五六十年矣”。萧泰然屯兵十万与此,显然是做好了长期对峙的准备,可谓是留足了后手,再者蜀州与肃州仅仅隔着云州一地,步军不过七日脚程,若是骑兵三日可到,萧泰然屯兵与此,也是为了防止蛮族骑兵有任何异动。安顿好蜀州布防事宜后,萧泰然亲率十万精锐北上勤王。

在得知了萧泰然亲率十万精兵北上的消息后,苏鸾峰也明白这帝都自己是攻不下来了,于是立即飞鸽传信密云峰行宫,令苏南滨尽快突围,待两军会师后便北上与苏东泽汇合,据守北方关隘,徐图后计。

当夜,苏南滨率领全体羽林禁军突围,自从城防军收缩防线之后,苏南滨也曾派数队人马突围过几次,但城防军的防守固若金汤,苏南滨在各条山麓均没有打开局面,此番全军突围,苏南滨依旧派遣出几队人马佯攻,自己则亲率全部精锐从东侧山麓全力突围,力求尽快与其父汇合。

曾铤屿一时不查,险些被苏南滨突围成功,但曾铤屿毕竟是沙场老将,一面死守一面火速从其余各山麓要道调来援军。当夜,那冲天的火光直照的星月失色,密云峰东麓仅一夜之间,残旌连连,尸骨累累,鲜血混合着烂泥将原本白皑皑的山麓搅染的凌乱不堪。经过一夜的苦战,苏南滨最终也没能顺利突围,只得收编残部退回到行宫之中死守。

凌晨,迎着第一缕晨光,苏西溟携雍庆宫紫玉令牌突然现身城防军大营密会曾铤屿。待傍晚时分,密云峰的战报传递回帝都,楚天赐看完勃然大怒,战报之上赫然写着,“苏南滨率羽林禁军突围成功,萧逸辰不知所踪”。

帝都近郊,此处距离苏鸾峰所驻扎的大营不过五里,苏南滨策马前行一路无话,偶尔回过头去,看到在一辆囚车旁兀自神伤的苏西溟,也只得默默叹一口气。这一夜对于苏南滨而言简直恍若隔世,前一刻他突围失败,只得据险死守,后一刻苏西溟悄然而至,带来了城防军撤防的消息,这一路上苏南滨的心情五味杂陈,仿佛参透了生死。视线所及之处,曾经威武的羽林军将士,此刻无一不是神色凝重,面带愁容。

行至一处小山丘,苏南滨传令原地休整,自己则走到了苏西溟身边。

“你带上萧逸辰赶快离开吧。”苏南滨看了看一旁魂不守舍的弟弟,又看了看被困在囚车中早已昏迷不醒的萧逸辰。自那日萧逸辰为了帮楚天赐逃离行宫,在般若院外犹如疯魔一般,乱砍乱杀,守卫的将士废了好大得劲才把他制服,萧逸辰身上受了几处刀伤,又近乎力竭,而行宫之中缺医少药,又阴又冷,纵有春枝在旁边百般照顾,可萧逸辰依旧发起了高烧,数日不退,眼下更是陷入到了深深的昏迷中,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你听到了没有!”苏南滨拉了一把怔怔出神的苏西溟。

“二哥说什么?”苏西溟回过神来。

“我让你赶快把他带走,找个隐秘的地方先躲起来”

“躲起来?可苏太后的意思是把逸辰送到大哥那……”苏西溟欲言又止,看着囚车里虚弱到连气息都细若游丝的小人儿,苏西溟又如何忍心。

“你这傻小子,就是从小太听话了。”苏南滨不由苦笑了一声,“难道你就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么?”

“为自己想……”苏西溟苦笑了一下,“我有机会为自己想么?”

就在苏南滨诧异的注视中,苏西溟喃喃道:“如今靖国公亲率东境十万大军勤王,纵使父亲用兵如神,也断然不是敌手,更何况父亲拥立七皇子本就师出无名,何以成事啊。”

这一番话说的苏南滨更加沉默,他心里何尝不知苏鸾峰起兵拥立楚天元本身便是不义之举,不过是人性对于权欲的渴望淹没了最后一丝理智,可若是站在家族的立场之上,这一进一退之间的天渊之别,不用明说,世人都能知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苏家如今的境地纵有人心不足,更多的却是时运使然罢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苏家一直被苏太后摆布,事到如今,我们就算是想撇也撇不清了,若想保住我苏氏一族,这萧逸辰便只能在我们手里。”苏西溟噙着泪水说道:“我从小看着萧逸辰长大,我也想让他安然无恙,看着他在这囚车里昏昏如死我也是心如刀绞,可二哥这个时候让我把萧逸辰带走岂不是绝了我们苏家最后一条退路?”

“事到如今,苏太后还想着只要把萧逸辰握在手里,便能牵制住靖国公府?倘若真的如此,那北上勤王的十万大军又是从何而来的?”苏南滨仰头望天神情凄然,喃喃的说了一句,“苏太后从来都不相信亲情,却又一直利用亲情,如何能成事啊!”

“可你与我们不一样!”苏南滨猛然抓住苏西溟的肩膀,“自从你被苏太后安插进影卫军的那一刻起,你就与我们不一样了。苏太后精于谋算,喜善制衡,当初,把你留在她身边的意图,就与今时今日握着萧逸辰不放是一样的。”苏南滨说道:“只不过如今这一切早已经脱离了苏太后的掌控,左不过是苏太后最后的放手一搏罢了。”

“放手一搏?”苏西溟若有所思,苏南滨说的没有错,在喜善制衡这一点上,苏太后与夔武帝当真是母子连心,如出一辙。武帝执政的那些年里,在皇亲国戚中苏家与萧家可谓是门阀深重,树大根深,彼此争斗了多年,互为制衡。后来萧泰然为求明哲保身,急流勇退,苏太后不能眼看着苏家一门独大,这才百般掣肘,把苏西溟留在影卫军中效力明面上是想给苏家留一线血脉,实则苏西溟便是苏太后手中牵制苏鸾峰的人质。这么多年以来,苏西溟不是不懂此中的利害关系,可是想明白了又能如何呢?

“还会有办法的……”苏西溟陷入沉思,他自然知道苏南滨想要保全自己的意图,可这结果若是以整个苏家为代价,那对于苏西溟而言未免太过沉重了。

“眼下已是绝境,再无转圜的可能啦!”苏南滨身为羽林军中郎将守卫皇城,熟悉帝都近况,这些时日以来已然是有所察觉,更何况他作为一军主将,眼见着兵败如山倒,心中更难免生出几丝穷途末路的绝望。

这一刻,他默默看着苏西溟喃喃自语,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悔意又有些心疼。这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可从小到大他却很少有机会尽一个当哥哥的义务,纵使是门阀世家多有无奈,可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档口,原本淡漠的亲情却愈发变的浓烈炽热。

“别再想了!”苏南滨打断了苏西溟的思绪,“苏太后此举,无非是为了逼长公主向太子殿下求情,由苏太后出面斡旋。如今萧泰然率军十万北上勤王,再加上帝都驻守的城防军,以父亲手上现有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抗衡,到时候鱼死网破,萧逸辰又在我们手里,只怕性命难保,这一点是长公主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相反,若由苏太后出面,可以兵不血刃的劝父亲归降并释放萧逸辰,这一定会赢得绝大部分朝臣的支持。若是这样,眼下所有人的矛头便会直指引蛮族骑兵平定肃州叛乱的容慧公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苏太后趁着斡旋和谈之利在手,晓以家国大义,一旦成功打压了容慧公主,苏太后便可以重新执掌后宫,进而干预朝局。”

“这么多年,我们被苏太后玩弄于鼓掌之间,死到临头最好能做个明白鬼。”苏南滨叹了口气。

“二哥何来如此丧气之言……”苏西溟正欲分辨什么却被制止,苏南滨拍了拍苏西溟的肩膀,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在他眼里还是少不更事的弟弟,肩膀竟也变得这样坚实厚重,足以支撑得起整个苏家的命运。

“弟弟啊,眼下这局面若是和谈,纵使你我父子兄弟可以保全性命,可一辈子的幽禁与白眼,你我或许可以承受,但你叫父亲如何承受,我苏家满门英烈,便是死也当是沙场死战,马革裹尸,又岂能窝窝囊囊的苟且偷生。”苏南滨话锋一转,无比慈爱的看着苏西溟,“可你不一样,当年苏太后有意保全于你,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总之你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听二哥一句话,好好活下去,就当为了我们苏家留一脉香火。”

“二哥……”苏西溟这一刻泪如泉涌,这么多年的沉默与隐忍在这一刻化作了伤心的眼泪,到底是兄弟情深,只要撕扯下权谋的残忍,这份情感依旧是最真挚沸腾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苏南滨沉声道:“我们不能再按照苏太后的安排亦步亦趋的自掘坟墓了,你赶快带着萧逸辰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我们这边便声称萧逸辰已被我杀了。没了这颗棋子,任凭苏太后再有能耐,恐怕也不得翻身了,待此事平息,你再带着萧逸辰出现,靖国公府向来以仁义自居,你救了他们的世子,他们定然会保你性命无虞。”

“不行!绝对不行!”苏西溟断然回绝,“若是这样,那父亲与二哥岂不是……”

“傻小子,事到如今你以为父亲与我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吗?举事之前父亲便已做好准备,不成功便成仁,更何况成王败寇,自古通理。”苏南滨捏了捏苏西溟的脸,这是他们小的时候最熟悉的动作,那个时候的苏西溟还是个半大孩子,身量武功都不及苏南滨,被捏了脸也只能在追着苏南滨满院子的跑……一时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直逼得苏西溟胸膺欲裂。

“这些年,苦了你自己一个人。”苏南滨终于说出了他这么多年以来最想对苏西溟说的话,在他眼里苏西溟永远都是那个追着自己满院子跑的小弟弟,却要因为家族的缘故背负了原本不应该由他承受的所有孤独,“父亲与我的结局早已注定,能不牵连到你已是天大的幸事,倘若能保你性命,莫说是一死,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风吹动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倦鸟返巢,花已向晚,夕阳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一片一片的绯红,温吞吞的光晕渐渐收缩,直至消失不见,黑色的夜蔓延开,像是心中无限弥漫的痛苦与绝望。

有的人总是害怕面对黑夜,因为它太过阴森漫长,而有的人的余生都将被黑夜笼罩,再也看不到一丝黎明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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