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武提剑而立,任众敌靠前,不动声色,稳若泰山。
突然,背后一名壮汉挥剑砍来,郭武矮身探剑,剑尖撩中那人脚踝,割断了他的脚筋,血流如注。
不等其它几人看傻眼,郭武拔地跃起,悬空飞身劈剑,剑花在空中划出个完美的回字,另一壮汉的肩膀斜划到他的腰部,在他的上半身打了个大大的红叉,鲜血喷溅而出,场面血腥。
唐义只觉郭武的剑光如天女散花,漫天飞舞,只听”呜“的一声闷哼,剑锋竟刺入另一壮汉喉咙,郭武片刻不待,顺势横划,等他回剑片刻之后,又有一壮汉的脖颈处现出恐怖的血道,那人想用双手捂住伤口,呜呜呜的堵住喷涌而出的鲜血。
中剑之人还未倒地,郭武又直直刺向正面的雷河,雷河慌张举剑想挡,哪知郭武回手绕了一个圈,避开雷河的抵挡,剑尖刺进雷河的右眼,眼眶迸裂,眼珠随剑尖拔出,满脸血浆。
唐义没想到,只片刻功夫,郭武竟连废四人,他甚至没看清郭武的动作,只觉得剑法美若仙舞,让他十分羡慕。
“啊!我的眼啊!”雷河的惨叫凄凉恐怖,听得唐义都觉毛骨悚然。
”当啷“
站在最外围的壮汉,扔掉了宝剑,踉跄着跌倒又爬起,转身向后逃去。
郭武冷哼一声,反握剑柄,随手将剑掷出,剑锋转眼间扎入逃走那人后背,整个过程利落干脆,唐义看得目瞪口呆。
胡同里哀嚎惨叫,血流遍地。
郭武踱步到死者身前,将利剑从尸体上拔出。
脚筋被斩的那人,跪倒地上,苦苦哀求道:“义士饶小的一命,我们都是受刘地主之命,来捉拿逃走的奴隶,求义士饶命哪!”
郭武如死神般来到那人身前,冷喝道:“尔等公然诬陷总兵大人,罪当处死!”
话音未落,他提剑直直的刺进那人胸膛,剑锋从背后拱出,那人呜咽两声,命归黄泉。
唐义终于见识到这些领兵打仗者的凶狠,心中受到强烈的震撼。
练武防身的事情必须抓紧去做,如果哪天碰到个郭武这样的敌人,恐怕连救命都没喊出声,就魂归故里了。
郭武又来到雷河面前,雷河的伤眼像个黑洞般不停冒血,“将军饶命呐!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看在我老母亲无人赡养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有眼无珠的蠢货,死不足惜!“
郭武才不管他这些理由,将剑锋搭在他的脖子上,只要轻轻横划,雷河立刻就会一命呜呼!
“哼!你们有种!”雷河临死之际,竟变得硬气不少,虽吓得牙齿都打架,但仍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别以为我怕你们!我待我家主子如亲父一般,就凭这深厚的感情,等我死了,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等一下!”
雷河其实已经吓到半死,听到有人叫停,差点昏阙过去,裆下已经湿成一片。
唐义露出玩味的眼神,“咱们就去会会那位刘地主。”
刘府不愧是楚城第一豪宅。红墙金瓦,进门是八根一丈粗几十尺高的红木圆柱,上面刻着财源广进,八方来财八个金黄大字。
地砖镶着琉璃碎晶,走在上面好像梦幻大道,唐义不禁感叹,这个时代琉璃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刘府竟然用来铺成地砖,足见主人的财力有多雄厚。
穿过八个圆柱的回廊,里面竟还有假山瀑布翠湖,搞笑的是,假山上居然置着一个巨大的金元宝。
唐义暗笑,不愧是楚城第一暴发户。
刘地主生得肥头大耳,眼珠滴溜乱转,活像个大肥老鼠,此刻正坐在厅前,喝茶喂鱼。
雷河从进了刘府之后,就不像刚才那样畏畏缩缩。
四周全是刘府的男女仆人,不少女仆都被雷河的伤口吓得捂嘴惊叫。
雷河反而挺起腰杆,不时怒哼几声,冷眼怒视唐义和郭武。
刘府里像雷河这样的打手,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如果在府内动起手来,仅凭他们二人,任郭武再大的本事,也很难占到便宜。
“郭副将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
刘地主皮笑肉不笑,语气硬中含讽,没有丝毫恭敬的意思。
郭武怒道:“刘明达,你的手下竟敢围攻本将与友人,该当何罪!”
”来人,请医师过来给雷河包扎一下。“
刘地主竟不搭理郭武,而是多瞟了眼雷河,撒了撒手里的鱼食,又拍拍手,才漫不经心的道:”你这恶仆,难道不认得郭副将大人吗?还不赔礼道歉!“
雷河嘴角一撇,鼻孔出气,“哼!”
郭武顿时来火了。
雷河却苦着脸委屈道:“启禀主子,小的冤枉呀,我们是奉命捉拿奴隶,这两个人不仅无故阻拦我们,还杀了我们几个兄弟,刺伤了我的眼睛,请主人为小的做主啊!”
刘地主眼神不善,故意拖着长长的音道:“噢?竟是这样啊,捉拿奴隶的事可是县令大人和总兵大人同时下的命令,郭副将此举,不把他们二位当回事嘛。”
郭武没料到雷河竟还倒打一耙,刘地主明显是想包庇雷河,他现在反而有口难言,有理说不清了。
“所谓军令如山,没想到总兵大人最倚重的郭副将,竟公然违抗军令,这要是传了出去,外面人又要说总兵大人治军无方了,此等丑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郭武虎目圆瞪,紧紧的握住剑柄,却只能干生气。
他不能像对付雷河一样对付刘地主,刘地主是县令大人的心腹,伤了他会给总兵大人惹来不小的麻烦。
而且他还要顾忌到刘府的打手,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医师过来给雷河包扎,他看到郭武尴尬难过的样子,好像眼睛的伤口都不疼了,竟无耻的奸笑起来。
刘地主假咳了声,雷河立刻会意。
“我家主子宅心仁厚,你小小副将如果跪下来磕头认错,今次我们就原谅了你。”
说完又凶狠的盯着唐义,“但是这个臭要饭的,必须交给我处置,你过几日去垃圾场收尸好了,哈哈哈哈哈。。。”
“看来刘老板的人头很快就会挂在城墙上了。”
唐义冰冷的声音,裹着傲气,像盆冰水一般泼灭了雷河的狂妄。
雷河大骂,“你这臭要饭的,竟敢骂我主子。。。”
刘地主的脸色微紧,问向唐义,“不知这位朋友是何来路?”
“唐义。”
刘地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愣了片刻“你就是那个赢了董聚财赌局的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