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霹雳手,顾名思义,就是把手上功夫的变换提升至如雷霆霹雳一般迅捷的武功。
人皆只有两手,但练霹雳手的人却可以有百手千手。
“一手可当百手用,百手变换又千手。”是这门武功的至高奥义。
似这等高深至极的武功,王灵霄怎么见过,他只当他师兄背着他练了什么铁布衫之类的功夫。
于是此刻王灵霄终于老实了,坐在一旁的位子上,不敢发声。
“师父他老人家究竟去了哪?”
“走镖去了,今天下午估计才能回来。”
“你究竟又为何发了脾气?”白玉京再了解王灵霄的性子不过,他小孩脾气罢了,每每一不高兴就要闹,打一顿或者哄一哄就老实了。
“师父交给我去办的任务我办失败了,唉,我想想都,我真没用。”
“别急,失败了就失败了,不必这么自责的。”
“唉,你和师姐那任务多好,去蜀中游山玩水一圈,骑骑宝马名驹回来了,我呢。唉,我真不该救他”
白玉京和顾清妍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了,顾清妍就是白玉京的师妹,也是王灵霄的师姐。
“你说的他是谁啊?”
“就是杨显那个老家伙。”
“啊?你救他?你躲着他还来不及呢,救他干嘛?”
“咳嗯,师兄你先不要急吗,灵霄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
“好。师父不是让我去咸阳,找机会潜伏进铁鹰派,调查清楚他们是不是‘月影阎罗’的人嘛。我去的时候就按照师父的吩咐先去拜见了咸阳的‘盗将行’分舵的舵主,也就是白衣寺的惠一方丈,他呐,看见我也挺高兴,我也把来意告诉了他。他就给我派了一个哑巴和尚做帮手,我呢,后来就找机会看能不能潜伏进铁鹰派。
后来我呢,就找到了铁鹰派掌门李飞鹰的师弟颜百川的栖身处,那个地方叫,对,叫‘风波堂’。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了两三天,直到那一天,我老远看见颜百川在风波堂门前跟他的一个徒弟耳语了几句,他徒弟点了点头,颜百川就鬼鬼祟祟地回去了,我心中纳闷啊,就一路跟踪着他的那个徒弟,你们也知道,我的跟踪术不说天下第一,也至少数一数二。”
“是。”白玉京勉强点了点头,心中想到,反正你跟踪女人的手段可称的上当世无敌。
“后来我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去找杨显的,而且还跟杨显打了一架。”
“那不找死吗,杨显的武功可不是盖的。别说颜百川的徒弟了,就连颜百川本人来也打不过杨显啊。”
“对啊,他姥姥的,我看着都替他头皮发麻,但是我看见他被杨显打吐血了以后,杨显反而把他扶起来了,他俩还说了几句,然后杨显的脸色很不好看地走了。”
“嗯?想不到这头鹰也有脾气这么好的时候。”
“可不吗。我也纳闷,但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想的是,赶紧趁这个机会,我易容成这个徒弟混入铁鹰派。于是我就走过去点了他的穴道,这简直易如反掌,因为他本来就受了伤。我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易容成了他,并把他绑了起来,叫我的帮手也就是那个哑巴和尚把扔进了一个地下密室,然后我涂上猪血,装作重伤的样子在原地等颜百川派人来找我。”
“真有你的,但是你跟哑巴怎么交流啊?”
“他是后天哑的,也不是聋子。”
“哦。”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来找我,我也见到了颜百川,他训斥了我几句,然后找人给我疗伤。”
“等等,你虽然易容术非常了得,可是声音却瞒不过颜百川。”
“你是在讥讽我没有像你一样的变声术吗?”
“你又来了。”
“我也不是傻子,他骂我几句我就只顾点头,问我什么我就装作半昏迷,支支吾吾,嘴里咕哝不清。人在重伤的情况下本来就是这样的,他后来找人扶我回房,给我疗伤。”
“可是你并没有伤,怎么会不穿帮?”
“你又糊涂了。难道我不会趁那人给我把脉的时候点他的昏睡穴?”
“嗯,你小子果然有一手。”
“我爬起床来,悄悄跟到颜百川身边,却发现他正在风波堂后身的花园里,他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对他说
‘都安排好了?’
他说,‘放心吧大人,千玉楼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诛鹰计划保证万无一失。’
黑衣人又问,‘以杨显的武功,你们有多少成的胜算?’
颜百川说‘我已布下杀阵,那个杀阵至今还没有人能破呢。’
紧接着他们就一起走到花园的假山,假山底下有个石洞,他们敲了几下假山,那石洞居然开了,他们走了进去,我刚想跟进时那洞门已经关了。我怕打草惊蛇没有继续跟进。这时候那个哑巴和尚来了,我惊讶地问他怎么进来的,他叫我小声说话,我就把我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打手势告诉我救人要紧。
我那时候,那时候也不知怎么,也觉得应该先救人,虽然杨显的生死与我无关,并且我还挺盼着他死的,但我急切的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以及他们杀杨显的目的。要是杨显死了,这一切可能永远都不得而知了。所以我赶忙赶到了千玉楼。“
“你是怎么知道千玉楼在哪的?”
“嗯咳,那是个青楼。”
“哦,那就能理解了。”
王灵霄每到一个地方,必先转遍那个地方的妓院。
“我寻遍每个房间,但都不闻打斗声。我心想杨显不会已经死了吧。后来无奈之下我,只好问老鸨杨显来没来过,老鸨说他从地下密室走了,我赶忙赶到地下密室。想不到那里确实有人,当时天已经黑了,那里一片漆黑,敌友根本分不清,我进去就点了所有人的穴道。我正不知哪个人是杨显,后来我才发现地上居然还躺着一个人,那个奄奄一息的人问我是谁,我一听声音,好吗,正是咱们的大捕头杨显,但是他是捕头,我是采花贼,他之前跟我打过照面,他那双神眼必然能认得出我来,何况我那时候心急,忘了摘腰间的银铃。所以我就。。”
“就给他下了迷药。”
“可不,还是最贵的那种,心疼死个人啊!既然已经找到谁是杨显了,我就把剩下的人全都打死了。”
“啊?杨显万一有帮手呢?你做事咋这么鲁莽?”
“有帮手干我屁事?我能救他杨显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我把杨显拖到千玉楼后院的石头上,发现以我的身分,即使我说是我救的他,他也未必会信。还容易反手送我一副手铐”
“于是你就搬出了你的帮手,那个哑巴和尚?”
“白玉京,你尊重我一点好吗,都知道你聪明,不用在这显摆。”
“好好好,你说你说。”
“我挖了个坑,让那和尚呆在他身边,并且把我腰间的银铃也塞给了那和尚。反正和尚是哑巴,而且杨显之前也没见过这个和尚,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从一个哑巴身上问出什么来吧。我教给和尚,等杨显醒了,无论问什么你只要摇头就好,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你就指一指大坑,做一个睡觉的表情,意思你平时就睡在坑里,对于昨晚的事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么故布疑阵,就是为了让一切迹象都表明是哑巴和尚救得他,但和尚自己却不承认,这肯定会让这个捕头摸不着头脑。怎么样,不光你盗仙白玉京戏弄过飞鹰,这会我王灵霄也戏弄过了。”
白玉京叹了口气,看来王灵霄之所以救杨显,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还存着要跟自己比一比的心思。
“可是你当杨显三岁小孩?他是这家千什么楼的老嫖客,后院有没有坑,平时有没有和尚睡在那,他心里会不门清?再说,新挖的坑和已经存在好久的坑,以杨显的眼睛会分不出来?”白玉京紧接着说道。
“你不用挖苦我,他也不是神仙,还能什么都知道。那天他醒过来我还在远处看了,他根本就没起疑,他抱着那三具尸体就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绝对不再说了,是师兄错了。”
“哼!我后来一想,我也回不去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怕是早就被颜百川发现了,索性我让哑巴和尚注意点杨显的动向,我自己就回来了。这任务算是失败了。”
“任务失败了,但你也是大功一件。杨显虽说是咱们‘盗将行’的死敌,但是也着实是个好捕头,在他在任的几年内,破获的大案要案不下几百件,他为黎民百姓做了好多好事。”
“话是这么说,师姐,我心里总有不甘,毕竟师父交给我的事情我没办好,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有人吗,快来人啊,有人吗?”
“是二师弟的声音,没准他跟师父走镖回来了。”
“可是他那么稳重的人,从没这么慌张过,这是怎么了?”
“六师弟你在不在?快来搭把手啊。”
“二师兄,我在这儿,发生什么了?”
“师父受伤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