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吕布见到典韦的举动,鼻子发出一道冷哼,手腕一转,一道月刃震飞典韦的小戟。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第二句的时候,吕布已经彻底把控住典韦的血煞,扬起数十丈高的血煞,其中道道蕴含着吕布战意的文字,刻画其上,随血煞之气流波随动。
四楼之上的戏志才也是惊讶的望着这个场面,吕布高声呼啸写武将诗词,似乎有一点成功的征兆。戏志才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痛感!
“十年功名尘与土,莫忘八千里路云和月!”这一句悲鸣声,顿时令血煞翻涌,吕布记住中无数画面被翻出,于血煞中倒映一番哀景。那是九原到雁门的八千里路,生死狙击,人性驱除的路。
虚空上,浩大的血煞凝聚,宛如一块巨大的血碑,尤其是那灌注着吕布全身战意,铁画银钩,杀机撩撩的词句,是如此引人瞩目。
太守府,皇甫节大喜,道,“心有藏书万古篇,一朝苏醒读书人,孩子你可以的!”
湖心小亭,刘凰见到此景,问向段颎道,“老师,这便是吕布自此人无儒门功法,却也身藏儒门浩然吗?”
段颎眯着小眼睛,点点头,回道,“人生而有异像,添为修炼之天资。吕布心藏浩然,或许是前世大贤者的馈赠。不过呀,难!”
难?
此时,血碑高达三十余丈,几乎是每每写上一句,便会拔升数丈。如今碑上,又增了一句。按照如今势头,诗词完成,血碑能涨九十九丈,倒时天地自会认可,浩然倒卷。就算诗词品级不足,但也勉强镇压心鬼,老师怎么说不会成功呢?
于是刘凰问道,“老师,这是为何?”
“就算有两员猛将的血煞支撑,碑成九十九丈,天地共鸣,其是人的共鸣。如今雁门百姓皆陷入张角的符篆神通之中,看到了血碑只会更加恐惧,哪会感同身受,激发内中的浩然薪火,助吕布成功呢?殿下还是去请陛下的墨宝,以龙运镇压心鬼吧!”
段颎其实也希望吕布能够成功,书写血浩然,这样他的布局将会圆融三分,儒门的势力将会被牵制一二,成为一颗不可或缺战棋。
正如段颎所言,上阙写完的吕布发现血碑四十五丈高,血煞不足了。
血煞受人所制,典韦也是怒火冲天,大怒道,“恶神杀身!”
轰轰轰!
典韦身后的战意显化的大汉是为一尊上古恶神,随着一声爆喝,战意恶神加持己身,势力暴涨。
连续三戟,带出道道恶神之力,砰砰砰,心神集中在血碑上吕布,被最后一击斩在心口上,吞头连环铠防护之下,依旧重伤倒地。
看到倒地似乎认命的吕布,戏志才也是缓了口气,大呼,“吓死我了,这回不用担心被吕布收服了。本身就不足的血煞,再加上这重伤,这血词是成不了!就不知道万年公主准备得如何了?”
被徐福扶进食为天的张辽,见大哥只是被动抵挡,人都被这个莽汉斩飞无数次,嘴里大口大口的血,喷洒出,宛如一个血人。张辽急呼道,“大哥,站起来啊!你可以的,我们狼骑怎么会认命啊?”
“家主,我们九原人连八千里血路都走过来了,为何会怕?”食为天门口,大管事带着一众伙计,带着哭腔大呼道,“家主,九原人还在啊,九原人也不怕啊!”
闻言的吕布,抬手挡住典韦的攻击,稳了稳脚步,转头看向门口,那是大管事的担心,是九原人的担心,自己不仅是吕布,也是他们的主心骨啊!
“弗弗嚯嚯,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的嘴里发出低低笑声,随后是悲狂大笑,宛如虎啸音波,传响整个西门长街。
吕布双目凝视虚空,癫狂大笑里带着嘲讽,嘲讽自己,也嘲讽别人,无可奈何的眼底都流出了眼泪,嘶吼道,“九原耻,有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西门街的九原流民耳边听了吕布的嘶吼,更是听到了吕布的“九原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内心的恐惧在慢慢较少,一个个低语“九原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走出来家门。
几乎所有的九原流民都站在长街上,抬头看着天际的血碑,虽不识字,但九原耻,他们都知道,那是烙印在骨子里的东西。
长街之上想起一道道呼声嘶吼,“九原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处回到酒楼之上的徐福,耳边听着那一声声来自心间的悲鸣嘶吼,看着那一张张悲愤的脸,这一刻徐福仿佛感受到了吕布为何如此想要复仇,其实不是他想要,而是九原人想要去。
徐福也嘀咕道,“九原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挡在典韦的战戟之上,他听到了来自九原人的悲鸣呼声,脸上浮现一丝自豪,为九原人而自豪。
就算这天下所有人都忘记了九原耻辱,但我们九原人不会忘记,这次不能复仇,终有一天,某的依旧斩在异族的头颅之上!
吕布的眼睛带着一丝丝苦涩,手中的战戟一转,反握几次,但他体内的血煞只余些许,都不足以战胜典韦。这对勇武至上为心念,号称“武王”的吕布而言,是多么的讽刺!是多么的无奈!
因为吕布对着典韦喝道,“某输了!”
食为天的张辽看着天际之上的血碑,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被血磨盘镇压,蕴含吕布争锋无双战意的文字,变得曲曲扭扭,似乎就要散了,就像吕布的复仇之心,被掩藏在这血色的苍茫里。
张辽痛恨这天上恐惧心鬼,痛恨同为汉人,为何要阻挡收复九原。尤其是大哥这样要强的人,竟然认输了,他身后的“武王”称号在消散,那是上天眷顾意志的消散。
张辽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声响,一拳哄碎了依靠的酒楼大门,嘴里发出怒吼,“啊!”
典韦意外的看了一眼吕布,又抬头看了看天际的血碑,把两双短戟插回背后,牛瞳一般大小的眼睛轱辘一转,对着吕布憋憋嘴,说道,“你是个汉子,某这次就不听师父的,斩下你的头颅!”
打脸了,典韦哥,你这是赤果果的炫耀跟打脸了,难道你就不知道“武王”称号都被你给打散了?