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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讲不出再见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在桑托斯亲眼目睹桑吉贡布的离去,遭到查瓦利的背叛,霍启恩实际上早已萌生去意,唯一支撑他留下来的信念是12月份在摩洛哥举行的世俱杯。

而桑托斯俱乐部主席里贝罗宣布辞职并由副主席奥地利奥?罗德里格斯接任主席职位的消息则更加坚定了霍启恩回到欧洲执教的想法,也是因为决定离开巴西才打消了霍启恩将童韵珊接到自己的公寓请人一起照顾的计划。

据悉里贝罗是因为2013年度桑托斯可能面临3000万美元的亏损而引咎辞职的,桑托斯董事会将矛头直接指向了霍启恩2000万英镑买进保利尼奥的交易,霍启恩心知在自己执教桑托斯以来光卖出球员的收益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哪怕抛开给球员经纪人30-40%的提成,也不可能面临如此巨额的财务亏损。

里贝罗对此依然讳莫如深,只是告诉霍启恩他得罪了厉害人物,就如他自己所知道的,阿维利诺家族都有可能自身难保,而这只看不见的手正在试图将阿维利诺家族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全部抹去。

霍启恩不得不提前考虑自己的未来,是现在就离开巴西去执教欧洲五大联赛,还是等世俱杯结束后再做打算。经过慎重考虑,霍启恩与桑托斯的新主席罗德里格斯达成了一致的口头协议,不管世俱杯成绩如何,都会在世俱杯结束后主动辞职并离开巴西,至于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能否伸到其他国度就只能边走边看了。

作为桑托斯的前任副主席,罗德里格斯内心是很钦佩霍启恩的,这个神奇的中国主教练给桑托斯的百年华诞带来了无比珍贵的三冠王,抛开局外影响不论,他也是非常乐意和霍启恩继续合作下去。如今说是补偿也好,报答也好,他向霍启恩口头承诺只要在权限范围内不会对霍启恩未来与桑托斯的转会交易设置障碍。

罗德里格斯主席的承诺聊胜于无,霍启恩也不是非要依靠桑托斯的原班人马打天下。当然,如果能够顺利执教欧洲五大联赛,那么已经合作两年的教练团队能一起走的人越多越好。

体能教练库格尔、守门员教练米夏埃尔?克拉夫特、首席队医罗伯托?瓦伊托和球探助理童韵珊都是自己带到桑托斯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助理教练塔塔是一个勤勉实诚的人,有他帮忙会很轻松,希望他能够忍受背井离乡的孤独;青训主管路易斯?费尔南多?莫雷斯可能会犹豫,毕竟比利弗青训学院也有他的一份心血;球探总监里卡则可能是霍启恩最不愿意一起带走的,查瓦利作为他的助理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居然没有及时发现并沟通,只能说明里卡作为首席球探是称职的,但是作为球探的管理层有失职行为。

至于球员方面霍启恩只想带走加布里埃尔?热苏斯和林良鸣,他们俩的经纪人都是宋君瑶,转会更容易,可以先代表新东家签下,然后继续留在桑托斯练级直到满18周岁。而加布里埃尔?巴尔博萨和卢卡斯?利马现在正为了拉法埃拉?桑托斯争风吃醋,拉法埃拉的犹豫不定更是加深了这两人的矛盾。霍启恩没打算因为挖角卢卡斯?利马而影响这段三角恋情。

加布里埃尔?热苏斯和加布里埃尔?巴尔博萨同时作为被外星人罗纳尔多都看好的巴西9号新星,他们的经历却大不一样,巴尔博萨出自根正苗红的桑托斯青训,从小就跟着内马尔一起耳濡目染。而热苏斯如果不是霍启恩提前将他从加迪姆贝里贫民窟带出来,给予他成长的机会和空间,他现在也许还只是一个在大街上刷油漆的帕尔梅拉斯青年球员。

就个人情感而言,霍启恩更愿意给这些寒门出身的球员更多的机会,所以未来的国米前锋加布里埃尔?巴尔博萨并不在霍启恩的计划之内。至于保利尼奥就算有心带走,但其高身价有可能超出未来东家的财务预算。

也许是在跟自己的命运赌气,也许是向某些人证明什么,霍启恩并没有因为把重心放在12月份的世俱杯就放弃其他赛事。

巴甲联赛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全是遭遇强队,分别是格雷米奥、克鲁塞罗、瓦斯科达伽马、弗拉门戈、圣保罗和米内罗竞技,霍启恩率领的桑托斯队取得了四胜一平一负的好成绩,在积分榜上也是与科林蒂安你追我赶争夺榜首的位置。直到10月13日主场2比1险胜维多利亚体育,才以18胜7平5负的成绩与科林蒂安同积61分,只是以净胜球的优势而排在第一。

而巴西杯的比赛则不是非常顺利,第四轮第一回合客场挑战戈伊亚斯,仅仅依靠卢卡斯?利马的点球才将比分扳平,帮助桑托斯在客场逼平戈伊亚斯。

10月16日,巴西杯第四轮的第二回合回到桑托斯的维拉?贝尔米洛主场,霍启恩本以为能轻松拿下对手,没想到比赛一开始没多久就被戈伊亚斯来了一个下马威。

开场后第3分钟,戈伊亚斯的射手维克托就抓住阿里松的扑球脱手失误,轻松在门前补漏得分。

梦幻般的开局让戈伊亚斯上下欣喜若狂,仿佛已经获得比赛胜利将桑托斯淘汰出巴西杯一样肆意庆祝,引发主队球迷的强烈不满。

坊间早有传闻,霍启恩会在本赛季结束后离开桑托斯去欧洲执教,西甲的马德里竞技、瓦伦西亚,英超的曼联、纽卡斯尔联和埃弗顿,都希望年轻的中国籍主教练能够担任主帅。

主场的球迷在看台上也纷纷打出了“霍,请你留下来,我们需要你!”等各式各样的横幅,并且在先丢一球之后卖力地通过桑托斯战吼来为主队加油助威。

听着全场震耳欲聋的“霍,霍,霍”的桑托斯战吼,霍启恩不禁眼睛也湿润了,赶紧拿起场地边的水瓶,猛灌了几口,故意让水洒在脸上。

不管背后的那只看不见的手有多可恶,不管执教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不管要面临多么糟糕的比赛形势,霍启恩突然觉得只要能有这些可爱的球迷在一如既往地支持着自己也算是值得了,球迷们才是最纯粹的、最可爱的为足球而嬉笑怒骂的性情中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会受场外太多因素干扰。

霍启恩在场边喝水并弄湿了脸的行为被现场解说员理解为在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也证实了大家对霍启恩即将离开桑托斯的猜测。

“霍,据说是被迫离开桑托斯的,具体到底因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的执教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不知道是他取得的出色战绩招人嫉妒,还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大家族对他展开报复,总之桑托斯失去这样一名功勋教练,将会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解说员的此番言论一出,立即在网上引发共鸣。不明真相的球迷们纷纷将矛头指向桑托斯软弱的董事会和英格兰的班福德家族,甚至有球迷直接在凯瑟琳?斯蒂芬妮的推特下留言,不要将情场上的报复扩展到球场上,有本事的话让博阿斯执教的托特纳姆热刺和霍启恩执教的桑托斯来一场友谊赛,一场不够就三场,球场上见真章,暗中破坏算什么本事!

霍启恩自然是无法知晓这些场外事的,他对自己手下的弟子还是很有信心的,并没有因为戈伊亚斯迅速取得一粒幸运进球而显得惊慌。他朝场上队长埃杜?德拉塞纳打了个手势,让他向场上球员传达稍安勿躁并执行既定战术的指示。

戈伊亚斯在取得领先优势后,马上就龟缩到己方半场,安心打起了防守反击。他们深知桑托斯年轻的锋线球员速度有多快,绝不能给他们跑起来的机会,对热苏斯、林良鸣和巴尔博萨等都形成了很有层次的针对性防守。

加布里埃尔?热苏斯在场上一度有些恍惚,作为被霍启恩慧眼识珠从贫民窟亲手带到桑托斯的年轻人,他非常感激霍启恩之余却又担心霍启恩一旦离开桑托斯自己的主力位置有可能不保,因为桑托斯董事会一直极力主张球队引进正值当打之年的明星前锋。

中场休息的时候,霍启恩意识到热苏斯的状态不是很对,关切地询问道:“热苏斯,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看你在场上似乎状态不是很对。”

心直口快的热苏斯脱口而出:“霍教练,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

刚说完热苏斯就后悔了,怎么能在更衣室中问这种话呢?

为了不引起大家更多无谓的猜测,霍启恩干脆向大家先口头宣告了这一消息,“兄弟们,我的确准备离开桑托斯了。在最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会力争带领大家夺取所有赛事奖杯,尤其是12月份的世俱杯。希望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们能够并肩作战,直至举起每一座冠军奖杯!而今天的巴西杯第四轮第二回合,则是我们首先要跨越的一道坎,加油!”

下半场不再胡乱猜测的桑托斯球员们也是反应不一,想尽可能获得奖杯并踢出身价的还是绝大多数球员,其中加布里埃尔?热苏斯的积极变化是最大的,也是依靠他在最后阶段的进球扳平了比分,将比赛拖入了点球大战。

而不和谐的一幕发生在补时阶段,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点球大战,霍启恩做出换人调整,将经验更丰富的33岁门将马里奥?卢西奥?杜阿尔特?科斯塔替换上半场有过一次扑球脱手失误的阿里松。万万没想到阿里松居然拒绝被换下场,频频向场边致意他并没有受伤,不想错过点球大战,不需要被换下场。

霍启恩自然是勃然大怒,居然这么快就不把自己这个教练放在眼里了,哪怕你是从巴西国际租借而来的未来世界足坛最贵的门将,也得在桑托斯老老实实地听从主教练的安排。

于是霍启恩亲自跑过去跟第四官员沟通,坚决要将阿里松换下场,并且又将队长埃杜?德拉塞纳叫过来,让他去告知阿里松自己的决定不容置疑,如果因为他在场导致扑点球失利而被戈伊亚斯淘汰,他要承担一切后果;而如果是因为霍启恩换上来的门将杜阿尔特扑点球失利导致被淘汰,后果将由霍启恩一力承担。

背负着沉重心理负担的阿里松最终还是服从安排被换下场,安静地坐在替补席上准备看霍启恩的笑话。

“姜,还是老的辣。”替换阿里松上场的老将杜阿尔特展现了一贯的沉着和冷静,并且奉献了一次精彩的侧扑,将对方的点球牢牢抱在了怀里。

最终在点球大战中,桑托斯以5比4战胜戈伊亚斯,并以总比分6比5淘汰对手晋级巴西杯四分之一决赛,将对阵维多利亚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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