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寨上对林川最好的当属小虎子,第二天见林川这副模样回来,当即跑回家和他娘讨药给林川。虎子拿来的药也是神了,抹上不到一天的功夫,脸上的淤肿就消了下去。林川很是感激,这些天没什么事就专在家里给小虎子讲起了故事。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天襄铃儿一次也未曾露面,不光襄铃儿,王铁头,吕旦皆是失去了踪影。
问小虎子,小虎子支支吾吾,半天给不出个答案,这让林川总觉得襄铃儿要赖账。
于是,这段时间内,除了休养外,林川总会找功夫往寨子里转一转。心想着找襄铃儿问个明白,总被钓着可是不好受。
但几天下来也没什么收获,反而走动的时候,觉得多了双眼睛盯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何,林川对此还是长了个心眼。
这时间如流水,是半点都不等人。明日就是与襄铃儿约好拜师的日子,是凶是吉,明天怎么着都该有个说法。林川心里想着有这档子事,早早就睡下。
谁知天才蒙蒙亮,山上饲养的公鸡刚打鸣的功夫,几个人偷摸着来到林川的房间。
这几人身穿着寻常的黑衣,脸上皆蒙着黑布,只留出一双眼睛来。
林川昨日休息得早,心里又装着事,所以睡得也不踏实,天稍有个光的时候就醒了过来。醒是醒,起床又是另一回事。也没个什么事,就想着上个厕所回来再眯一会。
这事也是赶巧,林川前脚出了门,后脚这伙黑衣人就来到房间,刚好有那么个时间差,谁也没见到谁。
这伙黑衣人来到屋子里见空无一人,正打算出去寻的时候,林川回来了。
两边人正好在门口就对上眼,林川看看这群人,这群人看看林川,就都搁门口僵滞起来,这谁也没想到啊?
林川有这个嘴欠的劲,啥也没闹明白呢,嘴就秃噜出话来:
“嚯,这么早就来串门?“
这边这帮人一听,脸色一沉,心想说:串门?你见过谁穿一身黑,蒙着面来人家串门的。
“人给我带走。“
这边为首的人一发话,就见他身后的两人“噌“的窜上来,一人按住林川,另一人拿出绳子来捆。
林川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见两人这番动作,不慌不乱的摆好架势,气沉丹田,冲着门外。
“救命啊!杀人了!“
这两声喊得可是比杀猪的声音都来的厉害,来的凄惨。
叫得来的这帮人自己都蒙圈,我们没做什么啊,怎么表现的和有人拿刀拉他一样。
“堵上他的嘴。”
为首的人看不下去,见两人做事不麻利,直接脱下鞋来,两头一弯给林川塞进嘴里。
“呜呜呜~“
林川使劲挣扎着,比刚刚更加激动。倒不是担心自己的下场,主要这鞋太味儿,刚脱下那会,林川就觉得辣眼睛。
可越去挣扎,押他这俩人用的劲也越大。林川欲哭无泪,心说早知道我就不喊了。
简短简说,被这帮人劫持着,大约走了有俩个多时辰才停下来。
“咯吱吱~“
这声音好像是那种陈旧已久的木门打开后发出的声响,林川心想。
“咯吱吱~“合上门。
“哎!“
本押着林川的两人往前推了林川一把,林川带着面罩子看不清路,一下子就给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头上的面罩子正好掉了下去。面罩子掉了,嘴里的臭鞋也能吐出来了,这一路可是把林川给恶心的。
“呸呸呸!“
吐上几口,林川缓过神来打量着四周。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四周乌漆麻黑的,离得远一些,面朝着的方向有个一人高的烛台,烛台上燃了一半的蜡烛。
“噔噔噔。“
林川正打量着四周,就听见有脚步声从林川身后响起。一个人影逐渐出现,绕过林川,径直走到烛台下。
当这人从林川侧面走过时,借着光,林川看到了他的面目。
这人身高八尺,身披素色长袍,手脚一并给遮着。脸带着个金色面具,只露出眼睛与鼻子,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子锋利,好像荒漠天空盘旋的秃鹫。
“说说,这段时间查到了什么。”
这人开口,声音里透出一股子冷漠,那种冷漠感让你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是具死尸。
虽说这人的气势给林川莫大的压力,可是这话倒是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只能试探着说:
“您是哪位,找错人了吧?”
听了林川的话,这面具男一乐,缓步走到燃着蜡的烛台下,微弱的灯光打在这人身上,凭空多出一份诡异来。
双手从长袍间露出,这人左手食指上带了一块祖母绿的戒指,右手放到其上抚摸,也不看林川,专情于这戒指之上。
“你是谁手下的,连本座都不认识。”
那人讲话当真是厉害之急,讲话的语调节奏句句能压在人心脏跳动的频率上,说话间能让林川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也没人在我上头啊,您这模样,这扮相,难道您是……”
林川一副讶异的样子,冲着眼前这人,好像想起来什么。
那人也不搭茬,期待着林川说出答案。
“王铁头?”
“噗”
林川说完这话,不知房间哪处传来一阵喷水的声音,完事还咳嗽两声,好像是被呛得不清。眼前这人脸色也变得不太好,虽然被面具遮着让人看不着。
不过,这不知哪来的咳嗽声以及眼前这人的变化倒是让林川心里有了定计。
“混账东西,连本座都不认识,本座便是你们身后的主子杨庆之。”
“噢,杨庆之?杨老兄,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我又没卖身为奴,哪来得主子一说。”
“你敢和本座这么说话,不怕……“
那面具男话还没说完,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从一片黑暗中划出。
“够了,都被看破了,还要演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