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磬,你朋友?”又走出来一个男生,打着赤膊,红色的衣服挂在肩膀上,古铜色的肌肤,轮廓分明的肌肉。田行身高也是一米七多,却不到他的肩膀!仰起头,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
“是你!”田行记忆力不差,一下便认出了那个少年,候选神使——拓跋毅甫!
“啊?”少年愣了下,露出笑容,“抱歉,我不记得你了。”田行也不在意:“田行。”一如既往的冷傲风。拓跋毅甫的剑眉轻拧了拧,突然开口:“哦,我有点印像呢。”邱磬说:“小师姐是你选的幸运女生呢,你的记忆也太差了吧。”
“因为把名字报上去后,就基本没事了啊。”拓跋毅甫耸肩,像个大男孩,隐约透露些贵气,但又不是很难接近。田行看着他,问:“你是候选神使,也是出自大家族吧。”说完漫不经心地倚墙站着。
“不是,我是因为天赋是十,才和其他人组队作为候选神使的。”拓跋毅甫回答。田行看了他一下,想想也是释然,毕竟八大家族已经没落,其他较小的家族又能有什么下场?邱磬倒替她问了下一个问题:“一共有几个候选小队啊?”
“就两个,一个是来自被圣仪司控制的家族,一个就是我们——由雪姨组建的小队,队里的人都没有家族背景。”拓跋毅甫回答,没有一点戒备。
“那你们每队都有几人,都是谁啊!”邱磬好奇地追问。拓跋毅甫一点也不介意回答:“每队有八人,这是亘古不变的,至于有谁,记不清楚了。”
“连你自己队上的都不记得?”田行忍不住问,看拓跋毅甫的样子又不像说假,好歹她组队第一天也基本记住了队友的名字和基本的性格。拓跋毅甫点头:“我们每个人都是住单独宿舍,平时也不在一起,自然记不得名字,样子能记个大概。哦,对了,有趣的是,我们队上的人姓的都是复姓!”田行愣了下,叹了一口气,当初爸爸队上八人可是情同手足呢。也许因为另一队是圣仪司控制的,所以田行更希望是这一队获得神使称号。
“说到神使,还有一个好玩的。”面对学弟学妹,拓跋毅甫像打开了话匣子“单数届的神使都是男的,双数届的都是女的!像这一届64届就都是女的,而我们65届的候选小队又全部都是男的。”
“好神奇啊!”邱磬感慨,田行问:“是有什么规定吗?”拓跋毅甫想了下说:“应该没有,相传一万多年前第1届的时候是八位男神使开创了这片大陆,创造了圣仪司纪元,一万多年后才有第2届神使诞生,是八位女神使,为整个世界进步做出了巨大贡献,也是那时创建的圣仪司学院,延续下去了神使制度。”
“是吗。”田行应了声。没有人能证明这些记载的真实性,甚至还有人传说,以往的神使都成了神,拥有无尽的岁月。
“这是真的。”许是看出了田行的不信任,拓跋毅甫开口,“一万多年前,第1届神使留下的石碑是不在了,可是一千多年前第2届神使留下的东西还在,还保存完好呢。”
“你见过?”邱磬问,十三岁的他正是个小少年,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拓跋毅甫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这个,就是第2届神使留下来的。关于这个东西还有一个美丽浪漫的传说,这可惜代代相传下来变得不再完善。”那是一块红色的近似椭圆的石头,也许是因为被人摸得太多,表面十分光滑。
“你摸,上面还有热量,一千年来都不曾减弱。”拓跋毅甫边说,便将石头递了出来。千年以后,石头的形状发生了改变,但它的热量却不曾消散。田行轻触石头表面,火一般的炙热。莫名地,一滴眼泪划过了眼角:“诶——”低低的声音带有困惑。
“小师姐!”邱磬吓到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田行落泪。
“你怎么了?”拓跋毅甫问,田行摇了摇头,她刚刚好像看到了千年以前的那一幕。犹豫了下,问:“那个传说是什么样的?”拓跋毅甫耸肩:“好像是一个男人送给了神使这个东西,代表着千年不变的爱恋吧!”
“不会吧,送块会发热的石头给神使,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该不会神使就这么被感动了吧!”田行故作不屑,拿起那块石头,视线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众望所归的那一幕。年轻的女人站在将要远去的车上,男人不管不顾地拦在车前,许下诺言,祈求着女人的回心转意。那一天,女人还不是神使,只是帝王制度下的普通百姓,男人是国王座前的得力干将,执拗地拦下了将前往偏远地区和亲的花车。
一瞬间,田行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人的脸,这中间不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和亲,还有许多、许多,但都在那一天改变。炙热的转折,这是那块石头的名字,田行看到了它最初的样子,一个粗糙的心型,是男人亲手所做。
“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拓跋毅甫说,“还有邱磬你不应该去洗澡了吗?马上晚修就要开始了。”
“对啊,我先撤了!”邱磬说着,快跑离开了。
“你看到了吧,千年前的那一幕。”等到邱磬离开,拓跋毅甫才开口,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田行。田行犹豫了下,说:“所以呢?”
“你是第五个,第五个看到的人。”拓跋毅甫说“你的天赋是几,不管是几,我都不会惊讶。”
“六。”
“嗯,嗯?”应了声后,拓跋毅甫又吓了一大跳,明显被惊到了。田行有些绷不住脸,刚刚还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吃惊,现在却一脸惊讶,不禁问:“怎么了?”拓跋毅甫反问:“你不好奇其他人是谁吗?其他看到的四个人。”
“你一个?还有谁。”田行漫不经心。拓跋毅甫说:“有我,我爸爸,还有这届和上届的神使!”听到上届神使时,田行的身子僵了下,不过拓跋毅甫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